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格外寂静,龙门在这一带并不让人陌生。
比起内地让人讳莫如深的组织,龙门好像是这边的合法营生,好像只要是生活不下去了,过去拜个码头,人家给口饭吃,就能跟着做事。
至于龙门的底线是什么,或者说平日里是干什么的,却没有一个人过问过。
毕竟正常人都不喜欢寄人篱下,自己能用手造就的美好生活,又何必是请求别人。
早就了解到性质的看客此时因为做不到淡定,早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至少他们方圆五米之内都是真空地带,是平时绝对不敢想的。
“你是哪位?”
男人开始有些不安,他哥刚当上龙卫,这还没有两天,捂都没有捂热乎,有些人不知道他是龙卫的弟弟也不稀奇。
只是有个不可能的猜测在脑海里面形成,他有些不敢相信。
“看来你也开始猜我是谁了?”张九尘微微一笑,像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早就引不起他任何波澜。
“真的是您。”他瞬间跪了下去,之前嚣张的气焰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时心里只有无限的后悔,甚至还有后怕,至于他刚才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这个时候已经想不起那么多了。
“你需要赔这位徐奥姐十万。”
张九尘手指虚点着秋芳絮的方向。
尽管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但男人根本没有反驳的立场。
“回去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代展,让他去解决这件事。”
张九尘似笑非笑,“到时候看你是不是照着做了,不是我也有办法治你。”
这种人多的是,张九尘也不是偏要亲手来处理,只是对方没有经历过痛,就永远不知道后悔。
“是,是。”
他连忙答应,脚步越退越远,张九尘当做是没有看到,屈着要给秋芳絮捡地上还没有捡完的兰溪草。
男人嫌秋芳絮碰瓷太过,对秋芳絮说的十万嗤之以鼻,甚至还用脚使劲踩了几下,把本来就干的透透的兰溪草都踩碎了,好些捡都捡不起来。
张九尘边捡,“你回去之后,记得把十万转给这位小姐,虽然你说这很像猪草,但这不是你无知而不承担赔偿的借口,毕竟人家的价值摆在这里。”
“对你得到的赔偿还满意吗?”
上一秒还在教训男人的张九尘,下一秒就在问秋芳絮问题。
秋芳絮呆滞地看着他。
张九尘挑眉,“不满意吗?确实,只是十万,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你还有什么惩罚的手段,我可以让他们试试。”
他们是
谁,男人一点都不想知道。
秋芳絮抬头,让男人也看清了她的长相,此刻他也顾不上这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只希望张九尘早点放了他,回去好给他哥说明情况。
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位少龙王,那该赔罪就要赔罪,反正这些都是少不了的,要是不是,那就不客气了。
秋芳絮盯着自己的脚尖,又不说话了。
张九尘知道了,“刚刚说的办好,回去……”
“一定会告诉代堂主,您放心。”
他摆的姿态很低,也算没有愚蠢到底。
张九尘哼笑一声。
虽然如此,对方却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真正的聪明人,怎么会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拿起竹篾抖了抖,凹陷的部分被张九尘用手又撑了回去。
男人的人随着张九尘的手抖了抖,连走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我不记得我是个让人讨厌的人?”
从小到大,张九尘其实没有遇到多少挫折,大概那些生活的小插曲,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多影响,甚至调剂品让他的生活更加精彩。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每次你的出现,总是在我狼狈的时候。”
秋芳絮脸色复杂,每个女生大概都希望有个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把自己带
出那被人围困的局面,张九尘恰好是真的符合这众多条件。
但是对方并不完美,因为那不是完整的属于她的,她能感觉到,张九尘只是一时的好奇。
张九尘摊手,“我没有想到我的所作所为还给你带来了困扰,如果是这样,我真的要给你说一声抱歉了。”
“不过你真的很想我一个熟人。”
两人肩并肩走着,秋芳絮脚步一顿。
“如果你说的那个熟人是个女人,那你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者。”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大概你说的是对的。”
“我到家了。”停在一个电线杆子下面,秋芳絮回头。
她抱着一个竹篾,还好不是很大,不然她也抱不起。
张九尘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子还有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最终并没有打算揭穿她。
“那祝你好运,”朋友之间怎么称呼都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但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几次奇怪的邂逅。
“你的兰溪草,下次如果还有的话,可以给我留一点。”
秋芳絮展颜,“之前看你问了,我还以为你不要呢!”
张九尘莞尔,“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好好和客人解释它的作用吗,如果知道它的效用,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吧!”
她掀起一缕青丝,丝毫不介意地笑笑,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对面的孩子并不只是高中生那么简单,站在张九尘面前的,就像是个成年人,“总不能永远都是别人的经验,自己去发现不好吗?”
张九尘发现她真的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总是有自己的大道理。
平时好像很内向,但你又永远都不知道那沉默里面酝酿着什么惊人的东西。
恐怕一坛烈酒,只有在等到品尝过后,才知道它有多烈吧!
“和你说好了,要是有,记得给我留下来,我会给报酬,联系方式……”
“我知道。”秋芳絮打断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她,耳后根都是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