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艾尔杰从床上爬起,打着哈欠,利索地穿好衣服之后,便走出寝室,走进长廊去。
还是一如既往,大臣、政客、贵族们的身影来来往往,口头交流着听不懂的消息,你一句我一句,嘈杂的很。
“王子殿下,今天是您第一次参会,您感觉如何?”门口的女仆轻声问道。
“还好,感觉很嘈杂……雅姆,这些人都在说什么?”艾尔杰对着女仆问道。
“回殿下。诸位大人都在商议国事,亦或者在对会议上的发言提前准备,您今日前去便会清楚。”
“好麻烦啊,我更想去练剑。”
艾尔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会有什么开的必要,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如,城东的墙壁需要修补,平民的收支明细如何,哪个贵族属地发生事故等等。
这些事情,他都已经从书中看过,那书介绍的很详细。
“王子殿下,您是陛下的子嗣,是有必要代表国家皇族出面的,练剑可以随时练习。”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也不用说什么对吧?”
艾尔杰整了整那颗领结,便随着众人的脚步而去,清晨时分,这是每日必有的一次朝会。
“王子殿下,这一次,您可能会被陛下提问,当众询问您的训练成果,您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哦。”
“跟这些人有什么好注意的,每天从早到晚都见过,这些脸一张张的比太阳都眼熟。”
艾尔杰毫不客气的回复,也弄的雅姆轻声嗤笑,或许两人想法一致。
他是王子、是皇室成员,高于臣工、贵族等类,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这皇宫就是他的老家,何来限制可言。
‘父王啊……好像,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哎……’
艾尔杰心中暗自思索,在这十几年来,他的脑海中只有“母亲”。
“父亲”的影像模糊不已,他的长相、声音、举止,诸如此类的各种信息,已然不复存在。
‘【国王】,是很累的工作,或许父王也已经离不开这尊王位了。’
或许他人并不了解,可在他看来,他的父王,虽然看似权力无上,但却永远被禁锢在了王位之上。
‘是不是,应该看一看父王呢?’
他的脑中默默回想,却找不到一丝记忆——父亲相关的记忆。
不知不觉,他和那人群一起走着,莫名来到了大厅中心,这便是朝会之地。
这大厅立于王宫一层,面积最大、空间最大,正面对着王都中心,背面对着花园林地。
金色的砖瓦铺遍天顶,同样于地面整齐铺平。
大厅中央,于花园那一边的方向上,一尊黄金王座高高矗立。
众人于那王座之前停立,不言不语,空气变得极为宁静。
“他们两个,竟然也在?”
艾尔杰倒也眼尖,他擦过这人群看向一边,看到了那十分眼熟的人。
“巴沙尔、琦里丝……”
从王座之后,这两个人走了出来——他们一男一女,便是艾尔杰的两个亲戚。
其一名为巴沙尔,为大皇子,年长他五岁,黑发碧眼,一眼看过去满是贵气。
正宗巴洛克旧礼服,蓝底金纹,高领内衬、长袖长裤,衣领、衣袖之上皆有金纹环绕点缀。
另一名为琦里丝,为二皇女,年长他三岁,黑发碧眼,体态瘦弱,看起来有些神色憔悴。
头戴玉冠,身着一袭青蓝长裙,裙摆为镂空蕾丝镶边打点,脚踩一对黑皮短靴,打着两圈红丝带。
“嗯。这次是好机会,会议结束后,跟他们聊聊吧。”
艾尔杰还有些许印象,距离上次三人见面,大约有着快十年了。
那时候三人也都还小,大哥巴沙尔那时最大,经常带着他们去玩。
不过,这些年头过去之后,他们是否一如当年,这可就不太确定了。
“国王陛下,驾临!”
一声响亮的呼声,令在场的众人抬起头来,他们盯着那尊王座,静静等待国王出现。
“那就是,父王。”
艾尔杰这才看见,他那从未见面的父王,究竟是什么模样。
高大的男人,从那王座后面缓缓走来,他头戴金冠、身披红袍,其身上有五色绸缎缠绕打扮。
脖颈上缠着几条项链,好似由钻石、珍珠、玛瑙等物编织而成,只一眼看去就让人眼花缭乱,华贵至极。
右手持一柄白金权杖,杖首似冠、棱角分明,由透明的宝石雕刻而成。
“伟大的王,莫格尔·格兰茨一世,登朝!”王座旁的仪仗高声说道。
“参拜陛下。”众臣工、贵族们纷纷低头鞠躬,施行礼拜。
国王一步步走上高台,踩上台阶,坐上王座,随后抬起权杖,对着石面敲了三下。
“谢陛下。”众人这时便抬头了,那声音便是令旨。
“诸位,今日有何要事?”
父王张开了口,对着下方群臣发问,不错,朝会上必有重要之事,而且必须直接当面呈报国王。
否则,只需在过程中报于各部,便能自行解决。
“陛下,确有要事,东方哈但平原上,最近流寇横行,过往的商户车队不少都被其拦截追堵。”
“人民群情激奋,对此表示抗议,希望陛下降下令旨,带领兵马歼灭流寇。”
为首的一名官员,身着白领黑袍,走出人群,对着国王报上急报。
“流寇从何而来,是何组织?”国王随即发声问道。
“回陛下。流寇之辈多数来源于亚尔达侧,据悉,他们的边境地区土地收成极差,宣称有女巫作祟。”
“经过几番搜查,不仅未能查到女巫踪迹,且土地依旧不见好转。”
“当地人民被迫流亡,于两国领土间自立名号,成了流寇匪徒,以打劫过往两国商户民众为生。”
国王的权杖指向一人,王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