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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2 / 3)

住东西,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段知燕被吓傻了,整个人牢牢贴着墙面,嘴唇抖个不停。楚歌冷汗出了一身。她翻过身来,一把抱住段知燕,劫后余生的喜悦令她头皮发麻,呼吸间都好似闻到了血腥味,低头一看身上却是完好如初,没有一点伤口。

楚歌的尖叫惊醒了隔壁的客人。整个客栈几乎都醒了,客栈老板穿着寝衣跑来,大晚上的陪着楚歌去报官。她双腿酸软,一下榻便摔倒在地上,最后还是人扶着她到了县衙。回去路上她怔怔失语,坐在大堂抖个不停。下榻的客人被贼人翻进房间大摇大摆抢了银两,是客栈老板的失职。得亏没有性命之忧。他为楚歌上了茶,又安排娘子过来陪着她。与她说什么,楚歌也只是摇头,手里抱着段知燕不松手。她只说要走,可没了银两,“走”也终究只是奢望。由是便只能枯坐,等到天明。

由于楚歌被惊醒时正是夜晚,未曾点灯,这二人又脸蒙黑布,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追查之路困难重重。有人来问了几次,整个客栈严阵以待,可依旧没有抓出那两个偷盗者。这一出下来,原来的客人也不敢住了,纷纷离开了客栈。客栈老板也被怀疑与偷盗者有关联,险些被押入大牢。但彼时客栈住的有钱人也不少,楚歌甚至在里面排不上号,只抢她却不抢别人,实在说不过去。再者,老板娘为衙门送了些钱,说了两句好话,又看楚歌无亲无故也没有背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放了。

衙门什么也没查出来。楚歌不得不去车坊退了车,拿着钱回来打算接下来的事。突如其来的抢劫让她身无分文,整个人落入一个更凄惨的境地。客栈老板为了安抚她,给了她一袋子钱,却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路途。楚歌去找他理论,他却只说,虽然姑娘丢了钱,可也全不能怪到我客栈头上。楚歌气愤地说,若不是你们没留心,又怎么会让这种人混进来?客栈老板说,官爷说也有可能是客人干的。他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初时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是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呀!楚歌说,我接下来还要去皇城,我该怎么办?老板说,这就是姑娘你的不对了。为什么要说呢?去皇城的人,非富即贵,被人盯上也是难免。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姑娘以后谨言慎行,小心点吧。

客栈老板转身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楚歌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这钱并不多,却沉甸甸地像一兜炭火。她不知道现在段敬山到底在何处,且她不会写信。这样的柔弱和茫然残害、杀死了她。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一抬头仿佛看到自己正在攀爬一座高山。四野风声呼啸,寒鸦蹲坐枝头,一声一声咿呀作响,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知和无能。山路蜿蜒陡峭,一路通往云端,长长看不到尽头。

郑文柏的小妾叫芸恩,也是路云中后来才知道的。听到这个名字他愣了一下。再与她相见时,两人对视,纷纷都是一怔。

先是芸恩喊出的他的名字。她尖叫道,路云中!随即便要扑上前去。但被郑文柏拦住了。她趴在郑文柏怀中,眼泪浸湿了红肿的面颊,一看到路云中,更是哭得停不下来。

路云中喉头酸涩,一阵带血的回忆扑面而来。好半天他才勉强喊出她的名字,说,芸姐。

郑文柏说,你们认识?路云中说,是。以前住在顺俞时,与芸姐家素有来往。后来顺俞城破,自然也就失散了。

说着话他便细细打量芸恩。芸恩脸上红肿,手臂上横着数条青紫色的伤痕,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抽噎着说,云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郑文柏一听说她是顺俞城人,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中。路云中说,多亏将军,才得以让我与宜儿有个安身之处。芸姐放心,若真有委屈,尽管说来便是。

郑文柏遣了人带着芸恩下去查伤换药,留了路云中在帐中,却又不言语。路云中知道他心事如何,主动与他讲了当年同芸恩的事。他与芸恩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熟稔,但邻里之间彼此帮扶,来来往往也常有交集。只是后来顺俞城破,他也不知道芸恩一家是否逃了出来,可再见时便是在这里,她成了郑文柏的妾室,并且因被大夫人所虐待而不得已跑来求助。

说罢,他知晓郑文柏现在心中应当不舒服,便有意为他砌了个台阶,说,将军忙碌终日,无暇关心后院,也并非将军之过。郑文柏却沉着脸说,不。无论是不是顺俞城人,都不该受如此虐打。你这样一讲,我心里非常难受。我会回去同夫人好好说道说道,这些时日便留芸恩在朝花岗,你是她的同乡,多照顾她些。

芸恩在朝花岗暂住了下来。此处环境不比郑府,她也毫无怨言。大夫人看着是下了狠手,脱了衣裳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拢袖时便见手臂青紫交杂,新伤叠着旧伤。路云中常去照看她。芸恩与他多年没见,每次都眼泪汪汪的。她扯着路云中,絮絮叨叨说这些年的悲苦经历,听得路云中心头非常不好受。可他也没办法,只得安慰芸恩说,将军公私分明,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芸恩流着眼泪说,若早知你在这里,我又何必在郑府受那种委屈?云中,你不晓得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也不是有意去勾引将军的,可郡王要我来,我又怎能不来?大家都身不由己,为何夫人要这样对待我?

郑夫人在军营中塑造出来的新形象轰然倒塌。郑府家事成了谈资,但人人纷纷为芸恩鸣不平。也有人认为正妻理应训诫侧室,可也认为这样的惩罚太过了。听闻郑府内每日鸡飞狗跳。就连路宜都替她打抱不平起来。他还记得这位邻家的姐姐,便也经常过去看她。芸恩满腔悲苦,见了故人便忍不住诉苦。路宜越听越生气,认为郑夫人欺人太甚。这个小妾又不是将军执意要纳的,何苦来为难如此一个弱女子呢?

别人可以谈论,但路云中不许路宜谈论。他简单叮嘱了路宜两句,此事便在兄弟二人之中了了。他心事重重,一方面想替芸恩劝说将军,另一方面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芸恩受虐多日,总不好郑文柏一点也不知道,就没人真心待她、去提醒一句郑文柏?若郑夫人当真有这般手段,封锁消息至如此,又是如何漏过了当日,竟然叫芸恩跑出城来,直接就到了郑文柏面前?

路云中越想越不对劲。此事似乎有种种的疑点,但他却很难追根溯源。芸恩依旧住在朝花岗,慢慢地,没有郑夫人的虐待,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伤似乎也在一日日变好。路云中看在眼里,万望是自己多心,直到那日郑文柏不知赴了什么宴,喝得醉醺醺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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