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
应家的龙侍消停了两日,上门内的合欢花树上,警觉的合欢宗修士们倒还没有放松警惕。
弟子们或是抱着树或是蹲在树上,更有甚者,丁雨闲直接在密集的树枝间绑了个简陋的吊床躺在上面,一边嗑瓜子一边警觉盯着山门口。
“丁师姐,我们今天也要十二个时辰轮岗值守吗?”
“废话。”丁雨闲将一捧瓜子壳随手往下一抛,从摇摇晃晃的吊床上坐直了身体,严肃告诫这些年轻的师弟师妹们,“师父说过了,应家的人手段通天,且傲慢无礼,被拒绝后难保不会心理扭曲黑化,直接绑走咱们白长老。”
“啊?堂堂仙族的人不至于这么下作吧?”
“越是光鲜的大家族背后的糟心事越多呢。”
“是的,我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敌人。”
众人正在小声嘀咕,邻树上有人冒了个头出来,眼睛都在放光,有点扭扭捏捏开口:“嘶,原来龙族喜欢囚X强X捆X调X啊?咳咳……其实白长老不喜欢这些的话,我个人还是挺感兴趣的,我自愿替她被绑走。”
“张师兄!”丁雨闲砸了两粒瓜子过去,“你不是欠调啊!”
“是。”
“……”
本着遵循个人爱好性癖的原则,丁雨闲没多嘴,只摇摇头:“你们继续守着,我要去找一趟白师叔。”
“你天天过去会打扰白长老采补姓段那个小白脸的。”
她不好直说那两人之间的真实状况,只囫囵糊弄过去了,跳下树后,握着手中冒了无数道灵光的传讯玉简往白清欢那边赶。
不过这次却是不巧。
丁雨闲冲到白清欢的洞府时,没瞅见她,也没看到小白脸。
唯有温泉中泡着的那条黑色细犬四脚朝天,甚是悠哉的在蒙蒙白雾间沉沉浮浮,肚子上还平放了一个小木板,上方放置了不少灵果,甚至还有一壶泡在水中的灵酒。
看到丁雨闲过来,刀疤眯起半边眼瞅了她一眼。
走狗对望,彼此间气氛微妙。
不过丁雨闲不和狗计较,她蹲在池边,小声问剑灵:“他们去哪儿?”
刀疤并不搭理这位竞争对手,丁雨闲正准备给白清欢传讯时,忽然就见水中的细犬耳朵抖了抖。
下一刻,刀疤一个鲤鱼打挺从水中蹿出来,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奔赴洞府后门。
在丁雨闲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不知从哪儿寻了一块巨大的纯白澡巾驮在背上,嘴上叼着那块放了灵果和灵酒的木板,在白清欢踏入院中的第一时间,刀疤将所有东西送至。
白清欢身上果真有些狼狈的泥泞,头发上和脸上也沾了尘土,刀疤那张澡巾送得正好。
她习以为常的再吃了被温泉泡得暖呼呼的果子,喝一口灵酒。
刀疤又不知何时给推来了她的躺椅。
懒懒往后一倒,睡在了躺椅上的白清欢惬意眯了眯眼,摸了摸刀疤的
狗头。
“乖。”
手一摊,摸出一粒亮晶晶的极品灵石。
刀疤狗眼精光大作,一口吞下灵石之后也没消极怠工,依然兢兢业业地在白清欢手边蹲着,一副爱岗敬业的好模样。
淡淡瞥向丁雨闲的狗眼中,已然带上了微微不屑。
丁雨闲:“……”
不是,这年头走狗这一行也要这么卷了吗!
而且没记错的话,这条狗不是段小白脸的剑灵吗,为什么这家伙不去服侍它真正的主子,偏偏要来和自己抢活儿干!
在门外,段惊尘落后两步进了门,他瞧着可比白清欢狼狈不少,像是从什么地洞里刚钻出来似的,手上拎着的也不是天倾剑,而是一把瞧着很是专业的铲子……
段仙君神情淡然,自顾自的用清洁术将身上的污渍驱散了,又很是爱惜地去一边擦拭那把铲子了。
丁雨闲看得眼皮子直抖,她凑近白清欢:“没记错的话,这该是掘墓派的挖坟铲吧?他是被东灵城的癫疯气氛给感染了,准备放弃当剑修,转投掘墓派了?”
白清欢摸了摸鼻子,不好说这铲子是自己买来给仙君挖灵石的。
“尊重个人兴趣爱好,别用有色眼光看人。”白清欢如是道。
“你变了,你居然维护他了。”丁雨闲愤愤不平,想起自己最近听到的消息,又忍下来,说起了正事。
“我在青霄剑宗里的探子——”
这话让白清欢觉得莫名耳熟,她皱眉狐疑:“你什么时候在那边有探子了?”
“大家都是道友,虽然不认识,但是有点特殊渠道互换消息,互帮互助很正常的,你别多问。”
丁雨闲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蹲在白长老另一边,小声嘀咕:“按理来说修界大会早就结束了,各宗门的掌门长老们也该各回各家去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青霄剑宗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他们做客呢。”
白清欢听到此事后也忍不住轻咦了一声,惊讶:“剑修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她还记得青霄剑宗在修界大会上拿出来招待道友们的灵果和灵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品质啊。
“我那个探子说,他起初以为他们是想留着吃你俩的婚席。”说到这里的时候,丁雨闲再次用微妙的嫌弃眼神瞟一眼那边的仙君,啧了一声。
擦铲的段仙君动作放缓,不经意的微微侧身朝这边靠近了些许。
“后来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那里面大部分人可能更想吃你的丧席。”
“行,我真要办丧席了一定请他们,每桌放两斤断肠丹。”白清欢慢条斯理地执笔改写着手上那张不知作何用的药方,又问:“然后呢?”
“然后,他发现青霄剑宗的山门大阵竟然关闭了。”
白清欢手上动作顿住。
她缓缓皱眉,很快思索出关键:“青霄剑宗这是不准备放人走?”
“对。”丁雨闲点点头,“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无人知
晓。”
白清欢取出段惊尘的传讯玉简。
许久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