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动静大,火车上本来也不怎么隔音,都被吸引过来了。
张年年和张母都过来看情况,他们这车厢里面的人各占一方,只是一边是三个人,一边是两个人。
但张九尘一个人,就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坐在床边,腰杆挺得笔直,对面那三人一下子就不敢再招惹他,只是看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像阴沟里的老鼠。
“爸,您坐。”
张父因为他教训人,也是坐不住,连忙站起来拉架。
但两方没有打起来,算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这是张父一厢情愿的想法,对面的人时时刻刻想找回场子。
“年年带妈妈回去。”张九尘皱着眉看着张年年和张母,她们露面之后,那几个人明显还带着不怀好意。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虽然这几人成不了气候,但老是有些想法,那就很惹人烦。
胖男人被同伴扶着坐下,连看都不敢往张九尘这边看了。
他就是色厉内荏,草包一个,真遇到狠角色,马上就萎了。
张九尘也不想理他们,和张父一人坐一个床头……
对面窸窸窣窣传来一点噪音,张九尘没说话,但隔壁却又有了麻烦。
张年年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张
九尘都不需要思考,瞬间站起来,对着明显要去隔壁的张父说,“我去看看。”
隔壁地上一片狼藉,衣服和包都摔了一地。
张母正弯着腰捡地上的东西,张年年满脸怒容,恨不得要咬死她面前的人。
“年年。”不要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张九尘就能猜出个大概。
见到她哥来了,张年年也绷不住了,“哥……”
言语之中居然是罕见的委屈。
也是她移开了位置,露出身后脸上流血的张天。
张青吧嗒吧嗒地跑过来告状,“九叔,这个人翻我们的东西,还打天天,吃了我们的零食不道歉……”
他瘪着一张嘴,伸出胳膊给他看自己的伤,都有些泛青了。
张九尘还来不及说话,女人就先发制人。
她根本不提自己家孩子偷人家吃的的事,反而说张青和张天来,“这是你们家的孩子,为什么大人不好好管管,张口就撒谎,还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明明是他当小偷……”张青反驳道,他人虽小,但因在他叔叔家受了无数次哑巴亏,要是不说清楚,还真的可能被人戴上这帽子。
他声音小,盖不住女人泼妇骂街一般都架势,“小小年纪,撒谎也就算了,还顶嘴,这就
是你们家的教养,你看看把我们家俊俊打成什么样。”
她把怀里的孩子露出来,额上开了一个口子,用卫生纸胡乱地按住,血迹渗透过白纸,看着有些吓人。
张九尘有些好奇这究竟是用什么破开的。
那孩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不仅不哭,还朝张九尘做怪样,又是吐舌头又是翻白眼。
张年年紧紧捏住拳头,她看着好不爽,但她哥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想些什么。
女人嘴上还在骂,说话也不好听。
终于在说到“没妈”时,张天忍不住了。
他站起来拿着前面小桌上女人的水杯朝女人扔去,里面是女人刚打好的热水,盖子还没有拧紧,这下全部都撒出来了。
热水一下子浇了满头,本来还发着神经的小男孩也没法平静地搞怪,被烫的哭出来。
“天天。”张母本来就是不喜欢生事的性子,以前听别人说出门在外遇到的各种奇葩事,也只是听一耳朵,觉得不可思议,但没想到自己还能亲身经历一番。
她看着人家被烫的样子,觉得这事已经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惶惑地看向张九尘。
张九尘本来脸色还不好,但不是因为闹事,但看到张天的所做所为之后,心情又好了些
。
张年年是笃定她哥能摆平地,收拾好东西都坐在一个床位上。
那小孩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一直在吐唾沫,她绝对不想再和他们坐一起。
“你们好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女人也被吓住了,那水杯要不是她躲得快,那就是朝着她脑袋去的。
她还在喋喋不休,听样子说是要报警,张九尘好整以暇,觉得和这种人理论是没有意思的。
或许最楷书她的孩子偷东西不对,但接下来张天做的事也是不对的。
但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张九尘肯定不会站旁人。
女人嘴上不干不净,时时刻刻都在挑战张九尘的神经。
“大妈,你去报警吧。”
张九尘就没有怕过她,只是想看看她最后能说个什么出来。
但没想到张天还是有脾气有血性的。
张九尘笑了笑,这在女人看来就是在嘲讽她。
“去吧,报警,还你们一个公道。”
张母抱着张天,小孩身上也有伤口,不仅是和张青那样的乌青,还有抓痕,看印子还不是小孩的指印。
张九尘不打女人,只能冷冷地看着他们。
等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女人再也没敢说话。
张年年已经爬到上铺,看着那母子两人还在生气。
她
啪嗒啪嗒地按着手机,因着这事,张九尘也没有走,径直坐下。
张父还在隔壁,这时过来看了一眼,张九尘抬头说了句,“没事,都好了。”
但两个小孩的伤哪能是没事能说得清的。
那女人带着小孩出去了,应该是去了卫生间,张九尘也不管他们。
“这事怎么搞的哦!”张父眉头皱的死紧,出门还没有到地方就挂了彩。
张九尘还没有说话,车厢的门就被敲了两下。
张父让开,露出背后的年轻人。
穿戴着动车组工作服的年轻人,手上拿着消毒的药水还有纱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