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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头(2 / 3)

。”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陆玮说了句从前他最不屑说的话,他顿了顿,继而平缓地说,“绮哥儿于双手上有损,你我皆知,他今后无法考取功名。这四十亩地是他的立身之本,说到底,他右手的伤俱是败九郎所赐。”

“望沛霖你能遵守当年的承诺,将此地物归原主。”陆玮面沉如水,他与陆纨对视,终于直接道出了他几次三番过府的真实目的。

物归原主?

陆纨心中暗嘲,面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他说:“怕是无法如族叔所愿。”

“承诺自然该兑现,但是当年的事情早已在当年尘埃落定。总不能因为九郎伤了绮哥儿一次,就要为他的终生负责任。顶破了天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陆纨的温润的嗓音不变,他正色地说。

陆玮微微抿了唇,冷峻道:“陆沛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厉害,而今也只是白身,本官真想要收拾你们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纨一张脸温和俊秀,他波澜不惊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轻轻撂在陆玮面前。

在陆玮勃然变色的神情中,陆纨冷静地说:“也希望族叔知道。我当年愿意赔地给绮哥儿,是因为九郎确切做错了事情,该罚,并非出于惧怕族叔手中的权势。”

“族叔任四品太仆寺少卿,应当晓得这两年陛下在肃清官场风纪。这张纸交上去,族叔会有什么下场,想来不需要某言明。”

陆玮捏紧了纸张。他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不禁顿住。他微闭了闭眼睛,吐出口郁气,说:“好,好!不愧是银川先生的高徒。”

“陆沛霖,咱们走着瞧。”陆玮狠狠撕碎了这张纸,他凶神恶煞地抬脚走了。

陆玮走后,陆纨姿态温和地继续品茶,他想着:九郎这几年的确长进许多,不像从前那般鲁直,处事也开始学会谨慎周全。但到底年轻气盛,难免乖刺,依旧无法做到滴水不漏。阿意就更不说了,横冲直撞地怼了陆玮一顿,爽是爽了,但打消不了他的来意。只有打蛇打七寸,才能真正做到釜底抽薪。这俩孩子,行事上各有纰漏,最后还是得有人替他们转圜。

他感慨地摇了摇头,问上前来添茶的魏管家:“九郎和夫人还在用膳吗?”

“已经用完了,爷。”魏管家答,“夫人说头晕,回了院子里补眠,公子则出门跑马了。”

陆纨淡淡道:“九郎回府以后,让他来见我。”

魏管家忙“诶”一声。

因为院试和秋闱的接连举行,三清书院给学生们放了几个月的假。

陆承直到十月时方才有课,这次院试,三清书院另外还有两个考中廪生的名额,其中就有之前热情与陆承攀谈的余子炀。

这日是余子炀主动约了陆承出来跑马。

除了曹道梁外,陆承其实对其余同窗们都不大热络,但是他生辰的第二日,余子炀特地补送了他一份贺礼,算是有心与他结交。加之余子炀此人并不算讨厌,陆承便应了他的约。

二人去城外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直到乌云沉沉,老天仿佛开始在筹备一场迅猛的大雨,他们方才重新回到城里。

陆承甫一回府,枫林便过来告诉他:“公子,爷请您到书房一趟。”

“说了什么事没?”陆承边拿汗巾擦去额上的汗,边漫不经心问。

枫林摇摇头:“魏管事没说,小的不知。”

陆承于是说:“我先换身衣裳。”

虽说入了秋,但天气还是炎热,陆承每次出门跑马必然都会惹得一身汗渍。尤其今日雨将下未下,更是闷得厉害,他脱下骑装,重换了身紫檀色琵琶袖长袍,又恢复成一副俊美冷然的公子哥模样后,方才去了父亲的书房。

陆纨坐在桌案前,他八风不动地坐在一张黄花梨官帽椅上,目不转睛地翻着书。

陆承叫了一声“爹”,他懒洋洋地问:“听说爹找我?”

陆纨的视线未从书卷上离开,他平静地又翻过一页书,不紧不慢道:“上午陆子业来了。”

“哦。”陆承说。

肯定是为了他家蠢儿子呗,他不甚在意地想着。

“你频频去金玉坊,就是为了从陆琦手中重新购回地?”陆纨淡声问。

陆承沉默片刻,他认真答道:“是。”

陆纨终于放下书本,他直视着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双眸,正色说:“陆绮为何会忽然沉迷赌博。”

“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九郎?”陆纨温声问。

陆承怔了怔,他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只是音调倏然提高了些,他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一下,少年说:“爹以为是我刻意引诱陆琦行赌?”

陆承垂下眼睛,不屑地轻嗤道:“他自己不中用,怪得到我头上么。”

“九郎,为父并非怀疑你。”陆纨平淡道,“只是想告诫你,赌博不仅令人迷失心智,还容易使人倾家荡产。我知你赌术高明,但谁都不敢保准自己不会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陆绮的前车之鉴已然摆在前头。”

父亲的音调谆谆,不像从前教训人时的不近人情,使得陆承身上的桀骜之气有所减少,他说:“我知道。”

“我平日里也不赌钱,在金玉坊大多是和人玩博戏。骰盅一类太没意思。”陆承算是给出一个解释。

“哦?”陆纨抿了口茶,淡声问,“你会下博戏?”

“擅长哪种博戏?”

陆承咧了咧嘴,问:“爹也会下?”

“握槊、双陆、打马、□□、小博……孩儿基本都会。”陆承散漫地斜倚在花梨木圈椅上,他朗声说。

陆纨道:“既如此,你陪为父手谈几局。也让我见识下你的本事。”

“爹想下什么?”陆承神态慵懒地问。

陆纨说:“握槊。”

陆承微眯了眯桃花眼,他眉梢一挑:“爹有这个兴致,孩儿定当奉陪。”

陆纨于是使唤长天去将握槊的棋盘和棋子拿来。

握槊是一种在宫廷与文人雅士之间十分普及的竞技博戏。陆家的家风虽严,但是倒没禁止过子弟玩这类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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