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从后腰处掏出来的竟是一把木仓!
掏出来后立刻上膛,单手拿木仓,对准周保的胸口。
相比起来,刚才的铁棍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周保下意识双手举起,挡在小崽崽身前。
他大脑极速运转,迅速伪装出一副冤情深重的模样。
“刀哥你别急,咱们这儿的事儿我啥都没跟媳妇说,我当时离开家就跟她说我要去捣鼓黑市的事情。我冤呐刀哥,加入组织之后我一次都没回过家,连我女儿都是误打误撞找过来的啊!”
刀疤脸瞧着一脸坏水儿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年轻人,将信将疑放下木仓,阴狠警告:
“最好就是你说的那样,否则我一定会清理门户,你们一家人都逃不了!”
周保信誓旦旦发誓:“我要是对刀哥撒谎,就让我一辈子看不到闺女她妈!”
小意思,闺女本来就不是他的。见不到小孩她妈妈有什么大不了的。
刀疤脸闻言十分满意小伙子的上道。
本着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原则,他又语重心长地给周保画大饼。
“咱们有附近大队的猎户透露熊猫消息,这次保底能猎四只,多了说不定能猎到十几只。卖给外国人至少能大几万。好好干,肯定有你的那份!”
周保差点掩藏不住脸上的惊讶,靠着强大的面部表情管理才堪堪忍住。
这次竟然有那么多熊猫!
要熊猫是独居生活,加上数量稀少,除了繁殖季节,山里几乎不可能见到两只以上的熊猫。
这次大型偷猎对青竹山的熊猫种群来说不亚于一场毁灭性打击。
周保控制表情,露出个不正经的笑:“刀哥,山上那么多大熊猫才逮十几只,是不是太少了啊?”
刀疤脸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敢想,笑骂:“去你的,这次可是咱们这几年逮得最多的一次,你还不满足啊。那个成语叫啥来着,对,老大说咱不能‘涸泽而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周保撇撇嘴:“啧,行吧,老大说的都是对的。”接着话锋一转一脸不情愿,“那这个提供消息的猎户立大功啊,咱们钱是不是得给他分呐?”
这反应一下子对了刀疤脸胃口,他笑得眼角的刀疤都抖了抖:“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个猎户是个眼皮子浅的,就要了我们五十块钱。”
小崽崽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也觉得那个猎户傻,有点好奇,奶声奶气:“刀疤蜀黍,那个猎户是谁啊辣么傻?”
刀疤脸见小崽崽说话,恶劣地捏了捏她包子脸,在小崽崽期待的目光里却什么都不说:
“啐,想知道啊?刀疤叔叔就不告诉你。”
笑话,想从他刀哥嘴里套消息,别说小孩,大人都套不着。
小崽崽没得到猎户名字并没有气馁,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刀疤脸的手,她转身抱住周保的腿,暗中嫌弃地擦了擦脸。
好恶心哦。
刀疤脸还不知道自己被小崽崽嫌弃,忙了大半宿起来了两次,早就瞌睡得不得了。
“呵——”
刀疤脸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回去睡了。
破屋子里,刀疤脸和大块头已经睡得鼾声震天响。
周保找个角落蹲下,隐秘地拿出什么东西。
林昭昭像只好奇的小猫一样,凑过去看周保,他拿着一个像是对讲机一样的东西。
周保按了几个键后,察觉到小幼崽好奇的视线,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林昭昭从善如流,小脑袋甚至转过头盯着刀疤脸和大块头,给他盯梢。
没一会儿,周保重新藏好所有东西,推着还精神着的夜猫子小崽崽去睡觉。
……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其他人来拉走熊猫小弟。
林昭昭看到其中那个熟悉的人影,下意识躲了躲,反应过来这辈子他没救过她后,又理直气壮地站出来。
不远处,刀疤脸和大块头恭敬地喊:
“顾老大!”
斯文男人看着一点也不像是犯罪团伙头头儿的样子,反而像是以前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但林昭昭知道,顾泉这个团伙老大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在偷猎团伙中待了五六年了,短短几年就能带着一个小型偷猎团伙变成一个大型野生动物走私团伙,这人绝不是善茬。
他带上薄皮手套检查了下熊猫小弟的状况,似乎很满意,挥挥手让人带下去。
刀疤脸和大块头顿时眉开眼笑,凑过去不停拍马屁。
顾泉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刀疤脸带着大块头、周保和一个拖油瓶小幼崽,继续寻找熊猫。
“那只母熊猫的气味散的差不多了,估计吸引不来其他公熊猫。咱们今天去青竹大队那边的山找找看有没有熊猫。”
大块头无条件支持:“好的刀哥!”
周保牵着小崽崽的手,跟着点头。
小崽崽听见刀哥的话心里一咯噔,青竹大队不就是他们大队吗?
熊猫妈妈就在那附近住着。
小崽崽扯了扯周保的手,糯糯唧唧说:
“爸爸,妈妈她最近就在青竹大队,她知道我丢了肯定会找很多人来找我的,那边山上现在肯定很多人。”
小崽崽很贴心地提醒:“咱们最好不要去那里。万一被发现就干不成坏事了。”
周保虽然不知道小崽崽为什么不想让他们去那边,但还是配合点头。
刀疤脸沉思了一会儿,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用脏手呼噜一下小孩儿的头发,改了路线:
“那咱们继续往山里走,老大说西南边的竹林里可能有熊猫。”
小崽崽嫌弃地把头埋在周保脖颈边,像是头发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停地蹭。
林昭昭安慰自己,虽然自己脏了,好歹目的达到了。
但有时候某些熊猫不是小崽崽改变路线就能躲开的,刚醒来的熊猫妈妈感应到小崽崽离自己不远,猫眼都惊喜得瞪圆,连脸上的黑眼圈看着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