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冥王投影！”
沈无恨指着那尊模糊而巨大的身影说道。
“冥王投影？”
林澈挑眉，这是他第二次听沈无恨说出这四个字了。
沈无恨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即解释冥王投影，而是话锋一转：
“九幽冥王体和别的体质有着极大区别。”
“一般来说，特殊体质是强大灵根的一种延伸和具象，所以只有地品中阶灵根的修士，才有可能诞生特殊体质。”
“九幽冥王体却不是，九幽冥王体和灵根无关，只和血脉有关！”
“只有身负冥王血脉的人，才可能觉醒九幽冥王体！”
“又因为身负冥王血脉的人，灵根最差都是天品下阶灵根，所以才会让九幽冥王体和别的体质看起来差不多。”
林澈似乎有些懂了：
“你的意思是，九幽冥王体都身负冥王血脉，所以才会都能修行到极高境界。”
“又因为身负冥王血脉，所以可以借取冥王力量，而冥王力量的外在体现，就是你身后这尊巨大的身影，对吗？”
沈无恨再次点了点头，看林澈的眼神中，欣赏之意更浓：
“没错！每尊九幽冥王体在激活血脉的时候，冥王都能感知到，并且降下投影，给予力量。”
“我身后这尊巨大的身影，就是冥王降下的投影，拥有着庞大的冥王之力！”
“不过冥王的力量虽然像大海一样磅礴，身负九幽冥王体的人却未必有容纳大海的能力。”
“所以能借取多少冥王之力，也和身负九幽冥王体之人的修为相关。”
“就比如我吧，虽然我只有碎虚巅峰修为，但我若对上和我灵根品质相同，功法宝术等级相同的生死境五重天的大圣，也能依靠冥王之力轻松取胜。”
虽然沈无恨没有明说，但林澈从沈无恨的语气中听出了沈无恨的潜台词——
我沈无恨要是对上凤默狂，会比你林澈赢得更轻松。
这不是沈无恨对林澈的挑衅，只是沈无恨骨子里的骄傲的无意识体现。
沈无恨从小在执法殿长大，受月掌舵悉心教导，受无数强者夸赞，崇拜，追随。
他能不像凤默狂那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和林澈说话，已经是不容易了。
林澈倒也没有因为沈无恨的潜台词就生气，而是对沈无恨的体质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你说九幽冥王体都能借取冥王之力，而冥王之力要被借取，必须要冥王还活着才行吧？”
“你又说上次九幽冥王体出现是在十万年前，那岂不是说，冥王活了十万年还没死？”
沈无恨说道：“是！”
林澈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九境的不朽者也才能活一万年左右，冥王却活了十万年！
虽然上一位九幽冥王体修行到了不朽巅峰，甚至差一步就踏入长生境。
冥王能给予这样一位强者力量，肯定还要更强。
但冥王能活十万年还是超出林澈的想象。
毕竟林澈到现在，知道的能活超过八万年的，只有传说中的八大禁忌。
忽然！
林澈脑海中闪过一道冷电。
“冥王！这也是传说中的人物！”
“并且玄界的冥王不是凭空杜撰的角色，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只是从古至今，被世人认可的冥王也有好几个，并且都死去了。”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那几位冥王其实都是同一人，并且他们都是八大禁忌之一——幽暗禁忌，晦暝！”
这种说法只流行过很短一段时间。
因为太过荒谬，所以在长久的历史中，很少有人会提起。
林澈也是偶然在一本野史的角落里，看到过寥寥几行文字。
并且这几行文字最后还有注释——无端猜测，博君一乐，不可为真。
林澈当时也只把这几行文字当乐子看，可现在……
虽然还没有明确证据，但林澈内心的直觉却达到了巅峰！
沈无恨这时也说道：“玄界历史上出现过很多冥王，但真正的冥王只有最古老的那个！”
正当时，沈无恨踏出了第九步，他身后的冥王投影也踏出了第九步。
狂风乱卷，烟尘弥散，冥王投影不再模糊难以看清。
林澈看见了，冥王投影高达百米，浑身披着烙印着古旧符号和纹络的黑色铠甲，脸上带着青铜面具，能看见面具后的一双宛若寒霜凝集的眼睛。
一瞬间，林澈想起了一段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玄界出了一尊大魔，他自称冥王，行走世间，所过之处，遍地灾厄和死亡，他走过之地，皆化作破败厄土！”
没有人知道所谓的“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是什么时候。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冥王是出现在玄界传说中的第一个冥王。
也应该就是沈无恨口中的最古老的那个真正的冥王。
同时，林澈还想起另一段记载：
“八大禁忌之一的幽暗禁忌名叫晦暝，他象征着毁灭和灾害，他在堕落成禁忌之前，就掌管着玄界的疾病和灾厄，在堕落成禁忌之后，更是时常以瘟疫和天灾收割人命炼制血肉宝药。”
幽暗禁忌晦暝和最古老那位冥王何其相似！
或许正因如此，才会有玄界历代冥王都是同一人，且就是晦暝的说法！
最后，或许是晦暝出手，让这个说法消失，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这个说法不被信任。
但林澈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冥王就是幽暗禁忌晦暝！
沈无恨现在还能借用冥王之力，证明冥王还没死。
孔师道曾经和八大禁忌之一的大地禁忌衡奇合作，证明八大禁忌都还没死。
所以沈无恨身后的冥王投影其实就是禁忌晦暝的投影！
沈无恨就是禁忌晦暝的后人！
林澈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