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放下手里的豆角,一只手慢慢从身后绕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腰。
她的腰惊悸地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挣扎,任凭他的手在腰上放着。
“春花,你在这干活,累么?”
“不累,比种地轻快多了。”
“这种粗活,我雇两个人来干就行,不要你亲手干。”张凡言罢,抓起她的手,在眼前细看。手很嫩,但被水和洗洁剂泡得有些发白,微微地发肿。
张凡看着有些不忍:“就这么定了,工地厨房的事,我马上雇个厨师,雇个改刀,你指挥他们就行。”
春花原本发红的脸上,这会儿脸上更加绯红,连她自己都感觉有多红,便害羞地把头深深地低下去,“别雇人,我不会当领导。”
“学着当嘛,谁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你不要推却,我马上叫一象他们去劳务市场雇厨师。”
张凡说着,掏出手
机,打通了一象的电话,安排一象雇两个厨师过来。
一象听说张凡来了工地,马上便要过来。
张凡连忙制止了,告诉一象,等会他会去工地。
“你真花钱雇人哪!”春花眼里含着感激,责怪道。
张凡伸出手,用手指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撩开。
额头上有汗水,头发粘在上面,张凡尖起小妙手食指和中指,用指甲一缕一缕地把发丝移开。
春花闭着眼睛,等张凡把头发理完,才慢慢睁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把他猛地推开,怒道:“你对我这么好,是叫我死啊!”
“什么意思?”
“我怎么还你的人情!”
“呵呵,我喜欢对你好,就是要对你好,你管得着吗?”
张凡戏谑地道,同时把眼光顺着她的脸庞。
村姑之美,美翻天了。
春花又是后退半步,嘴里换了个话题:“昨天,
监狱事务管理局给我发短信,让我去省城监狱一趟。”
“嗯?为大钩子的事?”张凡忙问。
大钩子判刑之后,一直关在省城监狱,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是。”
“你没去?”
“我没功夫去,也不想去,躲他还来不及呢,我能去看他?”
“监狱事务局没说什么事?”
“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说了。”
“嗯?”
“他们说,大钩子死了。”春花语出惊人,像抖了一个包袱那样,如释重负地看着张凡,眼睛里快乐地亮着。
“死了?得病死了?”
“不,他那身体跟驴似的,不会得病吧。”
“那……”
“他在号子里跟人打架,争当牢头,被人用皮带勒死了。”
噢,皮带勒死了。
大钩子生前,可是没少在皮带上作孽!
春花身上,被大钩子用皮带抽得没一处好皮肤!
可惜,大
钩子当时挥着皮带抽打春花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日后要死在皮带上。听说,被皮带勒死,死后变鬼,脖子上永远套着那只皮带,别的鬼见了它,都会去扯扯皮带,帮他“紧紧扣”。这样一来,慢慢的,皮带就会嵌到脖子里,喘不上鬼气来,然后憋得眼珠子突出来,阴府里管这类鬼叫“凸目魒”。
张凡愣了一会,又问:“你不去收尸?”
“收什么尸!他值得有人去收尸?监狱那边说,当无主尸,送医学院当标本了。”
张凡频频点头,这个方法不错。
大钩子生前没做过好事,死后给医学做点贡献,也算没有白来人间一回。
两人又是静静站了一会。
眼前的春花,真是美极了,无法形容,就是有一股魔力,令张凡想做点什么。
张凡慢慢走近她,眼神炽热。
“你光盯着我做什么?
我脸上有花?”春花被他看得羞羞地,忙用双手捂住了脸。
“今后,怎么打算?”张凡的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头发里。
“我能有什么打算!混日子呗!”她的脸色微微地有些不快。
“没想到重新嫁个男人?你才二十多岁。”
“不想不想,”春花狠狠地摇头,“嫁不好,就是跳进火坑。”
“那就这么独身一辈子?”张凡的双手从她肩上往下滑。
她配合地动了一下,忽然眼里含着泪花,“你就不想抱抱我?”
女人的命令,是无法抵抗的。
张凡的双臂,一下子将她腰部箍紧。
春花的手也抱住了张凡。
张凡四下瞅了一下,这里实在太简陋……
“走,我们去酒店。”张凡道。
“不行,午饭没做熟呢,好几十号人等着吃午饭呢。”春花。
俩人最后也没去成酒店,只是在这里闹了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