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泰的董事长自己有房子不住,非跟我挤六十平的小公寓。要是被媒体的人拍到,肯定得是大新闻。”
梁序之看她装模作样的小表情,只觉得可爱,站在身侧揉揉她的头,轻笑了声:“拍到也没人敢发。”
而后坐在床边,换上睡衣。
这天两人很早就躺上床,说好的夜宵也没有吃,都被发配进了冰箱。
钟晚好不容易杀青,梁序之也是熬了几天提前处理完集团这段时间的工作才过来的,加上折腾了一下午耗费体力的事,刚过十点,钟晚就掩面打了个哈欠,把卧室的灯熄了。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梁序之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钟晚调整了半天,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好不容易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只是这时,她感觉到有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你怎么又…”
钟晚放弃了她花费‘好久’找到的好位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可那处感觉却更明显了。
梁序之嗓音有些低哑:“不是我能控制的。”
钟晚纠结了几秒,理智战胜了其他,本着‘可持续’发展的念头:“…今天还是睡觉吧,下午已经很…我现在胳膊腿还是酸的。”
“而且,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要注意一点身体。”
“……”
梁序之安静几秒,扣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眉头微蹙:“我有多大年纪。”
“我身体怎么样,你不清楚?”
…太清楚了。
钟晚从正面抱住他的腰,自己找个台阶:“好嘛好嘛,是我不行。”
梁序之笑了下,声音偏沉:“本来也没打算再做什么。睡吧。”
钟晚卧室不大,床是一米五尺寸的,平时一个人睡着刚刚好,多个人就显得很拥挤。
但感受到身边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体温,却让她举得无比安心和满足。
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错在一起清浅的呼吸声。
霎时间,钟晚脑中忽然闪过许多碎片式的画面,反而睡不着了。
也许是在演员这行做久了的职业病,她总会无意识去想象从第三视角旁观自己的画面,所以许多记忆也就这样被刻进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钟晚很轻地出声:“你睡着了吗…”
很快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还没。”
钟晚抱紧他,顿了须臾,轻叹一声气:“再告诉你个秘密。”
梁序之温热的手搂在她腰间,“嗯?”
钟晚声音很小,“我回来之后的一年…晚上躺在床上,经常都会想象你就在我旁边。还买过跟你同款的沐浴液,但用了一次就扔掉了…因为会更想你。”
梁序之默了许久,隔着黑暗低头看她,语气中流转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傻不傻。”
钟晚鼻尖突然就酸了,立即控制住,深吸一口气:“是很傻…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你之前问我,有没有考虑过跟你重新在一起。”
她顿了顿,“其实有好几次晚上,我差点就给你打电话了,手机里存着你的号码也一直都没有删。不过,每次都忍住了。前阵子经常回过头去想,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好像想要的结果都得到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说到后来,钟晚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梁序之手掌覆在她背上,安抚一般地轻轻摩挲。
“你做得都很对,不怪你。都是我的问题。”
安静一会儿,梁序之低声说:“我很少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但那一年里,经常都会反复去想。”
“我甚至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出现问题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年来杭市,不应该用那种方式对待你。”
钟晚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小声:“可那也是你在当时一定会做出的选择。”
“算了。”她率先从深夜emo的情绪中抽离,侧躺在他胸口,“总之现在能这样,就很好,也没什么需要反思或者后悔的。”
梁序之比她更信奉往事不可追,凡事应该向前看的原则,抬手抚过她的头发,语气缓慢而诚恳:“以后,我们都不会分开。你需要我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我。”
钟晚刚才眼泪都盈满了,这会儿又笑起来,胳膊往他腰上一搭,脑袋胡乱蹭了蹭,:“好啦,睡觉!”
梁序之皱眉,沉声警告:“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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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这次两项工作的接档时间正正好,原本打算宅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去忙活上部电影宣传和路演的事。
谁想到杀青的第二天,张老师就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排练,他好安排剧团接下来几部戏的排演时间。
钟晚差点就把这件事忘记,早上醒来看到消息才想起来。
她叹了声气,拿着手机站在浴室门口,同正站在里面洗漱的梁序之念叨这件事:“本来以为至少能休息个三五天,还计划着跟你在家窝一阵,等我拍的上部电影下映,就再跟你一起回港岛来着。这下好了,休息日彻底泡汤,而且在杭市录综艺和路演那几天也要抽空去剧团排练。”
梁序之伸手拿过挂在一边的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偏头看她一眼:“太累了就先放一放。还是,比起电影,你更喜欢话剧?”
钟晚想了想:“从兴趣角度说,当然更喜欢话剧,毕竟互动性更强,能即时看到观众反应,而且排练厅欢乐多。”
“不过我还是打算趁年轻多拍几部电影的,留下点作品。还有,拍电影更赚钱,等差不多存够了,就佛系演演话剧,两边都不耽误。”
她正憧憬着存够钱以后得美好未来,一转头,对上梁序之的目光。
钟晚撇撇嘴,“我猜到你要说什么。但资本家不能剥夺打工人光荣劳动的权利!”
虽然她赚得那些片酬在普通人开来已经很多,但在梁序之那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梁序之轻笑了声,走过来揽住她的腰。
“有这么好猜?”
钟晚有些得意的表情,被他带着往卧室外走:“那当然。”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