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在旁边奇怪的看着他们。
真是怪了,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这群人好像在投硬币,怎么他都转了一圈回来了,这几个人怎么还在这里投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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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票,他们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在进站口滴了一下,闸门打开了就立刻过去。
“徐姑娘呢,她不是说在这里等着我们吗?”
杜甫不免担心,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徐雪筠的位置。
突然身旁哗哒一声,杜甫连忙转头去看,发现是李清照猛的一甩,把徐姑娘的太阳伞给甩了出来,提着把伞像是提着把刀一样,气势汹汹的向西边走去。
徐雪筠拧着眉后退,想要离对面的男人远一些:“我没空......我也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
“只有你能帮我了,你知道倩倩她最听你的话。”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情绪激动的说道,欲图伸手抓住徐雪筠。
“你在对徐小姐做什么。”太阳伞重重的砸在男人的手背上,砸的他吃痛的大喊一声,“你是谁啊!”
上官婉儿也杀了过来,一手拉着徐雪筠把她挡在身后。
“我倒要问你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徐姑娘从头到尾从表情到身体都在拒绝他,他竟然还想不顾徐姑娘的意愿伸手去抓她。
浪荡!
杜甫也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徐雪筠从上官婉儿的身后探出来一个脑袋:“他被女朋友抛弃了,因为我和他女朋友之前是好朋友,他想要找我当说客,去让他女朋友原谅他出轨的事情。”
但:“就算我们现在互相不联系了,我也不会做出来这种恶心事情的,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心思吧。”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谁不知道谁啊,天天晚上泡夜店酒店,一周七天换五个。
徐雪筠之前就劝过张萱倩,说她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张萱倩和面前的男人青梅竹马,又怎么会相信没有证据的徐雪筠的话,在面前男人的挑拨下,反而还和徐雪筠生分了。
徐雪筠深知在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自己能够明哲保身,她虽然看不惯这个男人,但是她家里的产业和这个男人还有交往,要是说多了,别说张萱倩听不听,要是长辈们知道她说这话她自己回家都得挨骂,所以也再也没联系过张萱倩。
但是:“你有多大脸啊?来找我帮忙。”
她从来不掺和他们那群破事的。
有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不行吗,非得给自己搞个虐恋剧本,成天拽的二五八七的。
徐雪筠从来都不和他们单独出去玩的。
听完徐雪筠说的事情原委之后,几人看男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不对。
宋朝,释道颜双手抱胸,语带嘲讽。
“骂他还自骂,嗔他还自嗔。”
“戒之慎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反过来怎样对待你,言语的后果最终会回到自己身上。
这种人骂也白骂,只需等着便好。
嬴政倒是难得见徐雪筠这幅模样,好像一只气急了要去咬人的兔子,但又怕那人身上的污垢再脏了她雪白的皮毛,只能狠狠的掉头就走,不再联系。
刘邦拿草剔牙:“这一群文人能骂得过吗?”
在刘邦的印象中,那些文人天天知乎者也来,之乎者也去,被气到了也只是捂着胸口,颤抖着手说,有辱斯文,竖子尔敢,听的人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竖子尔敢,人家就敢了他又没办法。
不过也有不少武德充沛的文人,但刘邦很有自知之明,像这样的人他吵又吵不过,打又打不过,何苦去招惹他,若是真的生气,在背后耍耍阴招就算了。
可这天幕上的男女老少一看都出身世家又或者格外注重礼仪,绝不是那种吵不过就上拳头的人。
还不如让他过去帮忙。
但他这下还真猜错了。
李白曾写过一首《嘲鲁儒》,又怎么可能像被他所嘲笑的腐儒一般只会掉笔袋呢。
就只看到天幕上几位大诗人不带半句脏话却引经据点的把人堵得连口都开不了,尤其是那宋朝的李小娘子,说话更是唇枪舌剑,指桑骂槐的让旁观者都忍不住羞愧,好像她说的不是天幕上的男人,而是他们自己。
更有那顺带着被戳中的人忍不住站起来情绪激昂的反驳,但他越是大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越是怪异,最后只能逃之夭夭。
徐雪筠的眼神里全是佩服,哇塞,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吵架。
这就是传说中的文化人吗?
赵匡胤早在李清照拿伞砸人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对了,但心里还在安慰自己,事急从权,事急从权,李姑娘一定是太着急了。
直到后来见到她一句话里边能拎出来八九个怒骂男子的典故时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看走眼了。
就在侍者以为官家会觉得被下了面子的时候,却再次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
“虽然天幕找的是温柔体贴的幼儿园老师,但李姑娘如此这般也只是为了保护徐姑娘,应当不会扣除最后的奖励吧。”
侍者的头埋的更低了。
他能说吗?他真的觉得他们的官家已经因为天幕疯魔了。
武则天倒是一开始就没担心过,婉儿怎么可能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只是要先护着徐姑娘没因为吵架而本末倒置罢了。
这也只是个小插曲,几人很快便再下一层,到了等待地铁的地方。
在列车还没来的时候,几人也只是感叹这个地方的整洁以及他们眼中的‘奢华’,还有就是之人能够把交通工具建到如此深的地下的感慨。
直到列车来临。
首先出现的是从远处传来的轰鸣声。
这是他们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只因这种大体量的造物快速冲破空气行驶的场景,在古代根本就不可能见到。
人类会对未知恐惧。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心深处,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唰的一下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