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伯德，他们周围终于是清静了一点。
“呼，终于走了。”林晚照道，“这人其实我不熟，也刚刚说的朋友也不是他，那么说其实就是给他面子，结果他倒是给脸不要脸。”
或许和华国人的迂回谦和有关，说事做事都留有余地，不会让人太难看。
但伯德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是在华国待的时间不长，也没有接触到真实社会情况，不然就要教着学会做人了。”
其实不然，就算华国几千年的儒雅文化，依然有人粗俗不堪。
“那个，真是让你受气了。”
“我以为我刚刚反击回去了。”张九尘勾起嘴角，“华国还是那么热情好客，有机会我也会教教他。”
怎么教，林晚照没问。
从那天在日料店，就知道张九尘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
他做事很有原则，对人很忍耐，但从来不会让在乎的人受委屈。
“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拜拜。”
她快步走到一个带着墨镜的女生面前，那边的女生不知道站了多久，但张九尘感觉，在他还没有和林晚照搭话时，她就一直在。
“老大，什么情况。”
张岩转了一圈回来，也知道自己老大是为何要把自己丢下。
他看到了林晚照，自然也看到了伯德。
“刚刚那个外国人，好像要使什么招数。”
他本来没想打扰张九尘，但若是一男一女聊天，他自然不会上去当电灯泡，但本身就有一个电灯泡，那就另当别论了。
“进去时朝你那边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哦，恨不得拿刀子捅一刀。”
张九尘的感觉还没有被迷的不分东西，当然因为感受到了。
那时他正对林晚照说找个机会教教这个外国人学做人。
“作死了，你回去把他的资料找出来。”
张岩知道，这人肯定是惹了老大还不自知，居然搁那讲狠。
拍卖会的流程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矫情，至少张岩是这样觉得的。
他曾经也不是没跟着师兄弟们下山，还本身参加过，但从来没有眼前这一次矫情。
从开始把客人集中在大厅就能看出这次的策划人是多么蹩脚，本来以这样的形式，应该有很多人比不满才对，但他们带着下属找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人聊天攀关系，居然还乐在其中。
“或许冯恩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妙，没看很多人心情都很愉悦？在这种状态下买东西会更舍得花钱。”
张岩一听，居然觉得说的很对。
但看那些
世家，脸色却不是很美妙。
想想也是，平时人家端着捧着，这会儿像菜市场一样，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和他们攀谈，真当他们是不要钱的顾问了。
“那个杜泰是没有脑子吗？就这样把拍卖会留给冯恩嚯嚯？”张岩实在是看不懂这些人的操作。
“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若有所思，“来之前还打算跟您说的，结果您一下子把我丢了。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这事其实说出去不好听，没准还会败坏我们华国的名誉。”
“你说。”
“这个冯恩胆子极大，居然把他那部分拍品，换成了另一种物质。”
至于是什么物质，很显然只不过是替代翡翠，玉石等。他们有着翡翠玉石的质地，甚至看上去连种水都能仿制出来，但价值是远远比不上翡翠玉石。
张九尘笑了笑，无关讽刺，“那可之前还真小看他了，胆子确实他。”
能在一家之中糊弄过去，只能说是演技好。但拍卖会面向的人来自五湖四海，都是杜氏花了巨额造势，还请了无数有关此爱好的人。
换言之，大多数来拍卖会的都是有眼力有水平的人。
就算冯恩能一时蒙蔽杜氏，但买回去的客人又不是傻子。
“他
也不算傻过头，他找了几个掮客，忽悠了几个啥都不懂的纨绔子弟，等着他们当冤大头呢！”
对比他们蹩脚的安排，拍卖会人员的安置还算可以，张九尘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转动玉瓷茶杯，它们比冯恩设计的珠宝都要顺眼得多。
“你找人办点事。”
在申市召集一群龙门子弟不算难事，毕竟他们是时刻准备着为龙主所用。
拍卖会上，一切都充满着华国的审美，主持人穿着一身旗袍，笑意淡淡。
参会的人本来心情还有些烦躁，被温婉的江南美人几句话，就安抚住。
张九尘转着杯子，手指很灵活，房间里是玉瓷和桌面碰撞的声音。
“……接下来，第七号拍品，是我们著名的冯恩大师为其妻子设计的，这是一组饰品，采用的是一整块玉石，是上好的和田玉，冯先生和他的妻子感情非常好，这一套首饰，就是他在对妻子的爱意中迸发的灵感。”
“我想，在座的夫人小姐们，见到如此忠贞不渝的爱情，一定也想拥有吧，各位先生也可以试着下手，毕竟送给爱人和孩子都不吃亏，它们是最美好的祝愿吧！”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引起不少人善意的笑来。
“忠贞的爱情？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张岩推门进来，张九尘看了一样，他点了点头。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主角出场。
“这个掮客真是要钱不要命，这单做了，肯定要跑出去了吧！”
张岩深以为然，“虎口夺食都不为过，但这样其实挺不值的，毕竟做完一单，可能以后都没得做，靠着那点好处吃一辈子？”
“估计是觉得，被骗的人只敢打掉牙往肚里咽，不敢声张。”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本温婉的美女，在面对自己的提成时，也开面对自己所得的提成时，也没有之前的淡然。
“……我们七十二号客人出价一千六百万？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主持人的语气越发甜美，声音也越来越大。
张九尘瞧了一眼，“哦，看样子刹不住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