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也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随之一声轻响,他如兔起鹊落间,在几人间一个纵跃,双掌连环拍击几下。
即便破邪劲偏向于克制阴气,回春劲偏向于辅助,回复自身,这两种劲力都不是专门用来针对武者肉体本身,但劲力就是劲力,对付这些普通武者的时候,有劲力流转的手掌,就如同有特效加成的武器般,擦着即伤,碰着即死。
韩易只是轻轻在几人背心、脖颈、头颅等处一点,这几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最后,只剩下那位黑衣青年,他头脑机灵,又加上手脚速度快,竟趁着韩易解决另外几人,无暇顾及的工夫,跑出了韩易的视线。
但他,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洞口处,那块有五六米高、沾满了绿色青苔和紧实坚冰的巨石正严严实实的将洞口严丝合缝的堵了起来。
这个机关,可是影刹阁内高人,为了防止自家势力被攻击,特意设下的精巧机关,若是有外敌来犯,只需按照开关诀窍,轻轻一按,就能放下巨石,抵挡入侵!
可能是设计机关的人也知道,他们影刹阁干的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的买卖,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惹出事,有强敌找上门来,所以,这机关设置的坚硬无比,等闲人根本难以攻破。
不过,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不知道开关诀窍的话,从外部难以进入也意味着,从里面也难以出去!
或许,若是有几名通脉武师级别的人,连续几天不断的从内向外轰击,可能打开此处机关。
但这个黑衣青年,顶多炼血期的实力,一是没时间,二是,更没有这个实力!
此人看到眼前的巨石机关,眼中透出一丝绝望,但随即,他趴倒在地,大声求饶道:“大爷,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奈何,韩易根本不为之所动,他面色平静,缓缓走了过来。
“大爷,小的是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不是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加入影刹阁,干这种遭人恨的买卖啊,您大人有大量大发慈悲放了小的吧!”
这位黑衣青年,脑子转的确实快,他连环炮弹般,一件件凄惨无比、感人心扉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痛哭流涕般的向韩易求饶。
“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还有一名小女儿?”韩易面色似乎有些动容,长叹一声:“我也是有一个小女儿啊”
“大爷!”这名黑衣青年好像是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匍匐到韩易身前,伸手就要抱住韩易的大腿。
当然,韩易只是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
此人也不在意,继续哭诉道:“大爷,你不知道,我在影刹阁中,真的是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刚开始加入的时候还好,只是每年要完成两单,或是上缴五十两银子即可。
可后来,越来越过分,如今,上面要求我们每年最少完成十单,要不就交五百两银子!”
“那你怎么不退出呢?”韩易语气平淡,问道。
“啊?”此人反应极快,开口:“大爷,不是我不想退出啊,主要是,他们威胁我,特别是那位该死的冷堂主,他声称,声称我要是胆敢退出,就要把我家全家老幼,都给杀的一干二净!”
说着说着,他又靠了上来,求饶般的想要抱住韩易大腿。
“哎,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啊”韩易这次倒是没有闪躲,只是垂下眼睑,叹了口气,看样子貌似是对此人的遭遇同情十足。
“是啊,大爷,小的也是被逼无奈”黑衣青年再次匍匐着,拉近和韩易之间的距离。
“可惜啊,可惜”韩易仰头看天,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可惜,我那女儿就是被你们影刹阁给害死了!”
“是啊,是啊”黑衣青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嗯?”
他猛地抬起了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下一瞬,有爆裂风声传来,眼前,一条腿影在他面前出现,随之放大,然后,一切都进入了黑暗。
砰!
随着一声巨响,他整个人像滩烂泥般被韩易这记鞭腿给重重的拍砸到巨石上,白的黄的红的顿时流了一地,脸上依然留有一丝说错话的惊恐神色。
丁零当啷!
一柄剑锋处有倒勾,薄刃如冰,剑身微微弯曲成弧状,上面泛着蓝汪汪光泽,明显是涂着剧毒的匕首,从此人揣在怀里的掌心滑落下来。
“你不是真的上有老下有小,可惜,我也不是”
不知道是喜是悲,韩易叹了口气,他如今已经并非是之前那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黑衣青年的那些话若是放在以前,他或许还会有点相信,甚至会心软一下,而如今
要加入影刹阁,必须要经历一番筛选,争斗,考核。就如同死掉的那名黑衣青年,必须要执行一定数量的任务,暗杀掉相当数量的人之后,再申请考核,最后,经过培养,变得心狠手辣、残忍恶毒、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才会真正成为影刹阁的一员!
就如同一句老话,人投亲,鸟投林,魔鬼投的五娘神,能在影刹阁混迹的人,可以说,就没有一个好人!
所以,就算韩易没有发现此人手中的小动作,也不会真正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毕竟,见多了江湖中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武者中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韩易,早已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老江湖。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何为老江湖,坑蒙,拐骗,玩埋伏!
就比如现在!
咻咻咻!
韩易来不见多想什么,接连不断的尖锐破空声从他背后袭来!
那是一柄柄飞刀,菱形外观,锋刃锐利,刀头尖尖处同样冒着蓝汪汪的光泽,而且更加深邃,更加蓝幽!
在韩易身后,冷五猖不知何时,悄咪咪地摸到了近处,此时,他整齐的披肩长发早已凌乱,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酡红,狭长眼睛中全都是恶意。
一柄柄飞刀被冷五猖信手从怀里取出,遂又弹出,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或弧线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