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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2 / 4)

的电梯,又面无表情地看向电梯镜,抬手,将自己头顶被吹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然后五指成梳,把垂在胸前的长发往下顺了顺。

乔郁免住的不是单人病房,但当下,里面就他一个病人。

江彩芙敲了两下门,把脑袋探进去看时,里面那人的腿上还架着笔记本,一脸疲倦在办公的样子。

听到敲门的动静以后,下意识先把脑袋转了过来,眼睛却还盯着笔记本的屏幕。

江彩芙忍俊不禁,不小心笑出了声。

乔郁免这才意识到是她来了,错愕地望向门口,只一眼,就匆促地收回了视线,然后飞快背过身子在枕边摸索起什么。

连笔记本跌落在了身旁都没能顾及。

“你、你怎么真来了啊,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他慌里慌张的,话音中带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惊喜。

话说到后半截,从他那儿传出来的声音明显沉闷了许多。

江彩芙这才知道他急匆匆地转过身去,原是为了找口罩给自己戴上。

“你脸上的疹子还没消吗?”

她走过去,将花束放在了床头的桌上,那里摆着一个果篮,应该是沈江黎带来的。

乔郁免捂住脸,耷拉着眼睛恹恹道,“嗯,还是能看出来。”

“那你还戴口罩?不是更影响恢复吗?”江彩芙坐在病床边,慢慢歪下身子,故意去迎上了他垂落的视线。

他眨了一下眼睛,快速把脑袋扭向了另一个方向,只给她留了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别扭又幼稚的举动,让江彩芙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你让我来医院看你吗?”她叹气,声音柔软清亮,“怎么我来了,你又不让我看了。”

“……那只是气话。”

他把脑袋偏过来一点,乌亮的眼珠也跟着转过来,望着她半真半假道,“还不是你骂我,我才气得说出了那种话,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来看我。”

被气到是真的,至于想不想让她来……他也摸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心思。

很想见到她。

一想到能见到她,平白被电瓶车撞到的倒霉经历也显得稀疏平常不那么重要了,要是能被她安慰几句,哪怕只是干巴巴的不走心的客套话,他也会觉得心里好受很多。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段呢?

前几天才过了敏,脸还没好全,也不敢借此对她装可怜,生怕她较劲地要看他的脸变成什么样了……那样的话,他在江彩芙心里维持的形象还要不要了啊?

虽然她现在也不见得多待见他,但至少,自己在她的印象里,起码是卖相还不错的吧?

想到这里,他忿忿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那条腿。

怎么就不能晚几天,等自己的脸恢复好了再被电动车撞呢?

江彩芙的注意力随着他手转移到了他的腿上,隔着一床被子,她也不知道他的腿具体被包成什么样了。

“怎么伤到的啊?”她问。

乔郁免把一旁的笔记本捡了起来,阖上后随手撂在了一旁,一听这话,颇为郁闷地答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车祸。”

啊,原来那不是在胡说八道啊。

江彩芙抿起唇,对之前以为他在扯谎还在心里吐槽过他的举动感到异常愧疚。

她舔了舔唇,声音莫名有些干紧,“两条腿都伤到了吗?会对以后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就伤了一条腿。”乔郁免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装得太过了,以至于她脑补出什么很惨烈的画面,于是他干咳了一声,企图打消她因误会而产生的不必要的怜悯之心。

“只是软组织损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不会对以后的行动有任何影响的。”

江彩芙松了口气,“那就好。”

因心弦紧绷带来的思绪滞涩的感觉褪去后,她的理智姗姗来迟。

她有些狐疑地皱起眉,“出车祸只造成了软组织损伤,你还蛮幸运的嘛。”

乔郁免把脑袋埋得更低了,怕多说多错,只支吾着嗯了两声,“那个不重要,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也是。”

江彩芙侧过头,视线却只触及他毛绒绒的发顶。

可能是在她来之前躺了很久,起来后没记得打理头发,因此看起来不似往日那般乖顺服帖,反而支棱着乱翘,但又不杂乱得过分,让人很想上手揉一下。

江彩芙眼睫一颤,搭在膝上的手鬼使神差地抬起。

但还没来得及抬高到能摸到他发顶的高度,她就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对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而言并不合适。

于是她悻悻地放下手,转而装模作样地抚了两下床单上的褶皱。

乔郁免全程直勾勾地盯着被子,加之是在视角盲区,因此他没能看到江彩芙一系列突兀的小动作。

一个专注盯着被子像是要盯出花来,一个致力于抚平床单上的所有褶子。

本来就动静不大的病房,这下更是鸦雀无声。

直到乔郁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觉得把她晾在这里不好,才慌里慌张地抬起头,想要和她说点什么,但纵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和她展开什么样的话题。

他们现在,能聊点什么呢?

各自的生活么?他有些迷茫地想。

喉咙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看似柔软无害,但被唾液浸透后,肆无忌惮地膨胀成庞大而沉甸甸的一团,硬生生的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他的视线毫无定点的,虚虚落在了江彩芙的周身,在她似有所觉看过来之前,又立刻偏移。

床头边,一团团金黄炽亮的向日葵毫无预兆地跃入他的视野,蓦的点燃他黑沉的眼眸。

她刚进门那会儿,他只顾着去找口罩把脸给遮住,仓皇间,都没注意到她还买了花来。

迟来的欢喜热烈而澎湃地袭来,将他淹没。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花束,一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嘴上却推辞道,“怎么还买了花啊?人来了不就行了,何必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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