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搬梯子的搬梯子,提桶的提桶。
该说商问情还是留了一手么,那画居然还是框进玻璃里的,虽然下雨天多有些潮湿,但请修复专家来修复之后,后面也不是不能要。
商问情咬牙切齿,最近的一次下雨天就在几天前,要是张九尘早一点说,他的画也不会受此磨难。
张九尘故作不知,摸摸鼻子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忙活。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件事,让商问情疑神疑鬼,还找了别的专家看他其他的画。
张九尘嗤笑,能有一件真的就是他运气好,还想要更多的?
没再理那些办的热火朝天的人,张九尘从后门出去,去了老爷子那边。
晾晒的门差不多都能上框了。
他如今的铁门虽然很好,但老爷子自己说不习惯。
“九叔。”早在几次下来,张青再看到张九尘就只是简单的喊一声,屁股都不挪窝的。
张天看了张九尘一眼,又低下头给老人递竹签子。
“来了?”
“来了。”张九尘应了一声,“今天看样子能给您把门装起来。”
老爷子点头,“装吧,你那铁门摸着烫手。”
张九尘听到好笑,虽然铁被太阳照久了,是会变热,但乌镇的光照也就那么多,烫手
是真的不至于。
张九尘很熟练,花的时间也不长。
等他把手上的门往上一松,正正地拍了两下,上面的活页和钉子都在原来的地方,这就是已经好了。
试着开门关门,声音也不大,噪音少,视觉效果也不错。
“这些应该是好了。”
老爷子自己摸索着过来,摸着门脚,还有上面的痕迹,他看不到,只能通过手去感知。
“这就是好了?”
张九尘点头,“好了,您自己试试。”
门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老爷子却有些怅然若失。
“这下什么都听不到了。”
以前门还坏着的时候,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就算是稍微有一些动静,都能让他惊醒。
人老了,睡觉也浅。
张九尘考虑不周,想了一下,提议道,“可以在上面装个门铃,到时候有人来就知道了。”
老爷子一听乐了,连忙摆手,“我就随口一说,你也随便一听,折腾那么多做什么。”
张岩待会来消息,关于那户大户人家。
要去查二十多年的消息还是需要点时间。
毕竟那个时候,能知道这些小事都人,年纪也大了。
张岩自己喝了一口水,把气喘匀了才开口,“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我们跑了好几个县城
,这老爷子也是厉害人物,跑那么远把人家的门拖回来。”
张九尘扬起下巴,叫他继续说。
“二十多年前的事,记得人是真的少,小孩不记事,老人差不多都没了。”
“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个知道,只不过这人……”
张岩笑笑,眉目间满是不屑,“他差不多有四十来岁,平日里啥事不干,就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正好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张九尘几乎可以预想,在他们一群人焦头烂额,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一个知情人的时候,突然柳暗花明。
“那户人家和商老板还是同宗,二十多年前要搬家,不是升官发财,而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张岩至今还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但依然还是能看出这件事的不同。
“或许是什么东西得罪了谁。”
如果一个家族底蕴厚夯,不可能简简单单要靠搬家来解决问题。
而且,他们搬家之后,后面的消息是音讯不通,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料留下来,这就很反常。
龙门的手段不至于差了二十多年就查不到。
“你说也是姓商?”
张岩点头,“确实姓商,但应该和商老板家没有关系。”
商问情一家做木材生意,这其实没有什么好稀
奇,但他做的事名贵木材,上次给老爷子修门的木材就是张九尘找他要的。
商问情这点是真的扣,那一点梨花木,居然还要给他记账。
先不提这老狐狸的抠门之处,但商家发家就很奇怪。
“我说,凡事还是不要看表面,灯下黑的时候还少么?”
张九尘一句话算是提醒了张岩,张岩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之前出差的时候,张岩就被人这么骗过,结果依然没有警惕。
“你是说……?”
面对张岩的试探,张九尘笑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说的。”
话虽如此,但张岩也把这当做了一个方向。
商问情从来没有说过他家里事,父亲母亲是哪里人也不曾透露过。
倒是商问雪,以前那丫头,年纪虽然不大,但学的骗人的把戏唬人起来一点都不手软,颇得她哥的真传。
但小姑娘还是段位太低,张九尘一两句话,还是能得出不少信息。
只能说小姑娘虽然没有她哥口严,但防备心还是很重,张九尘只是稍微说了两句,她就把好不容易交出来的信息收了回去,张九尘很遗憾的只能知道其中一点信息。
如今结合张岩说的,那商家很可能就是那个商家了。
商问情真的
不像是普通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说什么摆白手起家,如今看来很有些不现实。
如果没有父辈们留下来的财物,商家三兄妹,也不可能在乌镇混的风生水起。
至少不会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崛起。
世人爱财,取之有道无可厚非,毕竟都是人家自己赚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能让商家盖头换面重新来过?
张九尘想不通,但这事吧!总不能去问商问情。
保守估计商问情不会把他打出去,但一定不会给他好眼色。
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