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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2 / 3)

可养心安神,也有助调解阁老的脾胃虚弱之状。下官再给阁老开些温补的药方,一日两次,阁老须按时服用,这几日,您切记好好休息,莫再伤身伤神了。”

“是。”陆纨连忙客气地答,“烦劳院判。”

罗崇锐道:“下官职责所在。唯望阁老日后莫再讳疾忌医,也莫要再不爱惜自身。头风一事儿可大可小,端看一个‘养’字。”

陆纨微笑道:“是,谨遵院判教诲。”

开完药方,罗崇锐便离开了陆纨的府邸,长天则拿着药包去煎药了。剩下陆承和徐意两个还在陆纨的内室中,他俩皆站在陆纨床头,一左一右地凝视陆纨,内室中一时没有人说话。

想了会儿,徐意耐不住了,她去床边她方才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坐下。

徐意的眼圈有些红,薄斥道:“沛霖为何瞒我?”

“你还有头风,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意道,“若不是九郎带了院判来,你打算一直将我瞒在鼓里是不是?”

陆纨先是无奈地看了有心关心无意告状的儿子眼,转又安抚徐意道:“阿意……不过是小毛病,何必害你徒增担心。”

“爹的头风可不是小毛病,”陆承接过话茬。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下一个黑色的暗影,他铁青着脸插话道:“爹的头风从前一年发作不到一次,今年像是发作频繁了一些。爹今日是五更上朝,长天说爹昨天睡了将将两个时辰,想来爹在子时还未歇下,定是难受得紧。”

陆承一番话,直接不客气地将陆纨昨夜的所有境况都推测了出来,被儿子当着阿意的面戳破了窗户纸,陆纨心中更觉没柰何。

陆承依旧继续道:“罗院判说得好,头风重在一个‘养’字。孩儿知道爹这些时日在忙着推行盐税改革,已马不停蹄地操劳了几个月,昨日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一天,还带了阿意出去玩。爹将自己忙成个陀螺一样,一点儿休整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这头风如何养得好?”

徐意在边上听到陆承这样讲,也跟着郁愤地瞪了陆纨眼,她点头道:“九郎讲得对。”

她压着嗓子说:“公事再忙,你也要注意休息。要是再给我逮到沛霖不爱惜身子,我——”

她顿了顿,搓着衣角,加重语气道:“我就再也不赴你的约了。”

陆纨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某一天被儿子和阿意联手教训,明明他们俩的年纪加起来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而眼下,他居然被这俩孩子隐射“他不听话”。

对于眼前的场景,陆纨颇有点啼笑皆非之感。

他摇头,先看了眼儿子——九郎的神色喜怒难辨,只听到阿意说“再也不赴你的约”时,九郎的眼底仿佛浮起了一缕波光,但转瞬即逝。

陆纨对此只是表示一哂。

他当然相信九郎带来罗崇锐,是出于对自己病情真心实意的关心,而不是存了挑拨他和阿意关系的想法,只搂草打兔子这种意外之喜,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想必对于阿意说的话,九郎心里正十分盼望着有一日能成真呢。

念此,陆纨眼皮半掀,他笑着,温声道:“阿意都这样说了,我哪敢再大意。”

怕又被他二人接着教育,也是存了某些别样的心思,陆纨淡淡地说:“说了会子话,眼下好像觉得饿了。”

“阿意再喂我喝碗汤好么?”陆纨缓慢而清晰地吐字说。

他这话一出口,陆承神色顿变,他第一时间低眸望向徐意。只见徐意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着,在陆承钢刀似的眼神中,她背脊僵硬,居然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她只是怯怯地卷了卷手指,臻首低垂着,也不敢回陆纨的话。

陆承的目光变得深邃,片刻后,他哼笑了下,扭过脸,对陆纨道:“孩儿在此,有事孩儿服其劳,怎能劳烦他人。”

说着,陆承便转身,去了桌案前的那个罐子里盛汤。

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越传越远,徐意方才松了口气般地抬头,惴惴地朝陆承的背影瞥去一眼。

半枕在床榻上的陆纨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眉心动了动,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神色似乎又有变苍白的趋势,但他最终只是微笑,一句话也未说。

陆承端着碗走回床前,他既不多搬一把凳子,也不叫徐意起来,只是半弯下腰,伺候着父亲喝汤。

陆承长得人高马大,身高已趋于九尺,这么个姿势,以他的块头做起来不由显得十分别扭,最后是徐意看不过眼,主动起身道:“坐我这儿罢。”

她既然让座,陆承也不跟她客气,他的长眉一挑,面无表情地服侍着陆纨喝下了一碗汤。

陆纨喝完以后,陆承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这汤闻着的确香得很,熬煮起来恐怕费了不少心思吧,孩儿见了,只恨不得马上也病一场。”

他抿唇说:“是谁如此关心爹的病情,愿意花这么大功夫,真是比我做儿子的还要周到。”

谁听不出他故意在阴阳怪气,可徐意眼下正莫名地一阵心虚,她在旁边,垂手站着,不敢做声。

陆纨抬起眼皮,淡声问:“九郎以为是谁?”

父亲这副八风不动的架势,俨然让陆承想起当年在汤泉宫里,父亲淡定地跟他摊牌以后,稳操胜券的模样。

陆承不是滋味儿地捏着勺子,目光悄不作声地转回到徐意身上。

徐意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敢看他们父子中的任何一人。

见她这样反应,陆承闷闷地吐出口气。

现在不是从前了,陆承跟自己说,阿意不是爹的妻子,你有很多时间,别心急,别这么快图穷匕见。

《孙子兵法》里不是说过——“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

如果没有取胜的把握,那么就不要草率地用兵!

你现在真的有能耐完全消除爹对阿意的影响,抹去他在阿意心中的所有位置吗?

如是反问自己后,陆承深吸口长气,他手指微蜷,硬生生转变了口风:“不管是谁,孩儿感谢她照顾爹的身体。”

听到他这么讲,陆纨扯了扯唇,徐意则目光微动——她没想到九郎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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