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师面色相当郑重,对于前来求他要成绩的学生,他历来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
这样才能显得形象高大。
学生们见了才畏服。
他“岸然”了几秒钟,张开嘴,用相当有尊严的口气说:“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说吗?找到我家里,这影响很不好的。”
云云心里悄悄骂道:上一年级的师姐,不是被你弄得精神不好退学了吗?她不及格来你家找你,然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云云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她怔了一下,整顿了表情,反而笑得更媚了:“巴老师,没有什么影响啊!您在同学中的口碑没说的!谁都知道您是不收钱的老师。”
这两句话,显然挠到了巴老师的痒处,他再也绷不住,不由得微笑起来,“为师之道,怎么能乱收学生的钱呢?我对老师中这种坏风气,相当有意见,啊,相当有意见。”
张凡心想,不收钱?
不收钱你要收色?
云云的是我的,不归你。
看来,最后还是要用钱来解决问题。
所谓不收钱的人,我见过多了,都是不收小钱,钱大到一定数额,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张凡微笑着,轻
轻拍着提包,“巴老师,我刚从银行取了几万块钱,巴老师,一点小意见,这里不方便,咱们上楼谈。”
但张凡确实是搞错了,巴老师是不收钱的。
“你是谁?敢公开行贿人民教师?”巴老师突然提高的声音,义正辞严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巴老师正义的声音,像一把无形的剑,刺得张凡体无完肤,好像衣服被划了无数口子,身体最丑陋的地方,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要是没有相当自信,真的会被巴老师的高大上给蒙住了。
不过,张凡心里骂道:“装,继续装!”
“巴老师,这钱是一点心意,您必须收。”张凡恳切无比地道。
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为了云云,再难也要争取一把。
“云云同学,如果你继续怂容这个人对我行贿,我可以当场宣布,你期末考试不及格。”
巴老师怒了。
以正义的名义发怒,怒起来相当地怕人,眼睛是红的,但是,红红的眼睛,却仍然钉在云云的身前,心里不断地嘀咕:“这胸骨之相,绝对是大富大贵啊!你看,底盘大,间距宽,锁骨平,柳柳肩……”
一边在心里相着,一
边用舌尖往嘴唇上沾了沾口水。
张凡见状,确认巴老师真的不收钱,只好暂时先放弃。
不过,张凡并不灰心,皇帝登基还要臣子多次劝进呢!
张凡假装讪笑一下,正在考虑下面说什么,忽然见轮椅里的老者面额上一团黑死气。
面有黑气,说明这老者不久于人世了。
忽然灵机一动:给钱不要,给他治病,总不会反对吧?
“巴老师,这位老者是……”张凡问道。
“是家父。”
“令尊所得何病?”张凡既然进入中医的角色,连说话的口气都变成半白半文言了。有时,你不装装逼,别人从心里瞧不起你。
“唉!”巴老师叹了口气,“还是不说吧。”
“巴老师,我祖传八辈中医秘术,在医治老年病方面,颇有心得,最近在京城开了一家诊所,名叫素望堂,不知巴老师是否大驾曾经莅临?”
巴老师鼻子里轻轻哼出一股带肺泡臭的气体,不屑地打量张凡一下,“你这年纪,一看就知在中医上没造诣,我家世代名门,结识前朝皇宫御医传人众多,若有病患,请御医传人来诊治即可,我从不与江湖郎中打交道。知道吗?我家身份放在这
放着呢,丢不起那人!你还是走远点。”
巴老师表面文明,骨子里却是鄙俗到了极点,说出来的话臭气熏天。
张凡却不生气,笑道:“若我能说出令尊的病情,巴老师还让我走远点吗?”
“说吧,说了也是白说。”巴老师双手抱在身前,脸上的鄙夷已经快要凝固了。
“令尊受了怄气,一气之下,气血堵塞,经脉不通,四体冷淡,大脑半瘫,生命体征日渐不振,三日之内,必归阴府。”张凡娓娓道来。
巴老师一愣,咦了一声,死死看着张凡。
显然张凡说中了老者的病情。
“你是怎么得知的?”巴老师问道。
张凡微微冷笑,“不说。说出去,别人知晓了,要我这个医生干什么?”
“我……只是对中医感兴趣。”
“难道巴老师也要跟我学中医?”
“我家祖传也是有一箱子医书,我对中医颇有研究,日常小病,都是自家开方子治疗。不知你用的什么法子,竟然得知了家父的病情?”
“哼,巴老师的意思,是承认我说对了?”
“应该是对的。你能治吗?”
“将死之人,救活又有何益?只不过延长他的痛苦而己。”张凡一
耸肩。
“怎么这样说话?你是不是不会治,拿这话搪塞?”巴老师厉声问。
“我当然会治,而且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巴老师信不?”
“你说说看,我听得有几分道理,才会允许你给家父动手。”
“好。令尊现在最要命的就是一口郁气没上来,憋成一口黄痰。我把这口痰给导出来,马上就会痊癒。”
巴老师心中一愣:这个人很神!他和父亲刚刚从医院回来,医院的检查结果中就包括“痰气郁结。”
这小子竟然能看得这么透彻?
莫非真有两把刷子?
“好,你可以动手了。”
张凡摇了摇头:“把病人弄到楼上。”
到了四楼巴老师家里,张凡马上就被这家里的古玩给镇住了:满满几大架子古玩,大多是精品宋瓷。
看来,是个古玩收藏家呢。
等巴老师把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