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武侠修真>窃玉> 征服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征服(2 / 3)

听,又像在告诉自己,他垂眼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没必要。”陆纨面无表情地说。

天福寺里,那些没来由的情绪本就是种错误的移情,既然错误,就不该任其发展。

朝阳穿透薄雾,他迤迤然缓步走着,心中一片空空荡荡。

-

慈宁宫里,看何嬷嬷孤身归来,孙太后果然大发雷霆,当即拍着桌子摔了茶盏,厉声道:“他陆沛霖好大的脾气!”

“你也是,没用的玩意儿,竟一次都无法将他请来!”孙太后怒从心中起,作势狠狠扇了一巴掌在何嬷嬷的脸上。

何嬷嬷吓得一跳,她直直跪了下去,膝盖枕在刚被孙太后砸碎的瓷片上面,不敢呼痛,她只能忍着道:“娘娘息怒。陆阁老是清流文官,注重名声。他心中未必对您无意,只是宫规清名在上头压着,阁老哪敢越雷池半步。”

孙太后面上微红,她色厉内荏道:“不过请他来坐坐,甚么越不越雷池。”

何嬷嬷劝说:“内宫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娘娘您这么光明正大地请阁老,阁老哪里敢来。”

孙太后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便问:“那依你的意思?”

何嬷嬷垂首答说:“娘娘不若想法子出宫一遭,在宫外与阁老相会,届时四下无人,阁老还不都由着您了。”

孙太后叹气,身为宫中女眷,尤其她贵为太后,出趟宫谈何容易?

何嬷嬷如她心中蛔虫一般,很能明白她的想法,便进而说:“奴婢听说这些时日,孙大人的身子愈发疲乏。他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亲弟弟,病重时想见太后一面,也不算甚么过分的要求。您届时去求求皇上,皇上一向孝顺,定不会拂您的意。”

孙太后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这倒是个法子,遂哼说:“只能如此。”

孙太后的弟弟如今任吏部右侍郎,也在内阁理事,他是自己的娘家人,想必愿意为自己遮掩。孙太后不求别的,只为春风一度。

陆纨表现得越矜持,孙太后越想爬上这座雪山的山峰上,瞧瞧究竟是什么滋味。

可惜景丰帝虽性情随和,但也不是个痴聋的傻子,后宫中自有他的耳目。加之他对太后的脾性亦有所了解,对太后欲出宫探望生病的内弟一事,景丰帝没有允准。

孙太后也是个锲而不舍的性子,一次不准便再去说,如此再三地,一直拖到了四个月后,陆承从河南归来,景丰帝也还是没有给孙太后出宫的机会。

陆承此次从河南大获全胜,生擒匪首李子壮,并全歼他五千人马。景丰帝在御门听政上对陆承此次的战绩提出了高度赞扬,并毫不吝啬地给了他应得的赏赐。

陆承却不敢大意,下了朝以后他第一时间将李子壮转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掌邢主官岳霄。岳霄接过人,发现李子壮被装在一个大麻袋里,还一动不动,他遂拿刀鞘戳了戳麻袋,奇怪地问道:“陆侯,这是?”

陆承波澜不惊地笑了一下,跟在他后头的曹道梁代做其口舌,回答说:“李子壮是粗鲁土匪一个,被抓之后,嘴里的脏话还没个消停,听着实在磨耳朵。我和侯爷不厌其烦,干脆采取了些小手段。一路上这么带回来也挺安分的,六个时辰后,他自会醒来。”

“岳千户到时可再进行盘问。”曹道梁说。

岳千户点头,他打开系麻袋的绳子,见李子壮果然陷入在昏厥状态里,他便先行将人关进诏狱,对着陆承行了一礼后,岳霄进宫赴命去了。

离开了北镇抚司,陆承与曹道梁各自回了府。两人皆是离京小半年,又一直在山窝窝里头浴血奋战,既然交付完皇差,那么先拾掇好自己便是最要紧的事情。

陆承离京整整四月,京里的节气已从早春步入盛夏。为了图方便,他沐浴完以后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玄色曳撒。

他戴上牛皮手套,拿着热棉巾擦了擦脸,长睫上头还沾染着少许潮湿的水汽。

松柏递了一杯茶盏过去,陆承接过呷了口,他道:“这几个月,我爹怎么样,京里有没有出什么稀奇?”

“爷挺好的,盐税制度推行得很顺利。小的听长天哥说了,皇上前几日还在上朝时候褒奖了爷,说户部自从经过他手之后,国库比从前丰盈多了。”

“还有件事儿得向主子禀告,咱们府上的匾额上个月刮大风时掉了下来,主子不在,小的只能自作主张请爷重新提了字,估摸着这几天能做好重新挂上去。”

陆承点了下头——爹有本事有能力,行事又如春风化雨,不怎么与人结仇,朝堂上的事情,陆承从不替父亲担心。

他将棉巾在食指上把玩着转圈,掀起眼皮,随口问:“还有呢?”

这声“还有呢”似有深意,松柏琢磨了一会儿,思忖着回答道:“蒋国公府的徐姑娘年底该满十七了。小的听说,国公爷和夫人已开始为她重新相看夫婿。”

相看夫婿?

陆承目光微顿,他随手将棉巾抛在脸盆旁边,一言不发,只是抬腿往后院走。

片刻,陆承牵着幻影从马房中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松柏见此,连忙关切地道:“主子您刚回,这身子不是铁打的,您好赖休息下。”

陆承黑鸦似的长睫卷翘地垂在眼皮前,他说:“不必。”

“晚上我不回来用膳,你们自便。”陆承边说边往外走,他脚步沉沉,不一会儿便大步迈出了武陵侯府。

陆承手中捏着缰绳,在门前思虑良久,终于还是策马往西面的蒋国公府去。

到蒋国公府门口时,俆靖正好和一身男装打扮的徐意一前一后地骑着马出来。

徐意着一身黛青色的纻丝直裰,头上的黑密青丝梳成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额外以一方软巾包着,她今日女扮男装,做成个小书生的打扮,瞧着倒也俊俏得很。

陆承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她骑在那匹被她取名为“踏雪”的马背上。这副白马配佳人的画面十分赏心悦目,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见他们兄妹并未发现自己,依旧在前行,陆承于是扬声道:“青诚,这是去哪儿?”

俆靖和徐意一道回头。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