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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归故人(2 / 3)

来如今不常见都督上朝了,却是在忙些什么?”宁湛伸手抹平了衣袖上的褶皱,闲闲道。

常朗一听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道:“前些时日有人提了个新的练兵法,名为什么,什么通一法,我听着倒是有些意思,于是在北大营的新兵里抽了一千个人,试他个一试。这些天都住在北大营来着,家都没回过几次。说到这通一法,我来跟你细说一二……”

还未等常朗说痛快了,正厅遍步入一位妇人,一身利落的湖蓝长衫,隐隐泛着上好的衣料才会有的缎光,头上也不过是个圆髻,簪着一两支青玉簪子。宁湛知道这大约是常朗的夫人了,此人不像是平常的高门夫人,衣饰华丽,珠翠满头,衣着妆饰都甚是简单,但又不是等闲之物,通身气度是一种不好接近的,淡漠的疏离。

她行至屋内,躬身行礼,道:“见过国公。妾听说今日前来原是要亲自向小女道谢,可奈何小女昨日奉晋阳长公主命进宫陪长主放风筝,不巧中了暑气,如今正卧榻休息,实在不方便出来,还请国公恕罪。”

她一边说一边嘴角直抽抽,这话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不过是用来搪塞一二的借口,常檀昨日是进宫了不错,但如今暑日哪里好放得风筝?晋阳长公主大病初愈,又哪里能放得风筝?常檀这借口想的真是莫名其妙,净是给她添麻烦。

未曾想宁湛竟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而是很认真很诚恳地道:“既如此,常姑娘还是好好养病为好,以免以后不便于伴驾。”

一旁的常朗面色不如何好看,他是知道宁湛的,常檀这个破理由万一真触了他老人家的逆鳞,自己一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高氏也真是的,由着常檀胡说,也不帮忙圆圆谎。听他这样说,常朗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谁知宁湛接着道:“奈何救命之恩不可不谢,我以为若是姑娘不便出来,我且隔着窗子道谢也非是不可。”

常朗有些结巴,一时想不出如何接话:“这……入闺阁是不是不大合规矩?”

宁湛摇摇头,道:“非是要入闺阁,只是隔窗一言,聊表谢意而已。更何况常都督夫妇与这么多人都跟着,又有何不可?”

常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高氏比自己冷静的多,她听得宁湛今日是非要道这个劳什子谢了,实在是劝不动,干脆悄悄给门口的侍女递了个颜色,让她赶紧去报信,自己则道:“既如此,国公请。”

飞跑出去的小丫头刚刚才跟高氏从常檀那里过来,知道自家姑娘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国公铁了心要来,可不得把戏做全了,要不然姑娘的名声也算是毁了一半了。想起万一此事传出去,姑娘以后的日子要有多难过,小丫头不免加快了脚步,飞跑着抄近路过去报信。

这条路是挺近的,可是奈何穿过了一片竹林,这竹林子里没有路,地上散着不少石头和竹根。这丫头跑得飞快,一个不留神,就被绊倒在地,再起身想要往前赶时,只觉一阵钻心的疼,挽起衣裙一看,倒是红肿的吓人。她还想强撑着跑几步,可实在力不从心,刚走出竹林就看见宁湛一群人乌泱泱过去,已经快到姑娘院子门口了。

小丫头很是绝望,急的泪眼婆娑。

宁湛本以为像常朗这类武将,府邸都是如同魏氏唐氏一般,壮阔豪奢,没承想其中竟是格外清雅,小桥流水,画堂垂柳,翠竹幽兰,别有一番风韵。穿过一片竹林,面前出现一座小院,黛青的院墙,大门开的位置格外有趣,并非是如同平常院子一样开在正中,而是开在东南角,也是浅浅的翠色,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春归”。

这个名字起的平,无甚特殊之处,宁湛皱了皱眉,觉得比不得这院子的一番巧思。

常家的仆从帮着开了门,侧身请宁湛先行。宁湛往门内望去,只见满院都是翠绿的树,如今不少都已挂上果子,想来在春日定是花开满园,难怪要叫一个“春归”。一条小径从树丛中穿过,弯弯曲曲的,虽说这院门未开在正中,这屋子却是建在院正中,如此一番设计倒是有一种探幽之趣。

宁湛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抬脚便往院内走,谁知此时一支羽箭破风而来,擦着宁湛的耳畔过去,直直地钉在大门旁的门柱上。宁湛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躲开,身后的连诚早已长剑出窍,警觉地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却只见一只果子从树上落了下来。

再向前看去,却是一个手握长弓的少女,少女一身银红,在这满园的碧绿中显得格外醒目而鲜活。她乌油油的头发绾了个利落的发髻,不饰珠玉,却比那些满身宝光的女儿家更耀眼几分,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她和前几日见面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仍旧是清瘦的,只是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少女的容色并不如何出众,甚至显得有些枯瘦,像是一根没什么生命力的枯树枝,只有眉眼透着夺目的鲜亮,像是正午璀璨的阳光。少女应是原想射下那颗果子,还来不及欣喜,就看见正好有人推门进来,差点出了事。

常檀看到来人,只一瞬间,脸上闪过无数的神色,惊奇,抗拒,恐惧,最后是深深的迷茫,她有些不可思议,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抓着手中的弓,呆呆地站在原地。

常朗看起来要比常檀的情绪激动多了,那一刻的恐惧不是能伪装过去的,常檀看见了,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他或许已经在预想常家的结局如何悲惨了。

宁湛轻拍了一下连诚,示意他把剑收回去,轻笑一声道:“常姑娘不愧是将门虎女,有恙在身还能百步穿杨,果真厉害。”

“还不过来给国公赔罪。”常朗回过神来,一边高声喝到,一边躬身行礼,“臣教女无方,惊了国公,还请国公恕罪。”

宁湛摆摆手,亲自扶了常朗起来,道:“无妨。我有几句话想要对常姑娘说,还请常都督先带着闲杂人等回避一二。”

常朗一改刚才和善的态度,神情语气变得分外严肃,但不知为何带着些许的慌乱:“不可,此事实在逾矩,还请国公为小女的名声着想。”

“这是在都督府上,我的人自是不会说出去的,想来都督府上的人也不会,既如此,又为何要担心名声呢?”宁湛回身看向常朗,比起常朗的惊慌,他明显要淡定许多。

他用余光去看一旁的常檀,她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他们所说的一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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