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幻境把我唤醒了。”
简单的一句话落下,瞬间让妖部众人哗然。
“你这话的意思……不,您的意思是,您是战神大人?!”
“是了,这和方才陷入幻境之时的战神大人一模一样,唯有那位大人才有这通身的气派。”
后方的妖将们很是欣喜,他们在寒渊之中奔波躲藏了三千年,求的便是这一刻。
他们正要凑上去追问应星移究竟是如何苏醒过来的,但是乍靠近,那边的人便不耐地睨了一眼,似是极其厌恶旁人的接近。
妖将们非但没生气,反倒个个都恍然又恭敬地退后保持了距离。
“是了,战神大人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
“大人依然如往昔,果然一点没变。”
“这次大人既是现身,那我们岂不是能够轻易拿下战神仙令了?”
和其他妖将的欣喜不同,一开始情绪险些失控的逐星反倒迅速冷静下来。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确实,此刻的人和先前的应临崖完全不同了,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变成了她熟悉的应星移。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祈盼这一切发生的人,明明她在过去的三千年间活下去的所有意义都是达成这件事。
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恍惚和无法接受了。
应临崖是她亲眼看着成长的人,如此深沉狠厉的人,在漫长的三千年间都压制了应星移的残魂,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就被夺走了身体?
她嘴唇动了动,有些艰难地问:“那应临崖呢?”
晦暗的雪地中,他微微侧身,银白色的发飞舞得狂放又肆意,唇边微微上扬,笑容不屑。
“他沉溺于幻境,我既然先他一步醒了过来,那他就没必要再醒了。”
逐星眼前的光线忽地一暗。
应星移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长发垂落半挡着幽蓝的眸子。
“你这反应,是不希望我醒来?”
逐星呼吸一滞,对方侵略性十足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笼罩而下,她心中的疑虑也随之散去些许。
“当然不是,我比谁都希望大人可以醒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坚持道:“只是应临崖奸诈无比,我也是想谨慎些……”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说到底还是个耽于过往的废物。”应星移站直身体,眼底半点温度也无。
“是。”逐星迅速低下头,她沉声问:“那敢问大人,此次凤家之人似乎也来了放逐之城,带队的甚至是和应临崖关系匪浅的凤翎洛,先前他一直不同意我们对其动手,如今……”
应星移平淡答:“和废物关系匪浅,与我又何干?”
逐星没有抬头,许久之后,她终于长呼出一口气。
“是,逐星明白了。”
……
放逐之城之中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清楚,一块强大的仙令足以
让一个资质平平的修士变成天才,更能让一个在走下坡路的家族重新崛起。
在这样的利益诱惑之下,这里根本无同盟可言,全是敌人。
凤翎洛的突然加入,在云华真人和其他老怪物的眼中简直匪夷所思。
偏偏他始终站在白清欢和段惊尘跟前一副好小弟的模样,全然没有要走的姿态。
云华真人费解:“你俩到底怎么认识的?”
“幻境里认识的,我和小白的前世是……好友。”凤翎洛主动回答,只是对上那张本该属于段清光的脸,他的话也没忍住迟疑了一下。
云华真人指了指段惊尘:“那你俩呢?”
凤翎洛沉默了片刻,认真道:“上辈子,他也是我嫂子。”
当年是年纪小看不懂,现在大了回味一下,段清光和风希之间的氛围他若还不明白,那真白活三千多岁了!
“……”
简短的对话之后,凤翎洛还是选择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
他还保留着遇到事先找小白商量的习惯,主动先说起了自己这行人来此地的原因。
“不久前,这附近就有仙令气息隐约浮现。在仙庭损毁之后,许多仙令都失踪了,余下的这些仙族们都想得到一块仙令。”他视线掠过后方其余人等,毫不客气地捏了道术法将声音隔绝,只让白清欢和段惊尘能够听见接下来的话。
“而且羽山和妖部之中都有传言,此次现世的恐怕不只是寻常仙令,还有当年属于应星移的战神仙令,因为昔年的战神宫废墟竟然有灵光浮动,这是仙令出现的征兆。”
凤翎洛的脸颊上已经彻底褪去婴儿肥,轮廓瘦削,眉眼之间染着深沉的冷意。
“所有仙令一旦认主,其中都留存着一丝持有者的分魂,我们凤家此行的目的也在此。”
“所以你要我们帮你?”
凤翎洛却闭了闭眼,哑声:“不,我只想要你们别参与接下来的仙令争夺了。”
白清欢皱眉:“为何?”
“小白,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愿意信你和……神女。”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也请你信我,待会儿你们束手旁观便好。”
他定定地看着白清欢,等待她的回答。
雪光凄寒,映着他苍白的脸,暗红的眼眸底是深切到极致的恳求。
她情绪尽数敛内,摩挲着腕上的千机缕,忽而转向段惊尘。
“你怎么看?”她做事喜欢同人商量着来,不喜欢强作决定。
他半侧肩膀被雪掩着,很轻地对着白清欢点了点头。
她了然,终于应下:“好。”
语罢,又没好气道:“束手旁观我可做不到,你要真死了,我高低把你尸体捡了拿去拔毛卖钱。”
这话却让凤翎洛鼻子一酸,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受过这熟悉的口头欺负了,竟忍不住弯着眼笑起来。
“你想得美,我死了也不便宜你。”
而外面
竟然又有两枚仙令出现,而这次却只有放逐之城里面的本地人和一些仙族在争夺,妖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