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凡嘴角露出一丝隐隐冷笑,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把饭盒端到她面前,“吃吧。”
田月芳看着饭盒,皱了皱眉头,嗔道:“什么破玩艺!就是一份农村大锅菜,看着就没胃口,拿去喂猪,还凑合!谁做的?”
张凡心里骂道:饿你三天,看你吃不吃!
他堆着笑脸,隐瞒了真情,道:“是我自己做的。我笨手笨脚,只会做我妈做过的饭菜。”
田月芳信以为真,不再追究,把碗往边上一推:“不吃了!”
“绝食饿死?做鬼都不舒服!”
“我想起来,那天你请我吃龙虾,真好吃,再请一顿如何?”
终于想吃东西了!原来还是嘴馋!
张凡心中高兴:“别说龙虾,就是龙肉也要弄来给你吃,谁叫你是我小姨子呢!走,吃龙虾去!”
“这不差不多,有那一点点姐夫的样儿!来,扶我起床!”
“小主儿,起来吗您!”张凡伸手到她腋下,将她从被窝里提了起来。
两人下楼上车,直奔西餐厅而去。
这是一家法式西餐连锁餐厅。
全套欧式风格,价格奇贵,因此顾客不多。
数千元起价的套餐,毕竟不是大多数人能消费得起的。
两人选了一个角落坐下。
一个金发大妞,把菜端上来。
四只一尺长的烤龙虾,两块
比萨,一盘奶酪条,沙拉,三文鱼……
相当丰盛,式样整齐清爽,看着就有胃口。
田月芳这些天一直没好好吃东西,被烤龙虾的香味吸引,顿时来了胃口,扯过一只龙虾便大吃起来。
张凡却是只拿着一块三角比萨,慢慢地嚼,饶有兴趣地看着田月芳大吃,笑道:“小点口,别噎着。”
田月芳白了他一眼,放慢了嘴巴上的动作,轻声道:“你看我时的眼光很邪恶!”
“是吗?我对你起邪心了吧?”
“你敢!我姐切了你!”田月芳放下龙虾壳子,慢慢饮啜苦咖啡,小声骂道。
不过,骂归骂,她心里却是觉得和张凡这样对坐吃西餐很有意思,很想天天与他对坐吃饭。
不过,她很快告诫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
想到这,收起有些暧昧的目光,正襟危坐。
“你已经大三了,还没有男同学看上你,要是嫁不出去,你来找姐夫,我做个扶贫工作,咱们三人对付着一起过算了。”张凡很“认真”地道。
“天下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得到我姐,已经是中大奖了,还要打我的主意?难不成绝代双娇都被你这猪给拱了?”田月芳笑嘻嘻地,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开心。张凡的话虽然粗俗,听着倒挺有意思的。
张凡见把她
的情绪给逗起来了,便继续逗她,苦笑道:“谁知猪拱到的是白菜呢,还是河东大狮子?”
“你敢说我河东狮子吼?”田月芳举起叉子,敲了一下张凡的盘子。
“我在夸你呢。”张凡腆着笑脸道。
田月芳的脸色有些暗淡,道:“我们学校有个网红男,就这样骂过我。”
“有人敢骂你?”
“他成天跟在我后面磨叽,还到处吹嘘,好像我非他不嫁似地。后来被我给撅了一顿,然后,他就组织一伙狐朋狗友,在学校吧上造我的谣,可难听了。”
“小事。哪天我打他一顿,他就闭嘴了。”
“你真敢打他?听说,他家里在京城势力很大。”田月芳有些担忧地道,同时,也有几分怂恿的意思。
“你等着瞧吧,看我怎么虐他!到时候,你肯定感动得拉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停止幻想好不?”田月芳哼了一声,“要是让我姐知道你这么花心……”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了那天见过的郑芷英,便醋意浓浓地问:“那个江清大学的女老师还没离开京城吧?”
“嗯,她是来开国际会议的。会议结束后,在等你们系主任落实发表论文的事。”
“她长得很委婉哪!”田月芳投石问路。
“中年妇女,想拽住青春尾巴,都那熊样儿。
”张凡笑了一笑,心中提高了警惕。
“中年妇女?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看她很不老实!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张凡颇有点着急,委屈地道:“我和她清清白白!是一个商业上的朋友,要我帮她发表一篇论文,我只好找到你们系主任嘛。”
“我见过她看你的眼神,那眼神可不太清白呀!只有热恋的女人才会那样看男人。”田月芳似乎抓住了张凡的把柄,穷追猛打。
“按你的逻辑推论,你也热恋我了?”
“想得倒美!世上只有我姐那种没情调的傻女人,才会看上你!”
两人“智斗”了一会,忽然都沉默下来。
张凡瞥了一眼餐厅墙角的三角钢琴,“这餐厅好安静。小芳,你弹一首吧!”
田校长对两个女儿的培养很到位,当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凡上次听田秀芳说,她妹妹钢琴贼棒。
“好吧,我就小小地露一手。”田月芳被张凡的提议给勾得技痒,便起到钢琴前坐下来。
琴键发出了美妙的旋律。
轻轻款款,仿佛静静的湖面,在秋日里飘浮着金黄的落叶,仿佛森林里的小道,被洒上了清冷的阳光……
世界名曲《秋日私语》神奇而充满暇想,似乎有一道清清的泉水,越过秋之悲凉,越过冬之严寒,在春天的原
野上哗哗流淌。
张凡站在她身后,直到一曲完毕,轻轻地叫了一声好。
同时,餐厅里,散落在四处的人,也礼貌地鼓起掌来。
田月芳这才从音乐的沉醉中走出来,脸色放光,更加迷人,斜了张凡一眼:“好什么好!我姐钢琴十级,弹得那才叫好呢!”
“琴瑟相和,妇唱夫随。以后我得学学钢琴了,不然的话配不上你姐,更配不上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