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22日,有人报警声称自己目睹了一场屠杀。
警方接到报案非常重视,从报警人口中得到具体位置后立即动身赶往,到达了却发现是一栋废弃多年的美术馆。
该馆位于偏僻的郊区,方圆十里基本没有人活动,在美术馆关闭后,更是一落千丈,如今四周长满了杂草。
从外面看美术馆就好像凝固了时光的遗迹,外墙斑驳、墙皮脱落,曾经鲜艳的色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闷的灰暗。藤蔓顺着墙体野蛮生长,窗户只剩框架,附近地面布满细碎的玻璃,风一吹便发出喑哑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出警的警察提起十二万分警惕,拔出手.枪,打开耳麦,准备随时汇报情况。
然而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勘察了遍,甚至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换句话说,他们很有可能遭遇了假警。
当时报警人的语气慌张至极,急促的呼吸、压低的声音、颤抖的哭腔......都能证明。若不是如此,警局也不会在没有确认情况是否属实的前提下就出警。
这一结果令人愤怒,警局马上从后台调取报警人信息,将报警人带到了警署。
面对警察严厉的呵斥,报警人表现得十分委屈。
他说:“我没有报警。”
警察见人死不认账,拿出电话录音播放。
“里面的声音难道不是你?或者说你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不认识?”
报警人露出震惊错愕的神情,“不对啊......我根本没有报警的记忆。”
这一次警察没有再相信他,做过严厉批评后就把人放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想到三天后,对方又打来了电话。
“你们相信我吗?我来自未来。我看见了一场屠杀——”
他再次提到屠杀。
“怪物、我看见了好多怪物!很多人都死了,血流了一地,在东京......涩谷!”
......
2004年4月26日,星期三。
下午14:37分。
刚下过一场太阳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潮湿和草木清香的气味,澄澈的晴空酝酿七彩的虹桥,散发耀眼的光辉。
夏油杰低头看着手机走路,嘴里复读屏幕上的内容。
“......第一次严厉批评,第二次关进监狱七天,第三次报警人仍然宣称自己看见了发生在涩谷的屠杀,声音歇斯底里,警方怀疑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准备这回抓到他后送去医院检查,然而这一次他失踪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
读完最后一段情报内容,夏油杰侧头看向并肩而行的黑发少年。
“没了。”
“嗯......有点恐怖都市传闻的感觉。”费奥多尔沉吟了一下评价道。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总之我们的任务是顺便去那个美术馆再检查一遍。”
夜蛾正道总共发布了两份任务给夏油杰。
用游戏话语来说,一份是主线任务,一份是支线任务。支线任务并不重要,将前者完成就足够,也没有特殊用意,纯粹是两个地方离得近,就像夏油杰说的:顺路。
费奥多尔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幽暗。
夏油杰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手握未来情报的他深知那个连续报了三次‘假警’后消失的人说的都是真的。
要不了多久,差不多十年后涩谷的确发生了一场恐怖屠杀,牵扯人数上万,几乎拖垮了日本。
如果不是巧合......
可惜对方失踪了,目前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不然他真的很想找到那个人好好聊一聊。
*
按照得到的地址,夏油杰和费奥多尔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前者抬手按响门铃。
没多久,屋主人打开房门,看到是两个年轻人,迟疑的问:“你们是......?”
夏油杰:“是来解决特殊事件的专业人士。”
他咬重了特殊二字。
为了让自己的话有说服性,夏油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打开放到屋主人眼前。
屋主人看过册子上的内容后连忙侧身让开路,“原来就是你们啊,抱歉抱歉,快请进。”
“要换鞋吗?”夏油杰礼貌询问。
“不用,现在这情况,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屋主人苦笑道。
“你们先请坐,想喝些什么?”
“不用,说正经事吧。”
夏油杰和费奥多尔坐在长沙发上,屋主人坐在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在开口前他看了眼某个房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的母亲在去年九月份回了一趟老家,之后带回来一个佛像......”
简而言之:老太太不知道从哪捡回家一个佛像,一开始屋主人并没有太在意,之后老太太陆陆续续又买回家一些莲花状的灯具、烛台,佛教题材的摆件等。老太太将神像安置在客厅,每天焚香供佛,顶礼膜拜,嘴里念叨着祈求平安、望儿子职场顺利早日升职之类的话。
到这里还算正常。
直到今年年初开始,老太太仿佛入了魔,饭也不吃,每天就呆呆地跪坐在佛像前,喊她也不搭理人。
屋主人尽管忧心,但因为工作太忙,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时间关照老太太,便抱着侥幸心理无视了明显的异常。
大概一个月前,有一天屋主人加班了很久,那会都快凌晨了,屋主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用钥匙打开家门,然后差点吓死——
客厅没有开灯,但密密麻麻的莲花烛台足够照亮屋子。
昏黄的烛光摇曳,老太太依然跪坐在佛像前,阴沉的表情看不清晰,倒是松垮的脸皮和老人斑被照得分外明显,气氛诡异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气,因过于浓重,香到令人不适、呼吸困难。
然而屋主人对这股香气非常熟悉。因为这正是老太
太每天焚的香的味道。
......
“从那之后就不对劲了,你们可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