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的。
虽然人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孤魂,但只要是个好的,其他的便不必计较。
周氏低头不语,半晌小声地说:“宵哥儿,离娘确实很好,你、你就不能和她试一试吗?你娘若是见着离娘,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那么勤快又充满活力的姑娘,对生活满是期盼和热情,只要看着她,都觉得日子不是那么难过。
周氏看着就喜欢,总想着如果傅闻宵也能像她一样,哪天身体养好了,生机勃勃的,多好啊。
比起容貌家世那些身外之物,周氏更喜欢这样健康又有活力的姑娘。
傅闻宵沉默半晌,温声道:“娘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他是个将死之人,还是别拖累人家姑娘,死了还要搅乱她的心,让她难受,不如这般,两人平平淡淡地处着。
只要不做真正的夫妻,日后她还可以另觅良缘。
这么想时,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怅然。
似乎又有些不甘。
他不愿去想那不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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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郁离醒来,换上旧衣服,先去挑水,将家里的水缸挑满,然后拿砍柴刀进山砍柴。
她砍了两担子的柴回来,放到柴房里,然后在院子里劈柴。
周氏见她满头大汗的,给她冲了碗糖水,心疼地道:“离娘,要不这些活儿还是找大壮来吧?”
她每天大半夜起来去县城干活,已经很辛苦了,回来还要做这些,很怕她熬坏身子。
不如让大壮帮忙,如此她回来后便能松快一些。
郁离喝了糖水,说道:“娘,不必了,这些活我也能干。”
她真的不觉得挑水、砍柴是什么累活,这比围剿异种要简单得多,甚至都不必费什么力气。
晚上周氏做了爆炒猪肝和猪腰,很舍得下油,味道很好,里面还加了一些茱萸,添了点辣味。
猪肝和猪腰炒得很嫩,没有什么膻腥味。
周氏说道:“离娘,你明儿去城里时,买些香料回来,我调个卤汁,将下水卤起来,这样更好吃。”
听到这话,郁离自是点头,得知香料很贵,打算明天多带点银子。
这个世界的卤味很普遍,人们已经懂得用香料来做卤味,就是香料品种有限,做出来的卤味的味道各异。
吃过饭,天色已经不早。
郁离用篮子装了些糕点、卤肉和半只烧鸡,朝周氏说:“娘,我去郁家了。”
周氏没多想,以为她想给娘家人送些吃的,这也没什么,毕竟是她赚的钱,她买回来的东西,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她不是小气的,不会觉得郁离这是拿夫家的东西补贴娘家。
踏着暮色,郁离来到郁家。
当看到她进门,刚吃过晚饭的郁老三夫妻脸色大变,以为她是过来催债的。
至于郁老太太和郁老爷子,直接回了房,将门关上。
果然,郁离见到他们,就说道:“三叔,三婶,今天是第二天了,你们还钱给阿银了吗?”
她只给他们三天期限,可不会让他们拖上一两个月,最后拖没了。
不管他们是去借,还是去偷、去抢,反正他们一定要还钱。
郁老三夫妻沉默。
郁敬忠等人站在父母身边,眼睛都红了,死死地攥着手,觉得她欺人太甚。
“我、我们家没钱……”郁敬义小声地说。
郁离神色未变,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明天就是第三天,三叔你们记得要还啊。”
三房所有人:“……”
郁离没理会他们,提着篮子和妹妹们一起去了西屋。
到了姐妹几个的房间,郁离将篮子盖着的布掀开,拿出里面的吃食,看得郁金她们惊呼出声。
糕点、卤肉和烧鸡,不管哪一样,都是她们以前从来没吃过的。
“吃吧。”郁离对她们说,“你们多吃点,将身子养好。”
她瞅了瞅三个妹妹,发现她们的五官轮廓其实都很好看,遗传了柳氏的眉眼。
柳氏年轻时长得极为标致,要是长得丑,郁老太太也不好为二儿子聘娶她,毕竟柳氏是北边逃荒而来的难民,没娘家没根基的,除了那些穷得娶不上媳妇的,很少有正经人家会给儿子娶个逃荒的姑娘。
可惜再好的容貌,这么多年的蹉磨下来,也去得七七八八。
“大姐,白米糕真好吃,卤肉好吃,烧鸡也好好吃啊!”
郁珠吃得满嘴都是油,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地说。
郁金和郁银吃得斯文一些,不过她们也和妹妹一样,吃得停不下嘴,虽然先前已经吃过晚饭,觉得还是能继续吃。
现在郁家已经不敢再苛待二房的人,但也不能敞开肚皮吃,晚上约莫能吃个六七分饱那样。
郁离道:“你们喜欢,我下次再买。”
“还是别买了。”郁金比较理性,“这些东西不便宜吧?大姐你别乱花钱,自个多存点钱。”
钱就是人的胆,如果大姐手里有钱,在傅家也能更挺直脊背,不用担心她被欺负——呃,虽然可能也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没事,我以后多赚点钱。”郁离不在意,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等她以后赚更多的钱,她将妹妹们从郁家接出来,让她们不再受郁家控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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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姐妹几个在屋子里吃肉,三房的人则因为郁离回来心慌不已。
王氏颤声道:“怎么办?她不会真的要砸了咱们家的房吧?”
按她的想法,这钱他们都花光了,是不愿意还的,可郁离这个煞星,不还钱就要砸房子。
“她肯定会的。”郁敬忠说,“娘,她连堂屋的房柱都打断,要是爹不还钱,她肯定会砸咱们家的房。”
没了房子,他们难道只能睡在院子不成?
郁敬忠兄弟三个都吓坏了。
他们现在最怕的人就是郁离,以往这个谁都可以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