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给阻拦。
陆承一怔,他迟疑地睁开眼,低下头。他见到徐意俯着身,她闭着眼,亲了亲离他胸口最近的疤痕。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可她唇瓣的湿润和甘美那样清晰地停留在他的胸膛上,他下颌一紧,不住在恍神。
他从前有关她的所有欲望和遐想仅局限于梦中,可惜梦幻泡影,醒来即成空。
而眼下不是梦,是真实的,阿意真实地在此刻亲了他。
陆承从未经过风月,不懂什么叫色魂授予,也不懂什么是人间极乐,一个最简单的亲吻即能让少年的心变得无比躁动。
陆承的喉结微微滑动,他如梦呓般唤了声:“阿意。”
“阿意。”陆承的手按在她的肩上,他忍不住把近在咫尺的她搂在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拥着。
他说:“我今日原本安排了许多地方还想和你一道去玩、一道去逛。”
陆承揽着她的腰说:“但是现在我忽然哪里都不想去。”
“我想和你待在马车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我们两个人静静待着。”陆承哑声地道。
徐意被他的手臂锁在了他的胸膛中间,他没有穿衣裳,裸露的皮肤带给她湿热而坚硬的触感,令她面红耳赤。
徐意本来想挣开,但听他的口吻像渴求了许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一般,她到底有些不忍,最终乖乖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任他拥了好久。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陆承的声音自徐意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沙哑,他道:“你愿意亲我,还愿意让我抱,阿意,你是喜欢我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徐意道:“我——”
陆承搂着她,他将脑袋凑在她耳边,轻轻蹭了她一下,他低声问道:“在阿意心里,究竟是喜欢我更多,还是喜欢我爹更多?”
这个问题……
徐意的鼻尖处冒了汗,她这次试着挣开他,她说:“我不知道……”
“别逼我好么,九郎。”
见她一副很难做出抉择的样子,陆承扑通狂跳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不是时候,目前始终还不是时候。
“好,阿意,”陆承放开了她,他沉声说,“我眼下不逼你。”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说:“咱们来聊点别的。”
“我上台前找你要的答案,你还没回答。”
“什么答案?”徐意下意识地问。
陆承笑得风流却不下流,倜傥却不轻挑。他抓着她的手,引导着放在了自己下腹部的位置上,他眨着眼问:“关于你说的腹肌,我有几块?”
“比那擎玉柱是多是少?”
“阿意可能回答我?”
徐意入眼的是他健硕的腰腹和偾张的肌肉轮廓。被他这样一问,她又立即从掌心处,感受到他宽厚而充满生机的力量。
徐意的喉头上下滚动,她要挣开手,陆承却更紧地拢住了她的手指,不许她后退——他方才已经允许她退缩了一次,他绝不会接连退让两次。
“回答我,阿意。”陆承的手套霸道地包拢着她的手,他声音低哑地说。
徐意面红耳赤,奈何力气不比他大,怎么踩他他也不放手,他这回像是认准了必须要个答案一样。
最后,徐意只能红着脸说:“八块!”
徐意也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地嚷嚷道:“你比擎玉柱的多!”
“是么?”陆承和悦地笑了声,这笑声低沉,“看来巴图尔今日挨的揍不算白挨。”
徐意又羞又怒,她道:“闲话少说,你现在赶紧把衣裳给我穿起来!”
陆承遂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披紧衣襟,系上扣子。
见他终于穿好衣服,徐意立即重重地锤了他的胸膛好几下,陆承并未阻止,面不改色地全受了。
锤完以后,心中的那阵子赧然散去不少,徐意又开始替他担心,她一本正经地问:“九郎,你今日揍了鞑靼的小王子,这事儿要不要紧?”
“无妨。”陆承说,“别说巴图尔目前还不是可汗,即便他日后做了可汗,照样得对我朝称臣。何况此次是他挑衅在先,我不过是学着他挑战擎玉柱那般,去挑战了他一次而已。相扑比赛,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
“当今皇上是圣明天子,不至于为了此事儿责罚我。”陆承笑道,“阿意不必为我担心。”
徐意乜了他眼。
陆承凝视徐意的眼睛,他接着问:“你可以陪我一道吃完晚膳再回府么?”
“不成。”徐意答说,“我出门之前答应过我大哥,得在酉时前回家。”
听她答得斩钉截铁,陆承只好闷声道了句“喔”。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果真不再继续逛,他们坐在马车里天南海北地说了好大一会儿话,眼看时候不早,马车才开始驶动。
到了蒋国公府,下马车前,徐意端详了陆承许久,终于还是诚实地告诉他:“两日后,郎君约了我,我也应了他。”
“我知道。”陆承扯着嘴角,哼唧了下。
徐意见他回答得这么大方,自己反倒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
陆承波澜不惊地开了口,他缓缓道:“我爹固然优秀,但我也有他不可取代的地方。”
“阿意,这次你是自由的,”陆承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他道,“我既然说眼下不逼你,那么就会等你想清楚。”
他目光幽深地注视她,一双黑眸十分平静。
徐意顿了顿,她沉默地点着头。
在陆承安静坚定的注视下,徐意走进了蒋国公府。
花厅里头,一家子都在等她开饭。
徐彦和盛氏交换了个眼神,没多问她去哪儿,徐元寿正专注望着眼前美食,倒是徐靖欲言又止地看了妹妹几眼,顾忌父母在跟前,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徐意坐下后,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开始用膳。
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徐意与陆纨约好的日子则接踵而至。
做上了内阁次辅之后,陆纨休沐的日子不多,一旬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