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还没有亮透。
平时,周韵竹都是早晨自己悄悄起床,绝不弄出一点动静,为的是让张凡多睡一会,而她自己则到厨房里准备早餐,他一醒,才会把热腾腾的早餐就端到了他的床前。
周韵竹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竹姐……”张凡听到声音,好像是隔壁竹姐房间传来的,吓得他鞋子都没穿,飞奔过来。
张凡看到她坐在床上,趴在膝盖上苦,被她给弄蒙了,忙问:“怎么了?”
她不说话,反而哭得更厉害。
张凡把她放平,欠起身子,拿纸巾为她轻拭珠泪,“竹姐,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周韵竹看到是张凡,放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还要我问?还有脸问我?”
张凡一听,还是老毛病犯了,道,“竹姐,我有那么坏吗?”
“坏!你坏死了!”
她伸出手指,狠狠地点在他额头之上。
然后,觉得点重了,又用手轻轻地揉了揉,“这些天,你一会去东,一会去西,最近又玩大了,去什么东海帆船旅行,一走就是十几天,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
“竹姐,我那不是去寻宝吗?不是整回来三把宝剑吗?这也算是准工作。”
张凡的花式解释,并未起作用,周韵竹狠狠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俩小美女,一个是年熙静,一个是田月芳,什么寻宝,简直就是海上浪漫去了,留我在家里,996地为你挣钱,你还有点良心没有?”
这一句,把张凡的老底给弄得昭然若揭。
张凡一时无语。
什么情况?
怎么周韵竹会知道海上之行有年熙静和田月芳?
难道,竹姐暗中派了人跟踪我吗?
不会吧!
竹姐从不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那,是怎么回事?
张凡一时呆住,面露尴尬,平躺下来,面对天花板,不说话了。
周韵竹见他如此,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伸出手,轻轻捅了捅他腋下,轻声笑问:
“张总,怎么,受刺激了?”
张凡仍然没说话。
“张总,”周韵竹月牙细眼眨着,“张总,说到你痛处了吧?”
张凡却不知怎么回答她。
周韵竹伸出手,轻轻揪住他耳垂,细细地在手指之间捻着,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张凡突然感觉身前湿湿的。
一看,只见周韵竹泪眼朦胧,一颗颗清泪,不断地向下滴落,落在他身体上,似乎发出洪钟大吕般的敲击声……
“竹姐,是我不好……”
张凡忙伸手给她擦泪水。
她甩了一下头,避开他的手,长长
地叹了口气:
“没有你不好,都怪我太老!”
“竹姐,你现在越来越年轻,看上去就是20多岁,难道还要再年轻吗?再年轻岂不是要去幼儿园回炉了?”张凡急忙逗道。
虽是逗笑,却是实情。
张凡定期给周韵竹内服狍犴茸,仙葩嫩肤露也是全身外敷,就是眼角,也不容许出现一丝皱纹,每每她劳累过度,眼角微有细纹,张凡都是心疼不己,小妙手按摩之后,再加天极无量珠,一直弄得毫无纹路,才罢休。
所以,若是不认识她的人看了,都以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如花美人呢。
张凡这句话,有如定海神针,一下子把周韵竹的心给安定下来。
她用手在自己脸上抚摸了一会,启齿一笑:
“这话,听起来还顺耳。”
“顺耳,我以后天天跟你说。”
“不用天天
说,天天说我耳朵就会起茧子。偶尔,跟我说一次就行,”她说着,嘻嘻笑了起来,紧紧搂住他的头,小声道,“你别笑话我,我有时,时间长了不见你,心里就乱烘烘的,出现幻觉,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说话贪心都没个人。”
“我原来以为不用总是形式主义地经常重复,现在看来,形式很重要。”张凡笑道。
“连形式都没有了,哪还有本质?”周韵竹又点了他一指头,“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姐不会怪你的,你怎么都行。”
“这还用说吗?竹姐是别人无法替代的神存在……”
“闭嘴闭嘴,越说越花了,”周韵竹眼圈又是一红,“我知道了,小凡永远也不会背叛我。”
“永远。”
“有小凡这句话,姐再苦再累,心里也高兴。”
张凡不知道说什么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