药包里的药材,是胡平胡平根据钟云袖伤势,特别配置药方抓取的。
不过因为目前驻地内物资短缺,药材什么的更是稀少。
除了几味辅药外,大部分都是韩易带着啸月在山里一点点找寻采摘所得。
九曲门众人来到墨幽谷时候,撤退的太急,药材一类的资源,大部分都没能带来。
好在黑瘴山里,人迹罕至,没经过什么开发,简直就是一个天然大宝库。外面稀少昂贵的药材,在这里遍地都是。
啸月更是如鱼得水,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成天带着一大群小弟,呼啸而至,来去自如,无人能阻。
韩易自己也有白莲无垢身,不怕瘴气,借机收获了不少资源,才稍稍弥补了库房空缺。
“师尊,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韩易看了一眼钟云袖,感觉她伤势好了许多,开口请辞。
人家母女俩明显是在说悄悄话,自己杵在这里,打扰人家,不像样子。
“不急,你先坐。”钟云袖开口挽留。
“?”
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韩易依旧还是老老实实坐下。
“师尊,怎么了?外面曲樵、耀辉他们还有事,很多麻烦事情还没处理。”
这趟他把府军得罪狠了,自然是举家搬迁,不给府军留下任何财富。
栖云山那里,能够带走的东西,他都带走了。主要是各种刀剑铠甲弓弩,足足可以武装一支军队的武器。
当然,如果有愿意跟着他的人,他也欢迎。
反正
到了黑瘴山内,不管是不是内奸,反正有啸月率领的一支狼群日夜不停地盯着周围,消息也传不出去。
不过这事毕竟危险性太大,除了陶耀辉、徐吹所在的影堂,这些一干完全忠于韩易的弟子外。
其他人,没人愿意来黑瘴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冒着瘴气入体、得罪府军掉脑袋的风险,自讨苦吃。
本来以为这些人已经算是极限,令他意外的是,他之前手下的三大堂主之一,曲樵,竟然愿意带着宣武堂及一众家眷过来。
人多了,总归是件好事。
于是,韩易就继续安排曲樵负责墨幽谷内,营地周围的护卫安全。
只不过,曲樵初来乍到,在处理和原本九曲门老人事情时,都需要请求他的意见。
“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就是想问你几件事。”钟云袖笑道,“小易,现在城内局势如何?还有我景天庄各分脉,都是什么结局?”
“城内局势还好,有府军镇压,一切如常。”韩易对答如流,“说起其他分脉”
他犹豫了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
毕竟从胡平给他传来的密信来看,除了九曲门外,其他分脉的结局都不太好。
“说吧,我有心理预期。”钟云袖叹气道。
“好吧这么说吧,目前已知的,有确切消息流出的,大概有这么几位。”韩易顿了顿,“养志门宗悟掌门不用多说,树倒迷糊散,他死之后
,养志门迅速被赤虎曲桓追上,全军覆没。
除养志院之外,重印一脉的钱朔、浮光一脉的姜玉成被血虎黄成舆用计策离间,自相残杀,然后被其坐收渔翁之利。
然后是弧影一脉的连晋道人,他见机倒是快,是我们景天各脉中最先离开之人,但可惜因此他也被五虎中最强的金虎,方环道给盯上,是最先覆灭一脉。
最后,就是飘雪一脉的公孙掌门了,她们那一脉实力比我们还弱,但好在实力弱也是好事。青虎游觞本来是想一起拿下我九曲门和飘雪门。但游觞被我所杀,公孙掌门有我们挡刀,如今带人遁逃,不知去处。”
说到最后,韩易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还有鸣凤一脉的张若宁,她倒是没有死,但是此女为了活命,主动卖身给了府军,听说是和幽虎李冉签订了极其苛刻的契约,才保住了性命。”
韩易说完之后,屋子内顿时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钟云袖才消化完信息:“也就是说,之前威风凛凛的景天七院,四死一降一逃一遁?景天七院,就这么没了?!”
“”韩易叹口气,“师尊说的没错我手头上掌握的情报就是这样”
“”钟云袖沉默了会,苦笑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缅怀,“想当初,我们景天庄何等威风,贵为云州五大势力,七大院
首也被外界尊称为景天气杰,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一副大好局面,谁能想到现在”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心有不甘。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韩易安慰道。
“我明白,只是不甘心。”钟云袖苦笑道,“明明之前一直都有机会挽回,可是赵子阳哎”
韩易有些默然,开口问道:“师尊,说到赵子阳,我有一事不明。如今景天庄到了现在这般局面他为何还是毫无反应?”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钟云袖摇摇头,“赵子阳刚担任庄主的时候,励精图治,奋发图强,景天庄在他手里,虽然比不了巅峰,但也算是有声有色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韩易追问。
钟云袖沉默了会,似乎是在回忆:“后来,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成天东奔西走,耗费巨大财力,一心想要找到景天庄丢失总纲,重新聚成出天衍七变真功甚至到了后来,他长久没得到总纲,便不断向各位院首施压,试图收集各院真功,自行推演。
可各院真功,都是各个分院的根基。就算赵子阳是庄主,也不能平白没有缘由给他。他要是找到了总纲,好好商量也就
罢了。可他什么都没有,想要强取豪夺,夺人根基,自然是不可能。
于是各大院首联合起来,同阁老一起,召集大会,断了赵子阳心思从这以后,他就开始不管事情,颓废至今。”
“这我说呢,难怪会”韩易喃喃自语起来。
难怪赵子阳能够漠视宗悟在他面前惨死,各大院首被追杀至死也是漠不关心。恐怕,他对于各个院首,也是心灰意冷。
“你这样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