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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单行(2 / 3)

人的死相。厢房里实在是太凄惨,段敬云严令不许下人叫小小姐靠近。她知晓了五哥哥的死因,但却不知道三夫人也是一样的下场。她几日见不到姨娘,又见府里氛围古怪,便一直哭闹。最后段敬云告诉她的是,姨娘去了一个很远很好的地方,可能有段时间都不能回来看燕燕了。段知燕就止了哭声,瞪着眼睛看段敬云,问道,那姨娘去的地方比这里要快乐更多吗?段敬云一时哽住,蹲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段知燕于是高兴起来,说那姨娘去吧!姨娘高兴一些,多笑笑,燕燕就也高兴啦。

是夜,她乖乖地坐在房中,等着楚歌过来为她铺被子,哄她入眠。曲大夫人月份上来了,不再敢让女儿再睡在身边,于是便又交由下人照看。小小姐总要缠着她与她一起睡。楚歌就上了榻,抱着她哄着,或是讲故事。段知燕一进被子就笑,要睡觉时,就又突然安静下来。楚歌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着,段知燕沉默一会儿,却突然抱着她,小声说,楚歌姐姐,其实我知道三姨娘去哪了。

楚歌手一顿,低头看她。小姑娘团子似的缩在她怀里,说,我只告诉你这个秘密。姨娘死了,我晓得的。二哥怕我伤心,所以骗我,我都晓得的。姨娘没去什么地方,她和五哥一样,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姐姐,你放心,我绝对不流泪。姨娘说过,希望我开心健康地长大,那我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不能让姨娘再为我忧心。

三夫人死后什么也没留下。她没有给大夫人写信,也没有给段知燕留点什么值得纪念的。她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一句话,告诉大夫人她没干,她是被冤枉的。曲大夫人听着这话,闭上眼睛。她的气色很不好,闻言愈加惨白。但唇角却轻轻勾了一下。她微笑着说,好,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能说出来,在死之前能想着我,我就很高兴了。

曲大夫人后来在段盛尧离开后邀请过几次二夫人。二夫人屡屡不去,但有一回却破天荒地来了。楚歌与下人们为她们预备好茶点,又竖了屏风挡风。二夫人身着锦绣,与一身素静的大夫人相比,更显尊贵。临行前她还特意画了眉,整张脸上便呈现出一种与此清瘦面颊而不相符的跋扈气质。曲大夫人低眉就坐,也没说话。

两人安静好一阵,曲大夫人才终于开口说,自打我刚嫁入段府不久的那日后,咱们就再也没有这么坐着过了。二夫人冷冷地说,妾出身微寒,地位低下,怎么好与夫人同宴。曲大夫人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亲手提了茶壶,为二夫人沏一杯茶,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恨我。二姨娘,你只是气不过,你恨的另有其人。二夫人反唇相讥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此等智慧,真让妾望而生羡。曲大夫人说,你我既同进后院,共事一夫,不都是妾?二夫人说,您是正室,妾是侧室,自然不同。曲大夫人说,思烟已经死了,当年同进府的旧人已经一个不剩。如今还能说说话的也就是你我了。二夫人平静地说,是么?易思烟死了,那是她的报应。她与我同进段府前后不过只差一年,但她处处忍让,不争不抢,那窝囊气看了真让人生气。好,当老好人一辈子,最后还是落得个被猜忌诬陷凄惨自尽的下场,真丢人。若说她同我共进段府,实在是叫我脸上无光。

二夫人没喝几杯茶,随便聊几句,两人便不欢而散。她干脆利落地起身,带着兰光走了,身影依旧娉婷袅袅,但到底有了年岁。曲大夫人独坐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低了眉,示意下人将一桌子茶点收起来。水儿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二夫人真是欺人太甚,大夫人主动邀约,她竟然还这样摆脸子。曲大夫人淡淡地说,算了,有些人就是做不了朋友。她始终因为未被扶正的事情而生我的气。不过,她恨错了人。若她当真坐上这个正室,便不好似今日这般了。气都没处发。

曲大夫人怀胎七月,吐得很厉害。楚歌病好后,药材采买就依旧还是交给她。她每日清晨出府,穿过阳光遍布的大道,走到医馆去抓那些已经熟悉了的药。回了府中,庭院里便又溢满了药香。越临近生产,曲大夫人就越依靠安胎药,但喝了药不仅没有让她好受些,反而从早到晚都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适。

她愈发的懒起来,双腿无力,几乎走不动路。日常的散步都得叫人扶着。楚歌看在眼里,一日比一日焦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好,但却又不敢细说,只得提醒曲大夫人,询问她是否要给老爷写信,叫他回来。曲大夫人却摇摇头,说是我生孩子,他回来有什么用?楚歌说,老爷在,夫人也许会安心些。曲大夫人便握握她的手,说,你在,我更安心。老爷此去,为的不仅是郑家,还有整个天下。郑老将军征战一生,与蛮人打了一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本就叫人惶然。再搭上个郑家,不仅段家也会受到牵连,中原大抵也会被蛮人趁虚而入,搅成一锅粥。他做的是大事,不要打搅他。

楚歌低头看看交握的手掌,便点点头,沉默地应了。但她的心头却依旧还是觉得极度忐忑不安。有时,她一整夜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仿佛能看到当日在三夫人房中,那只凶猛巨兽张开血口冲她扑来的模样。她惶然为止,惴惴难熬,变得愈加敏感多疑。她总直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不同以往,这种感觉异常地强烈,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她于这深深的恐惧里坐起身,面对着黑暗看不见的虚影,呼出一口短促的寒气,却始终放不下心。

那日,在偏房陪伴大夫人的下人未轮到她,独她一人睡在下房。楚歌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贴了左边就觉得热,可翻身过去又无比寒凉。最后她不得不起身,在榻上坐了一会儿,便索性披了件衣服,走到窗边去看夜色。此处虽也有阻隔,但依稀对着段府门口,风过庭院,暗夜树影瑟瑟,一览无余。

被风吹了一阵,她的心平静了些许,放松了精神,随意将目光向上一移。那时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心里还想着药尚剩多少,明天是否要去抓些。正想着,突然天边好似闪过一道红光,倏地坠落不见,让她一怔。楚歌眨眨眼,刚想再仔细看看,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乱哄哄的,庭院里传来婢女的尖叫:

“来人啊,大夫人流血了,大夫人要生了,快来人!”

楚歌大惊失色,赶忙冲出门去,一边跑一边穿衣服。下房离着庭院注定不远,楚歌跑了两步,便看到里面站着两个小婢女,一个闷头要往外冲。曲大夫人房中烛火已经点了起来,依稀可见得有人影在里面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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