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那样你也许会轻松一点,以及,它稍微有一点想你。”
晏来归恍然回过神来,歉然道:“抱歉,忘记了……多谢先生。”
鸦漆听见他这么客气地和先生说话,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敢置信地悄声开口:“这是溪日?”
黎今板着脸,翻卷轴的速度比鸦漆还快,含糊不清道:“谁知道。”
晏来归回了一趟魔宫,给魔宫里的半魔和小妖们报过平安,便又重新回来了,来的时候肩膀上缩着一只猫猫球,正对着晏来归咪呜叫。
晏来归没让自己闲下来,忙里抽空摸了摸肩上的小猫,跟着众魔一起把宫殿里所有的典藏书籍卷轴全部找了一遍。
可是那阵法大概年久失传了,所有魔一无所获。
晏来归轻轻掩起失落的眼神,给每个领主结了五万魔石的辛苦费,道:“……算了。”
鸦漆见他连打钱都这么爽快,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想起自己前不久还逮着晏来归骂过,没帮上忙还白拿这沉甸甸的五万魔石,莫名有些心虚,轻咳道:“那什么,您为什么要找这阵法的解法啊?”
晏来归垂下长长的眼睫,没有说话。
肩上的飞天小猫仰头看着晏来归令人难过的眼神,落寞地折了折耳朵,使劲往他脸上蹭,想借此来分散晏来归的注意力。
它能感觉出来,晏来归好像不开心。
晏来归勉强笑了一下,指尖安抚似的捏捏小猫毛茸的爪爪,对鸦漆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阵法转移到其他地方,或者是其他人身上?”
鸦漆手里还捏着晏来归画的那张阵法图,他盯着看了半晌,摸了摸下巴,说道:“应该可以。”
“可是,”鸦漆有些不解道,“这种类型的阵法属强攻击型,而且看阵法纹路的的走向,这个阵法还有可能与禁锢和时空循环有关,涉及时空法则的阵法转移起来会有一定的困难,您确定要转吗?转去哪?”
阵法纹路也是一门学问,阵纹的符号都是由特定的晦涩古语组成,能够看懂核心阵纹有助于寻找阵法的阵眼和破解之道,是每一个阵法师应该具备的素质。
听见鸦漆说能把阵法转移走,晏来归便开始掏自己的储物戒准备打钱了,鸦漆的眼睛都瞪直了,一副良心想拒绝身体却无法抵抗的模样。
大祭祀忽然开口,温柔道:“来归,只有保全自身,才能保全他人。”
其他领主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晏来归弯了弯眼眸:“先生,您是天上的星星吧?我有时候总觉得您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到。”
先生摇了摇头,笑道:“玩笑话。”
晏来归已经把装着魔石的储物袋递给鸦漆,鸦漆拿人手短,虽然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还是尽心尽责地教了。
确保晏来归完全掌握,能够徒手用魔息画出转移阵法之后,晏来归终于松了一口气,礼貌道:“谢谢。以后有困难可以找我,如果我在的话。”
鸦漆干巴巴道:“不用谢,打钱爽快的金主爹。”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从溪日口中听见谢谢这两个字,简直比走在大路上被记载着上古大阵绘法的珍稀孤本砸到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晏来归:“……”
要不是天道给的东西多,他还真不一定能这么轻松地拿出这么多魔石。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鸦漆忽然想到了什么,严肃叮嘱道:“溪日,转移阵法生效是有条件的,原本的阵法作用于什么媒介身上,转移对象也必须是同一类的。”
阵法作用于物,转移对象也只能是物,作用于人也同理。
“这个阵法攻击性极强,涉及时空法则,从阵纹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被划到邪术的范围,一定是有道理的,”鸦漆一字一顿强调道,“这种邪术,最好不要转到别人身上,不然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难以预计的严重后果。”
晏来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好的,不会转别人身上的。”
其他领主拿着丰厚的报酬,魂一样飘出去的时候,晏来归抱着小猫暂时留在了先生这里,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开始翻看那些晦涩难懂的阵法卷轴。
他日日看夜夜看,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似的,没有一点放松的时候。
小猫盯着天书一样的鬼画符看到犯晕,索性去叼晏来归衣角玩,玩困了睡,睡醒了玩,抬头看见晏来归还是不休息,扬声道:“咪——”
晏来归却也只是伸手摸摸小猫脑袋,温声道:“怎么了?”
飞天小猫叼着晏来归的手指往后拽,仰倒躺在地上,示意晏来归躺下休息一会。
它四爪抱住晏来归的手,舔舔晏来归的手指,又咪了一声。
可惜晏来归拒绝了:“好小猫,我不困,不休息。”
“……”飞天小猫折了折猫耳。
晏来归要在下一个三月期限之前尽量学多一点阵法相关的知识,他没有能万无一失的把握,所以要不断填充自己的底气。
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
晏来归在禁地里接触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有那上古邪阵发动的时候,会重现一遍当初发生过的惨剧。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每一次重现都是将当初的亡灵拉回幻境中重新体会一遍当初的痛苦,所以晏来归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李家村被屠杀的结局。
除此之外,李家村的村民们被困在阵法里不断经历循环应该是目前既定的事实,晏来归若想改变现状,只能从阵法下手。
想通这一点,晏来归再次将转移阵法温习一遍,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
不仅仅是家里的小妖,连半魔们也感受到了晏来归异常的状态。
晏来归回魔宫的次数少了,每次待在魔宫里,总是盯着什么地方出神很久,家里养的小妖往他身上爬,像是在爬木头一样,半天都不带动一下,在晏来归身上蹦迪都引不来他半分注意。
他不是在看卷轴就是在看卷轴的路上,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魔宫或先生宫殿里一看就是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