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卓想。
”这里每天都风景都一样,你喜欢的话,可以每天都来看,但是在外面待得时间太长,人会受不了的“
金粒粒就像是陷入痴迷状态的人,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
她看着方青卓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带着礼貌的微笑,还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金粒粒这才感觉到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且下午村长要给所有知青分配最近的工作,也算是新知青见面会吧!
到时候咱们要去村大队开会,那边在整个村最高的地方,瞧着周围的风景更不一样,你下午可以去那边看看!“
他也是从小参加过少年宫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构图呢,想来是非常爱画画的。
果然,听了这话的金粒粒眼睛都亮了,边听他说话边跟着他往知青点走。
方青卓善言谈,十分享受这种侃侃而谈的感觉,但跟金粒粒说话时候这种感觉尤其不同。
可能是画画的人都善观察,金粒粒喜欢看着说话人的眼睛,观察人家的细微表情。
她的眼睛很漂亮
方青卓对上金粒粒灵动的眼睛,黑葡萄一样、长睫如轻羽一般,一时有些哽住,想说的话都磕绊了。
“总之,就是每个人的活儿不一样,工分也不一样”
金粒粒点点头,想到原著里,因为地震,村里要把房屋和苞米楼子、地窖这些地方巩固一下,所以组建了维修队,女主沈云云好像拿到了给维修队做饭的活儿,这就是十分好的活儿了,因为不用挨冻出力。
而原著中的金粒粒,这时候正躺炕上养伤呢,她被大石头砸成残废,又没有好的医疗条件,只能让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开点草药,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想到这,金粒粒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妈呀,太惨了!
“你冷吗?我就说在外面时间长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方青卓看金粒粒抖了一下,还以为金粒粒是冻坏了呢,瞧她穿的棉袄这么薄,想来也不怎么保暖。
不知怎么,方青卓脑海里回想到早上在厨房里的金粒粒,妖精似的惑人。。。
他的脸不自觉一红。
金粒粒是不懂他为啥一会儿结巴一会儿又脸红的,小说里对男主的描述一直都是健谈开朗、气质卓然啊!
金粒粒
看来小说里对男主的滤镜还挺厚的啊!
她正寻思着,余光扫到方青卓笨手笨脚地解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然后就要往她的脖子上系!
妈呀!
她下意识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她可不想系男主的围巾!
要知道男主的黑围巾、女主的红围巾,他们两个才是一对的啊!
方青卓手里拿着围巾,愣愣地看着跑得飞快、一下子就离他好远的姑娘
“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金粒粒腹诽,我不想掺和进主角的爱情故事里呗!
“人有三急!”
金粒粒声音顺着风吹来,带着回声,人…有…三急急急急
方青卓
有,有这么急吗?
下午时候,全知青点的人聚集到大队,等着听村长讲话。
这又是新知青见面会,又是关于知青们冬天工作的安排大会。
本来上午就要开会的,因为老知青王秋霜结婚,所以推迟到下午。
大队部里,知青们或坐或站。
能挨到座的坐在前面的长条凳上,挨不到座的就找地方倚站着。
金粒粒因为收拾画画用具到的晚,已经没有座位了,本来想自动到后面站着,没想到方青卓看到她来了,主动站了起来,说是让女同志坐,金粒粒就硬着头皮在沈云云身边坐下了。
说硬着头皮,是因为她和这女主的关系确实不能算很融洽。
昨天在牛车上她们就有过几回交锋,在金粒粒说为地震同胞伤心才哭、沈云云摘下红围巾之后,感觉好像有了点缓和。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吃过秋霜姐的喜宴之后,沈云云又像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扬着脖子眼睛朝上,带着股冰冷的劲儿。
金粒粒和她打照面,本来想礼貌性地点个头,没想到她长脖子一扭,像没看到一样。
金粒粒立马也扭了脖子,两个人像两只往反方向扭脖子的大白鹅瞧着十分有意思。
廖村长瞅着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
旁人清嗓子可能只是清嗓子,廖村长清嗓子颇带了几分地动山摇的力度,全场立时鸦雀无声。
“同志们,今天咱们开个会,认识认识新知青,也分配一下眼么前的工作任务。
新来的同志可能不了解我的工作作风,我是个大老粗,搞不了那么多的弯绕绕。
咱村自来就是多干多得,少干少得,同时也照顾下有困难的同志。
但你要说没等着我分配活儿呢,就先找领导说这干不了那没法干,还让领导给我施压
我把话把话撂这了,老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大手猛一拍桌子,破旧的桌子都快拍散架了。
这大嗓门一出,整个屋子里嗡嗡的地回响一样,震耳欲聋。
金粒粒吓得捂住小心脏,妈呀,这是说谁呢?咋发这么大一顿火!
她眼梢往周围一瞟,和她一样吓够呛的不在少数。
再往更远处一瞟,有一个吓得最厉害的、脸都吓白了的,正在那打哆嗦呢,不是曲小慧还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