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有。”
“……我的、我……有。”
“你、也有……什么?”
小孩磕磕巴巴地说,努力传达着自己的疑惑。
夜蛾静静看着他,沉默了一下,说:“咒力。是咒力,你我都拥有的他人没有的力量。你……是一个天生的咒术师。”
“咒术……”小孩怔怔地跟着重复。
“那、那个……妖怪、你的?”
夜蛾正道听了一怔:“什么?”
他顺着小孩伸手指向的方向——他来时的方向——看去,神色有些怔忪地听着小孩懦嗫声:“妖怪……吃幸子……!我喂它……长大……大、不行……!”
小孩说急了,白嫩的小脸憋得通红,手都忍不住笔画起来,生怕别人听不懂他的意思。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听懂了。
虽然在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猜想,真正听到时还是无法平静。
他愣愣地看着这个孩子。
“……”
小孩仰着脸,大大的黑眼珠紧张地盯着他。
一声叹息声后,他忍不住将这个孩子揽入怀中:“啊,咒灵、就是你说的那个妖怪,不是我养的,但是你做的没错,你保护了大家呢。”
“现在安全了,我已经把它解决了。”顿了顿,夜蛾正道又补上一句,“多亏有你的帮助……春树。”
果不其然,小孩猛地一停,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理解他说的话,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表扬了,毫不犹豫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地揽住了大人的臂膀:“嗯!”
解除误会,夜蛾正道忍不住对这孩子多出几分亲近,抬手揉了揉怀里高兴地飘花花的小黑团子,解开帐向屋外走去。
靠在门口的只有女院长一人,大一点的女孩似乎被支走了。
女院长发现有人抱着孩子出来,赶紧上前,却先一步看到自己熟悉的孩子脸上还没褪去的笑意,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放下了抬起的双手。
“夜蛾先生,您……是认识这孩子吗?”她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办法,春树来的时候才半岁多点,小小的跟只猫一样大,哭声都细细地,虽然医院说孩子已经可以脱离生命危险,也没有任何残疾和遗传病,但她还是心存忧虑。
毕竟……这个小小孤儿院,根本承担不起一个体弱孩子的医疗费用。
他的生母,或许就是在生活的重担下抛弃了生为人母的责任,甚至觉得与其让这个孩子在人间饱受病痛的折磨,不如早早离去,这才将他送来了这个贫穷的孤儿院,将本属于自己的罪孽推送到他人手里。
春树一直是她在带,政府给的属于他的那部分补助金用完了就靠她做些简单的零件卖到附近工厂里赚钱抚养。
当她照顾其他孩子时,会让院里最大的孩子帮忙照顾这个孩子,直到小孩开始八个月大,开始一句一句往外蹦词时才让其他孩子与他接触。
她害怕春树的体弱会给其他孩子带来物质的苛责和精神上的悲伤。
孩子的爸爸也许有着经济的窘迫、孩子的妈妈已经承受了过多的压力、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好不容易在这里拥有平凡又快乐的生活、政府和医院也努力拯救了这孩子的生命……大家都很努力了。
她不想苛求任何人。
她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好好长大,远离疾苦。
包括她悉心养大的孩子,她的小春树。
春天将这个无名的孩子送到她的身边,她为他取了一个充满希望和生机的名字。
所以当春树慢慢长大,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时,她才放下少许心里的担忧,但在发现小孩过于安静,甚至称得上孤僻时,又开始努力尝试让他和别的孩子交流。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虽然大孩子们都很喜欢可爱的、会乖乖叫哥哥姐姐的小春树,但春树还是只跟个别孩子亲近。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长相凶恶的男人,却轻易和春树相处融洽,她立刻胡思乱想起来。
是亲戚吗?
还是……亲生父亲?
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一大一小的眉眼,沉默了。
应该不是吧……
春树那么可爱,肯定不是……!
对女院长头脑风暴毫不知情的夜蛾正道结合小孩说的话,猜测也许那个咒灵最开始是缠在那几个孩子身上,可能也就四级多点的强度,因为太弱小了还不足以伤害人类,只能发出“吃——吃——”的声音。
搞得小孩以为咒灵饿了,想着喂饱了就不会饿了,结果越喂越大,外溢的咒力已经影响到大家,这才将咒灵引到外面饲养。
(实际上只是被某位新晋大厨三天一顿的饥饿营销逼得会说话的咒灵:¥!!!
夜蛾正道忍不住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也许那个就是这孩子的术式?
和他一样的傀儡师?
他心里冒出了一丝期待。
“啊,这孩子、我可以领养这孩子吗?虽然有些唐突,但是嗯……我是一个单亲父亲,我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他希望自己有一个兄弟……”
夜蛾正道想着家里已经能拆家的小胖达,开始睁眼说瞎话。
“……就是这样,手续我会找人来办,可能要费些时间,我会经常来看这、春树的。”
在女院长复杂的目光中,事情以辅助监督手忙脚乱的加班落下帷幕。
——
那天走之前,夜蛾正道留下了一只青蛙咒骸。
咒骸的模样吓了所有人一跳,淡绿色的青蛙有着细细长长的四肢,仿佛灵长类动物,却长了个实实在在的青蛙脑袋,大大的黑眼睛缀在眼眶里,一半多都突在空气中。
女院长、一群小孩:“……”
难不成最近流行什么恐怖动漫吗?
连联名款玩偶都有了吗?
小春树:“……”
小孩先是被递到面前的“恐怖长臂青蛙”唬得一抖,还没移开视线又忍不住仔细瞪着青蛙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