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加三十万,总共五十万!”张凡伸出五指。
“五十万不行!少于一百万,就不要跟我谈!”三赖子吼着,膝盖上又加了力。
张凡冷汗直冒,快断气了。
心想:先满足他的条件,躲过这关再说不迟。
假装犹豫一下,咬牙道,“一百万就一百万!松开!”
“马上回家给我取钱!留巧花在这里做人质!”三赖子狠狠道,“小子,便宜你了!”
然后,才从张凡身上站起来,用脚尖踢了踢张凡的脸,“起来吧。”
张凡屈辱地从地上爬起来,道:“留巧花在这里?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得到钱,你就必须放巧花回家,然后你跟我去我家里,我给你十万现金。明天我账上会有钱打来,明天再给你打九十万到你账户上。怎么样?”
三赖子想了想,“你可不要跟我耍滑头,不老实的话,我马上把这照片儿发到张家埠村微信群里。”
“只要你不把照片传出去,一百万我肯定到账,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
三赖子完全相信了,“走吧。”
巧花冲上来,一边替张凡掸着身上的土,一边流泪问道:“小凡,你没事吧?”
“巧花,我没事儿,你
赶紧离开这里回家去,没你的事了,我领他去我家里取钱。”张凡说着,向巧花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忍耐。
巧花点了点头,扶着张凡出了玉米地。
到了路上,巧花独自走了,张凡带着三赖子回到家里。
从保险柜里取了十万钞票,包成一大包交给三赖子。
三赖子自打从娘肚子里蹦出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顿时眼睛都绿了,道:“草!这么多钱!”
“快拿走吧。”
“卧槽泥马,凭什么你这么有钱我这么穷!”
张凡听到这话,不禁心中寒寒的。
三赖子抱着钱往外走,路过客厅里的古董架子,故意用肩膀一撞。
“哗啦啦……”
一声巨响,整个架子倒下来了。
瓷器、玉器、漆器滚落一地。
几件薄胆古瓷器摔成了渣子,一件雕凤玉器摔折了凤头,一件北宋漆器摔得开裂掉漆……涵花的玉照镶嵌在水晶镜框里,镜框碎了,照片散落在地板上。
三赖子飞起一脚,将一只漆器踢飞,骂道:“你家太富了!我真想杀了你,抢了你媳妇!”
张凡相信三赖子说的是真心话。
他明白,村里不少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
他更明白,天下无数人也有同
样的渴望。
三赖子说着,忽然发现地上的照片,弯腰拣起来,左看右看,脸上喜孜孜地:“真好看,真好看!这脸这腰这胸……太招人人儿了!”
说着,尖起猪嘴对照片连吻了几下,又转身向张凡骂道:“泥马跟我一起在村里长大,你哪里比我强?你他妈每天搂俊媳妇住好房开名车,我他妈没媳妇睡土炕赶牛车……张凡,你特么记着我这句话,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颠倒个人儿!”
说着,把照片揣进怀里。
张凡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你可以的。”
“我当然可以,我也有富贵命!这就是证明!”三赖子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张凡一边一点,一边在心里冷笑:这钱,你未必来得及花!
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张凡完全蔫了,三赖子相当豪迈,大步向外走。
走到门厅,刚要推门出去,忽然发现张凡的古驰皮鞋放在鞋架上,便把自己的破农田鞋蹬下来,腬伸进古驰里,试了试,回身笑道:“还真他妈挺合脚,归我了!”
张凡笑道:“穿走吧,往西边走,需要双像样的鞋。”
三赖子没听清张凡的话,推开门,回身喝道:“小子,你听好,别
跟你自己过不去!剩下的九十万,限你明天交齐!明天日落之前不交钱,我来把你家房子点着!”
“没问题,不就九十万吗?不算事!”
张凡一边应着,一边心里冷笑:我家房子不会着火,因为你小子明天日落之前……
三赖子离开之后,张凡蹲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把古董捡起来,重新摆上架子。数了一数,总共摔坏瓷器四只,玉器一件,漆器一盒……
这些都是他和钱亮、巩梦书一点点淘来的,有的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有的是利用神识瞳发现的。这些宝贝加起来,按目前的市价,至少在八百万以上。
八百万!
就这么被三赖子一撞,就没了!
他把破碎古董渣子慢慢用撮子撮起来,装在一只纸壳箱子里,搬到地下室,放到一个角落里。
为什么不扔掉?张凡问自己。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隐地觉得这些破烂将来会有用。
回到厅里,坐在沙发上喘口气,看着空空如也的古董架子,尤其是上面缺少了涵花那张照片,觉得心里缺点什么。这张照片被三赖子抢去,他会拿它做什么?
张凡一想就能想象出来这个老光棍会干什么!
倒了杯茶
水,慢慢喝着,心里感慨万分:没功力,没实力,谁都可以一脚把你踩死。世间之事,不外乎你踩我我踩你,谁力气大谁就踩死别人,谁力气小谁就被别人踩死。
去年,在妙峰村,那个电工胖揍了张凡一回,至今肋骨上被大扳子捅伤的地方,每遇下雨阴天还隐隐作痛呢!
如今旧伤未癒新伤又添……去,张凡一拍脸,猛然间意识到,脸上的拳伤这么痛!
还能继续忍耐么?
要不要马上回击?
想了一想,操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叫一象派个队员过来。
刚刚抄起电话,忽然又犹豫起来:那些队员之所以服从我、听我指挥、对我忠心耿耿,除了我有钱,主要是因为我功夫高于他们。
我如今身无寸功,若是被队员们看破,他们还能服我管吗?
最关键的可怕之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