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尘行动力极强,话说完人就把行李放下往外走。
老爷子家里没人,问过隔壁的邻居大娘,才知道又是出去摆夜摊了。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那见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比如他腌的鸭蛋,在当地就是一绝,吃过的人都好上这一口。
夜市夜市,自然是晚上人多的时候才能开起来。
乌镇不必景镇差,卖的东西无一不是火爆货,人家是流行的,许多最后成了小商品始祖。
人多热闹,但很容易发生矛盾。
夜市有专门的巡逻人员,就为了减少磕碰 做到最好没有冲突。
张九尘来的时候,自己随手算了一下位置,胸有成竹地朝老人摊位的方向走去。
“你说把我儿子啄伤了怎么搞?你到底会不会教小孩,该不是没有人教吧。”
普一听到女人尖锐的声音,周围其他人都选择躲得远远的。
世人皆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况这泼妇骂街的气势非同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女人吵嚷的声音不止,还有小孩的哭喊。
那简直就像是一百只鸭子在耳边叫。
老爷子已经被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气笑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惯会拿捏人情做样子,说话刻薄
还毒,不积口德,一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还敢说,你那儿子要不是要伸手偷东西,会被鸭子啄手?”
吃瓜群众离得飞远,但还是没舍得走。
在大夜市,守摊也是一件无聊的事,有这样的调剂品也不错。
“不是你要的东西伤人?像你们这些东西,就不应该摆出来买。”女人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老人叹了一口气,人老了,连以前都魄力都消减的无影无踪,张青很不服气,他的鸭子明明在自己旁边的篓子里待得很好,只有那个男生自己手贱,不然谁会无缘无故攻击他呢!
“当个小偷还这么理直气壮。”张青人小,声音不大,但很清亮,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微风拂过脸颊,“难道你要偷了钱之后还嫌别人给你偷的太少了吗?”
他说完,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明理的人搞清楚事情之后,也都是站在老人这边的。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老人这边。
谁知女人冷笑,“谁和你偷不偷钱,把我儿子啄伤了,还想不管了不成。”
“那你要怎么样。”张天问。
他已经很不耐烦看到这个女人,就想自己以前的那家领养父母一样。
心思永远花在钻研
算计别人上,甚至一度还想拿他赚钱。
张天摸了摸自己的衣角,如今的生活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他可不想来一个人打破这平静。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没教养的东西。”女人白了一眼,转向看着老人。
“别说我欺负老人,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儿子受伤了,不说别的,你起码要出医药费吧!”
周遭的人看着这一幕都皱起眉来,老人在这里很有名气,他们自然知道老人是什么情况。
“不是,你这是不是心太黑了。”
女人回头看了那个说话的人,笑的不怀好意,“你说我心太黑,感情不是你受的伤?反正今天这个事,必须给按照我的方法处理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赔钱?”
张九尘说话的同时,原本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自觉的分开一条道来。
张九尘脸色平淡,重复了一边自己的话,“你说要赔偿,你想怎么赔?”
“叔。”说话的是罕见喊他的张天,“明明是他自己手贱……”
张九尘也不听这些解释,反而是面向女人。
张九尘只需要往那一站,自然而然的气势,糊的人都不敢说话。
女人却不怕,这么贵气说明家里有钱,想来应该也不差这点钱,何况
他还听到那小子喊张九尘“叔”,说明是一家人。
家里人赔钱也不是没有可能。
“赔,当然要赔,不然我儿子岂不是白流血了?”
张九尘看着那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小男生就像是给他割了一块肉走了一般,鬼哭狼嚎闹腾的不得了。
让张九尘疑惑的是,动静搞得这么大,但这夜市的管理员却一点都没有被惊动,事到如今还没有出现。
“凭什么。”张天倔强地抿着嘴,他从来到张家开始就没有给张九尘惹过事。
伤人的事他的鸭子,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玩过玩具,但活生生的鸭子却是头一回。
看着小小的鸭子,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能主宰一个小生命。
孤寂的心似乎注入了一道生命的源流,世界也随之增添了不少色彩。
张天日复一日地跟着张青玩这种数鸭子的幼稚游戏,很多陈年的旧事都没有这个有趣。
“你要怎么赔偿?”张九尘超乎寻常地耐心好,还重复了一遍,把张天的话都压下去了。
女人看着后面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禁洋洋得意,一把拽过自己拿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孩子,结果拿到手的时候,脸上的鼻涕沾到她手上,带着嫌恶地在孩子身上擦了擦,
也不给张九尘看她孩子拿需要赔偿费的伤口,反而是狮子大张口,“两千块钱,今天这事就算了。”
“不行。”一直听着都老爷子,是怎么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孩子的打打闹闹,没必要上升到这个程度。”
女人闻言眉毛都竖直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搞出来的事。”
张九尘眼色一冷,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没有考量,看诊女人那张被金钱冲昏头脑的脸,张九尘客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
旁边的人都是羡慕嫉妒恨,同时有人还小声地说张九尘傻。
张九尘不是真的傻子。
在女人激动的目光下,老爷子的叹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