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酒店里住了两天,如云道长忽然接到朋友的电话,说云老头已经回到了云丘峰,但是情况不明,不知道云老头带没带人回山。
如云道长道:“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唯一的机会,必须过去搞清楚。”
现在云老头这么厉害,涵花和林巧蒙都有些担心,劝他不要去了。
如云道长去意己决,根本不听。
两人只好劝他注意安全,遇到云老头,不要硬拚,如果在云丘峰发现张凡的话,可以报警,让警察依法解救张凡。
如云道长是江湖人士,遇事靠私力解决,很少染指公权力,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去现场看情况再定吧,叫警察的话,云老头可能撕票,还是我找江湖上的力量最稳妥。”
涵花看了林巧蒙一眼。
林巧蒙会意,掏出手机,对如云道长道:
“道长,您此次前去云丘峰,不知要遇到什么情况,有时很可能要用钱,我先给你打过去一百万吧,如果不够用的,你随时打电话过来,我会把钱如数打过去的。”
如云道长急忙摆手:“我是小凡师父,他视我为父,我视他为子,父子之间,还用得着钱来吗?
不用不用,再说,上次小凡为了我这次出来玩,给我打了一大笔钱,还没有花呢。到现场,看情况,不够用的话,你再打不迟。”
林巧蒙和涵花看着如云道长白须冉冉,古稀之人,却要冒险逆行,不由得芳心感动,哽咽地一再嘱咐如云道长珍重。
如云道长己是修炼如化外之人,淡定从容,不以物喜,不以事悲,顺天顺自然,此去虽然明知凶多吉少,却也是视敌如草芥,视死如归途了。
“没事,我不会有事的……不过,万一有什么事发生,你们两个替我办件事……”
说到这里,突然感到这样做太煽情,也太让两个女人心里没底,便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脑勺,“瞎说瞎说!”
说着,急匆匆收拾行装上路了。
送走如云道长,林巧蒙道:
“涵花,往下怎么办?”
“我也没招了,就等吧。你诊所里有事,还是先回去吧,一个人也是等,两个人也是等。”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这边有消息的话,警察署会通知我们的。”
涵花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痛,甚至有点悲壮:
“我跟小凡说过,他不回来,我会
一直在这里等,就是等到变成老太婆,也要等。要是我死了,你就在那个车站旁边给我立块石头,上面刻上‘望夫石’三个字。这样,小凡回来看见石头,他也知道我没有食言……”
看到涵花这个样子,林巧蒙生怕她出什么事,也不敢回京城了,索性在这里陪着她。
周韵竹那边每天打几个电话给林巧蒙,询问进展。
越问越失望,周韵竹便开始失控,话里话外,就有责备林巧蒙和涵花办事不力的意思。
林巧蒙也不生她的气,毕竟周韵竹也着急,便跟她说,诊所那边好多事要回去办,要周韵竹过来顶替自己,防止涵花出事。
周韵竹对涵花相当不感冒,在张凡面前一直以“村姑”称呼涵花,听林巧蒙说让她去陪涵花,马上心情大坏,暗道:除了一张没用的结婚证,你哪里比我强?你是名义上的,我是实质上的。
不过,她知道打电话时,涵花肯定跟林巧蒙在一起,便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
“我和巩老师过去一下,到了那里,巩老师发挥发挥,看看有什么办法。”
这话的意思是,刘涵花不需要我陪,而且
我没那个义务!
林巧蒙一听说巩梦书一起过来,心中安慰了几分。
毕竟巩家的面子,哪里的人都得给,苦峰县这一带也不例外。
第二天上午,周韵竹和巩梦书果然到达县城。
林巧蒙松了一口气,便赶紧搭车离开了。
巩梦书来了,不奇怪。
周韵竹跟巩梦书经常来往,她拉上巩梦书一起来,也在情理之中,让涵花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巩梦书竟然把阿易给带来了。
事先不是说好不外传消息吗?
阿易知道了,更多的人就会知道,这个阿易最爱显摆。
显摆,是阿易的广告,招徕生意的。
巩梦书大智大慧,怎能看不到涵花眼里的疑惑?
便笑道:
“网络上从昨天晚上开始,突然传得沸沸扬扬,说天健董事长张凡出事了,有的说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跳崖而死,有的说是往国外跑路了,还有的说得更难听的,我就不一一叙述了,反正,小凡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周韵竹脸色不好,显得相当冷淡。
虽然这几天天天晚上蒙着被子偷偷哭,但早晨起来,就会喝一大杯咖啡,精神饱满地去上班,连家里的冯静云都没
看出有什么不对头。
可是,面对眼前的“残局”,她心里一股气直冲上来,一脑门官司,对于涵花和林巧蒙的“无为”相当看不上眼,说话的口气里带着一根根刺头儿:
“因为小凡失踪,好多客户怀疑我们天健会垮台,有的中止了合作,这些日子我们的业务量大大减少,公司的经营受到了严重威胁,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一切最大努力,尽快找到小凡。”
她话里的意思是,涵花和林巧蒙并没有尽最大努力。
涵花现在满脑子都是张凡,并不在意周韵竹话里有话,对巩梦书道:
“巩老师,我一直盼望着你能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巩梦书这几天心情相当难过,张凡是自己的恩人、知心朋友,张凡对巩家做过什么,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如今张凡出事了,他好像自己的亲人出事了。
“涵花,”巩梦书眼里闪过一片哀伤,“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大搜寻范围,我们不应该局限于悬崖下边一带,也许出于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小凡已经离开了苦峰洞一带,我请阿易过来,也是这个意思,阿易掐算找人,历来相当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