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尘回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十字路中间,一辆大货车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再不及时做决断,下一秒就要葬身车底了。
顶着司机惊恐的目光,张九尘在车子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抵在了车头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是停止的,有人拿出手机要拍照,有人惊恐地要叫住他,有人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在场的人都要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死。
张九尘抵着车头,伸手捞起那只还没有他手心大的兔子,长耳朵还没有长出来,只能摸到一点点尖儿。
小小一只,软绵绵的,只有一用力,就能被捏死。
“靠,你要死啊,突然冒出来,要是被车撞死了,你是想害谁?害我还是害你?”
大货车司机已经从惊险的一瞬间回过神来,他虽然疑惑自己的车怎么一下子就停住了,但很快就清醒自己方才差点做了什么。
愤怒地解开安全带,他随后就跳下车,对着张九尘就是一顿训斥。
张九尘手掌上瘫着一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兔子,眼珠子淡淡地扫向刚才那个货车司机。
货车吨位大,一下子确实很难停下来,对方这么愤怒也是应当的。
只是对方
之前浑身都笼罩着灰色的气,此时倒是消散的一干二净,想也知道是那股霉运已经被驱散了。
说来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牛逼啊,他居然一下子把车给挡住了。”
“兄弟你做什么的,力气这么大?”
“就是,小兄弟心肠真好,不过这还是太危险了,就是只兔子……”
货车司机或许没有看到,因为货车大,有视线盲区,但围观的人却看的一一清二楚。
虽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到了路中间,但是对方那一手螳臂当车,还是让人看的目瞪口呆。
张九尘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避开围观着的看热闹人群,把兔子放在自己大衣外边的口袋里,在询问他叫什么,做什么的声音里离开。
马路边上的房子都比较具有经济价值,一般自己来个门面卖东西,能赚不少钱。
当然这也是大部分的选择,并不是所有人。
正如眼前这个房子,后院就是对着马路,里面没有按照现实情况设计出个门面房来,反而是特立独行种了一颗树,整个庭院都空了出来,只有一个小小的后门对着马路。
他的隔壁是卖香烛纸钱的,外边墙上挂着一个小花圈,
代表着这个小店卖的是什么物品。
张九尘轻笑了一声,一只手伸进大衣外边的口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兔子顺毛。
那孩子一直红眼睛纯黑色的兔子,就算是外表脏兮兮也看不出来。
不过这家是因为自己的邻居所以没打算做什么生意吗?
花圈店里面卖的东西不多,占面积不大,连整个门都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他这点面积就算是想卖别的东西,也有心无力。
张九尘的视线在那些物品上来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整个人挡在门口的店主身上。
对方头上带着一个围巾,黑色的围巾确是把整个头都包上了,只有那么一个眼睛是露出来的。
黑色的鞋跟打在青石板上,低垂着头正打着瞌睡的店主霍地睁开眼。
“客人要买什么?”
那声音很苍老,沙哑地好像从遥远的空间传来,隔了好几道封锁。
再看他背后这个铺满各种祭祀用品的店子,窄窄的门,不高的门框,屋子里面黑峻峻的,这样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竖起来的棺材。
棺材?
张九尘眼神一凝。
“客人要买什么?”
对方没有得到回应,又有些机械地问了一句。
临近傍晚,马路每隔一段距离就
有一盏路灯,而且也都开始工作了。
昏黄的灯光下,还能看到飘絮的痕迹,被路灯照耀着格外显眼。
“来一点黄表。”
张九尘回头看去,那东西伸出漆黑的手指,从杂乱的铺面里翻出带霉味的黄表,上面还有被虫蛀的痕迹,一翻开都有些掉渣。
“质量不怎么好啊?”
对方赫赫地笑,迎着灯光,张九尘看清他脸上满脸的扁平疣。
真的是一满脸,几乎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那只黄豆大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九尘。
张九尘似笑非笑,“怎么,你还要强买强卖?”
他低下头,把自己的东西收好。
“这里没有您要的东西。”
张九尘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他的解释。
符箓从他的口袋中飞出,临空发出刺目的光芒。
对方没想到张九尘突然出手,立时脸色大变,张九尘根本不给他逃走的机会,一张符箓飞速流转没入那东西的体内。
符箓就像是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动静。
张九尘放下手,皱着眉看着对方,老家伙回头朝他咧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来,便钻进了他的店子。
张九尘一张符箓没有想过,想到自己方法不对。
听闻桐山有异人,生而僵硬,如同
死尸,此怪善伪,常作商贾混迹于市井,强加起货于客,可不从,生食之。
方才那东西,明摆着是想把黄表卖给张九尘。
张九尘冷笑,对方这种跃跃欲试的心里他很明白,无非是想用天赋试试他的能力,要是他不敌,估计自己就成了对方的养料。
想到对方那张脸,向来从容的张九尘都觉得犯恶心。
尸疣最喜欢的,大概就是这在这里充卖货的。
至于隔壁,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张九尘也不在犹豫。
那被尸疣充足门店的,本来是这家的后门,从这里进去,应该就是这栋房子的楼梯,可惜被堵了。
张九尘打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