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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8)

“砰!”

赵构正在这边想入非非,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大步流星地走入,将他破麻袋一般提起, 又毫不留情地甩袖一扔,重重摔在墙上。

一瞬间, 赵构头破血流, 疼得嘶嘶直叫。

但目光一对上面前的那人,无数次被殴打的惨痛教训又袭上心头,他下意识扯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 嗫嚅道:“柳将军……”

少年柳元景人狠话不多, 冷漠地一挥手:“带走。”

几名禁卫军得令,将赵构两条腿一拖,头朝下脚朝上, 径直倒拽了出去,一路上磕磕绊绊, 不停地撞上障碍物。

哎嘿,转角处的院墙是吧,撞一下。

高起一块的门槛是吧,对牙磕一下。

关门有点慢了, 不小心夹脑袋了, 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就这样, 本就遍体鳞伤的赵构愈发雪上加霜, 从监狱到训练场的漫长距离,仿佛怎么都捱不到头。

空气中弥漫着他的哀嚎惨叫声, 一浪高过一浪, 真是闻者大喜, 见者称快。

万朝观众也高高兴兴地感叹道:“你看那个完颜构, 好像一条狗啊!”

“老实点”,柳元景时不时踢他一脚,顺带塞点药。

毕竟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之前又一直吃好喝好、养尊处优,万一受不住虐待,直接被玩死了,那可是大大不妙。

陛下吩咐过,要在灭金的时候,把这位金国大孝子拿去和金朝皇帝一起挫骨扬灰。

一家人当然是一起上路,未来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这么好的待遇,徽钦二贼根本享受不到,指不定心底有多羡慕!

徽钦虽然死了,死得一了百了,但犯下如此弥天大罪,自然不存在什么「人死万事消」的鬼话。

首先是政治操作,刘裕下诏将其追废为贱民,易姓为蟂。

徽宗的坟墓早就被谢晦炸掉,钦宗的皇陵在巩义,在北府兵途中,也已经被尽数推平,劈棺散骨,剁成粉末,用来祭旗。

本来吧,最多也就戮个尸。

然而,骨灰大帝陈霸先的故事,给了大家不少启发。

刘裕干脆如法炮制,将徽钦及一干罪臣的骨灰拿来,制作饮品。

并于临安繁华地段,特设一摊位,对外免费发放。

徽钦掀起无边血祸,靖康之耻非但丧权辱国,更让不知多少百姓为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内心早已恨透了两个元凶罪首。

他们不惜迢迢千里从各地赶来,只为尝一尝仇人的骨灰滋味。

小摊前,一连数十日,都挤满了饱经沧桑、满身伤痛的人们,他们排队饮下骨灰水,痛哭流涕道:“爹/娘/妹妹……贼子终于伏诛,你们可以安息了!”

柳元景路过此间,见小摊前依旧围满了人,不觉喟然叹息。

他眉头一皱,看着躺在脚上的赵构,露出无尽厌恶之色:“狗东西,你们一家人真该死啊!”

训练场中,沈林子全副武装,身着隔热防护服,佩戴护目镜,正调整着红夷大炮的角度,准备进行射击。

这段时间以来,他作为帝国的技术骨干,兢兢业业,日夜都扑在研究上。

终于凭借郑成功的图纸完美复刻了燧.发枪、小型连环熕、短距离轻便榴弹炮等众多火.器。

并进行批量生产,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给北方的刘裕,或是西方的辛弃疾,对这个冷兵器时代的其他政权产生了碾压性优势。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

红夷大炮射程最远,也是沈林子最艰难攻克的一个技术难关。

好在他现在已经把大炮雏形搞出来了,眼下就是不断试验,精确微调,提高准度。

沈林子正要放炮,柳元景忙道:“慢着!”

“孝仁有什么事吗?”沈林子抬手一抹额头上的汗珠,眯着眼问他。

柳元景动作粗暴地提起一滩死狗的赵构,三两步蹿到靶子后方,将赵构搁在那里,随即满意地拍了拍手:“我给他找个好地方待着。”

沈林子微微有些迟疑:“我怕一不小心打死了……”

柳元景笑道:“林子不必担忧,我给他喂了吊命的药,死不了!”

“不是啊”,沈林子扶额道,“火器的威力你也见过,我担心万一把他炸得七零八落,东一块西一块,红一块白一块,还能拼起来吗。”

柳元景一愣,确实是个大问题。

于是将赵构往后挪了挪,恰好卡在固定射程的边缘上,打量几番,放心道:“这下可以了吧。”

沈林子点点头。

于是,在赵构惊恐万状的视线中,一颗黑色的巨蛋伴随着一声爆响冲天而起,化为剧烈的火光,飞速咆哮着向他冲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构发出了一阵尖锐爆鸣,高亢无比。

万朝观众瞠目结舌,似是没想到这种音调是人能发出来的。

一旁的牛羊靶子早被击中,鲜血横飞,一块模糊的血肉横空飞来,不偏不倚,往赵构脸上一砸。

他叫了一声,随即声音戛然而止,腿一蹬,一股恶臭味在身前蔓延开。

沈林子命人记录下射程距离,又换上另一门炮,欣喜道:“效果比我想象中还好,再来!”

赵构又开始扯着嗓子哀嚎,叫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夕阳西斜。

沈林子终于心满意足,收了手,转头朗然笑道:“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三日,我就能完成第一批参数调整。届时再做一次打靶,如此往复试验五次,这批红夷大炮就能达到最精确的状态,可以送去前线了。”

柳元景疑惑道:“需要这么多回?”

文天祥暂时放下了一堆公文综卷,也过来观看试鸣。

少年负手立在夕阳深处,衣裾如流云,身骨似松鹤。

温柔的晚霞倾洒落下,将他眉目晕染成一幅画,微笑说:“林子做得很对,科学实验当然要尽量严谨了,制作的时候差以毫厘,放到战场上就会谬以千里,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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