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眼前的她,或者说,欣赏着眼前的她。
虽是四十岁的女人,但从体型和皮肤上看,顶多三十岁,或者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真没想到,她这么会保养,看来哪天得向她请教一下年轻态的秘方了。
张凡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不知不觉,感到有意思:
想一想真是有点可笑,她是一位权贵,若我张凡平时还是一个农民,她见到我就像见到蚂蚁一样,可以踩死你,可以给你扔一块面包渣,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而眼下,她却是极端驯服,眼巴巴地等待着我发落!
难道,这种成就感和骄傲感,就是神医的人生价值之所在?
穿上衣服,她是人模人样;什么也没穿,也不过如此。
张凡随手把桌子上的一盏台灯拿过来,照在她的患处。
整个一大块红色的纹路,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凡扬起手,清脆的拍在她的患处。
她身子一抖,低
声的叫了一声,“你干嘛打我?”
“闭嘴!我在治疗!”张凡说道,一手重重地摁住她,令她无法翻过身去,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在患处猛打下去。
一连打了一百多下。
张凡打完最后一下时,那些红色的纹路,已经比刚才浅了许多,几乎看不见了。
张凡收了尾,皮下微循环已经开通,迅速流动的血液,将细胞之内的红色素,一点一点快速的带走……
“好点儿了吗?”他低头问道。
张凡看见她的大眼睛里湿湿的。
“你……你这是什么疗法?!”
她眼里半哀半怨,却又是半嗔半喜,声音无力地道。
“疼吗?”张凡怜悯之心顿起,要是忘了她的年龄,从外表看,几乎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疼!疼得厉害!”她颤声道。
“疼就对了!一般人让我打,我还不打呢。这个疗法是我的保留疗法,皮糙肉厚的蠢女人,我根本不用
这个方法治疗。”
她听了,得意地美了一美:“你是说,我不老?”
“不老的老玉米。”
她埋下脸,轻轻咯咯笑了。
“第一个疗程是掌击活脉,现在红色纹路的颜色已经降低了九成,但是还没有完全消失,明天我给你配制一副中药,你再吃半年,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什么?颜色减轻了?”她一惊一喜。
便扭着头向自己的后部看去。
由于角度的关系,她看不见全部,只看见了一点边缘。
张凡四下看了看,桌子上有一只演员化妆用的小镜子,走过去,把小镜子拿过来,对着患处,“你仔细看看吧。”
咦?那里的红色纹路呢?
像是雨后的彩虹,风一吹,就不见了!
她激动非凡,用无比崇拜的口吻,娇声道:“张医生,你真是神啦!”
张凡很淡然的一笑,“俗话说,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她扑哧一声乐了起来。
她乐
的样子很好看,花枝乱颤,像一朵白莲花在风中抖动。
张凡转过身去,向电脑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不看,你把衣服穿起来吧。”
她没有吱声,张凡听见她好像坐了起来。
张凡屏气凝神,尽量使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时,听见她的脚步声向他的背后渐渐靠近。
张凡没有动,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啥?
她走到他身后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她幽幽的问道。
张凡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她并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此时回头的话,局面肯定难以控制。
“这话从何谈起?”他道。
“可你换做是我的话,你又能怎么做呢?要知道,在我身上,四十年来发生的全部悲剧,都是源于这块皮肤病。”
“从小学到中学,我一直是被人嘲笑的对象,在大学里,因为这块红色纹路,我最心仪的男生离开了我,我先后处了三个男
友,每当我们的关系深入,他们发现了我身上这片可怕的东西,全都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我简直成了一个没人理,没人要的怪物!”
“参加工作之后,我和一个年轻的男同事发生了办公室之恋,有一天下班之后,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留在办公室,他把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女人……可是完事之后,他却发现了我后背上的这些红色纹路,当时他的表情好像看见了鬼,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看着我,足足有两分钟。”
“当时,我看着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想今生今世委身于他,我伸出手,轻轻的拉住他的手,说‘亲爱的请原谅,你不会不能忍受我身上的这些纹路吧?’”
“他很痛苦的搓着手,看样子非常矛盾,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低声的说道:‘对不起!你我之间的事,是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