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吗?”李丛问姜眠。
姜眠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因为偷喝酒被管家扣了50块工资……
李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知道了。”又想起什么,他说:“要不我们先互相搜下身,其他人等午餐的时候再搜。”
姜眠:“好啊。”
与此同时,隔壁,辛文浩房间。
辛文浩站在马桶前,拿出藏好的重要信件。
没错,他就是“X”。
他当了齐雪5年的经纪人,但因着齐雪脾气古怪又恃才傲物,不屑于参加那些大型拍卖会,导致他失去了许多次赚大钱的机会,所以他才铤而走险搞阴阳合同,从中赚取差价。
闹成这样的局面是他不想看到的,尤其齐雪还想要退圈不再画画,还打算把他送进监狱,他不想坐以待毙。所以他联系了于泓,设计了一场杀人计划,临到头来他居然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可齐雪还是死了,凶手就在他们之间,无论人是不是他杀的,有了焦雨晴的例子,等到中午或许会有搜身环节,他得处理掉这些可能会把他送上审判台的东西。
毕竟只要被投为凶手,就会被处决,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辛文浩面无表情地把信撕成碎片,扔进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旋转的流水带走了所有痕迹,他深深吸了口气,搓了搓僵硬的脸颊,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转身走出了房间。
很快就到了中午,李丛果然提议搜身。
但让他失望的是,大家身上并没有什么指向性证据。
辛文浩喉结滚动了下,正要开口,就听管家冷笑了声。
“你们中竟然有人毁灭证据,必须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辛文浩只见冷光一闪,随即手上一凉,锋利的餐刀穿透他手背,将他的左手钉在了餐桌上。
辛文浩盯着自己的左手愣了半秒,鲜红的血不断涌出,染红了白色的餐布,疼痛姗姗来迟。
他张大嘴巴,脸颊肌肉因痛楚而剧烈抽搐,好半天才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管家面带笑意地欣赏着他的痛苦,随即握住刀柄,慢条斯理地将餐刀拔了出来。
这对辛文浩来说不吝于二次伤害,他捂着左手,痛得浑身都在发抖,脸色惨白至极。
“啊……啊!”
他痛苦地呻/吟,旁边的焦雨晴眼疾手快地将餐布裹在他手上,试图为他止血。
宋佳妮看着这一幕,脸上又露出诡异的笑容:“嗬嗬……嗬嗬嗬……”
李丛看得生理性幻痛,无意识地也捂住了自己的左手,余光瞥向姜眠,那小子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由于这个插曲,餐厅里兵荒马乱了一阵,辛文浩手上包着厚厚的餐布,血色渗了出来,虚弱地靠在椅子上。
李丛抿唇,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有些问题还是要搞清楚:“你毁掉了什么证据?”
辛文浩苍白干燥的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地说:“一封信。”
“什么信?”
辛文浩抬眸盯住李丛,镜片底下的眼神有种风雨欲来的疯狂:“我就是X。”
李丛眉峰微扬,但因为从一开始就猜想李丛是X,所以也没有太过惊讶。
“你为什么要毁掉信?”他又问。
“因为那封信详细地记录了我和于泓的杀人计划,我们就是想杀死齐雪。”
李丛呼吸一滞:“你是凶手?!”
辛文浩笑容奇异:“不,我不是。”
“如果我是凶手,管家当着你们的面这样惩罚我,相当于翻牌底给你们看,那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李丛一寻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毁证据,管家惩罚辛文浩,等于堂而皇之地告诉所有人辛文浩有问题,跟考试老师漏题有什么区别?管家巴不得他们所有人死,不可能那么好心。
但按照这里的游戏规则,或许毁灭证据属于违规,的确应该受到惩罚,无论那人是否为凶手。
而且……他们正高度怀疑管家是帮凶,万一他们这对管仆真的是共犯,管家这一行为或许是在为姜眠打掩护,将焦点转移到辛文浩身上。
李丛脑子都快转出火花来了,凶手到底是谁啊?
辛文浩看出了李丛的纠结,眼睛眯起,视线在各人间流转,意味深长地说:“有的人装疯卖傻,有的人装傻充愣,有的人被耍得团团转,真是好精彩的一场戏。”
李丛直觉他在说自己被耍,装疯的是宋佳妮,而装傻的人是姜眠……
姜眠,太奇怪了。
这顿饭没吃出个什么来,又该搜证了,楼上几乎被翻遍了,于是都留在了一楼。
姜眠微仰起头,看着墙上那副画,圣洁的女神和渴望母爱的少女,是不是齐雪内心的欲望写照?
她爱母亲,又恨她抛下自己,然后找到与母亲相像的人,在她身上释放这些爱与恨?
之所以要遮住脸,是掩耳盗铃,不想看到与母亲截然不同的脸,还是怕看见她眸中的憎恨与恐惧?
姜眠不得其解,转过身看向画对面的书架墙。
各色各样的书籍摆得满满当当,粗略估计起码上千本,大家之前也零星翻过,但没有找到线索。
姜眠走上前,随手拿起一本书,耐心地翻看起来。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得非常认真,李丛嘴角微抽:“这么多本书,看得过来吗?”
姜眠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
李丛讨了个没趣,他也没心思找什么线索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大厅里安静非常,只有翻书时轻微的“沙沙”书。
姜眠又翻过一页,视线一扫,看见一段用红笔画出来的句子——
【让我成为你吧,世间的蓝天、白云、花朵,本该属于我……】
他微微蹙眉,无声默念:让我成为你?
抬头去看李丛,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