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猛然从他手里抢过酒坛，气势如虹地灌进嘴里。
风凌轩看着手中空空如也，不禁失笑，“你就是这样报恩的？给我酒！”
他伸手去夺，慕涵故意闪躲，玩笑之下竟发觉，两人已无比贴近。
慕涵不动声色地后仰，看着他的目光突然无比温柔认真，“今天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一万年前的往生海之战，之前劝你时你大发雷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早已释怀，真开心！”
“那件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我只是一直没有习惯接受罢了。”
风凌轩悄无声息地，掩盖住自己的不自然，退回原来的位子，“我没恨过谁，也没后悔过。云逸没有背叛我，杀了他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之前不明白，自那次你说起后，才彻底醒悟。”
“不管怎样，庆幸的是你最终还是看清了。”慕涵轻轻地道出这句话，眼神真挚且欣慰。
“哼，”风凌轩极快速的偏过头去，不去看她，语气冰冷地说：“不要以为这样就混得过去！柳颜溪是仙界之人，身份不凡，如今仙妖界大乱，而此时他还有闲情来寻什么未婚妻，你以为我傻么？”
他越说语气越发刻薄，慕涵心中一片凄然，有些事情说不得，说多了都是错。
“你是魔界之人，怎会与仙人有着如此关系，这些我不问并不代表我看不出。”风凌轩站了起来，月色苍茫，他的表情隐藏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而慕涵却无法忽视他琉璃般闪耀的眼眸此刻竟幽沉暗淡。
“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离开，苦涩的微笑袭上慕涵的脸颊，内心仿佛被一颗藤蔓捆绑，越扎越深，痛苦难言，却又无可奈何。
她静静地看向窗外，一抹诡异的红光，在遥远的云颠忽明忽暗，却不难感应到它在逐渐地扩张。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花满楼的房间里，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看着慢慢走至眼前的人儿，柳颜溪笑的温柔。
“我知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昨天为什么不愿跟我走？”柳颜溪认真地打量着她，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慕涵转身坐下，避开了他的视线，“我现在还不能走。”
柳颜溪不动声色地走到她面前，逼她回视，“已经五百年了，你逃得够久了。当初你说要报恩，我才放你出来，如今也该够了。”
慕涵紧咬下唇，无力反驳，良久才缓缓道：“颜溪哥哥，我答应过你到那时我一定会回去，就不能”
“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已经没有时间了！如今妖界入侵仙界，妖王借当年云逸之魂，就快练就不死之身，眼看一万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你觉得你还瞒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