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用吉普,行驶在蜿蜒的山道中。
车内三人静静地坐着。开车的是那军人队长,宁骞和潘麻子坐在后排。
从基地出来前,两人被严重警告,并签下保密协议,承诺不得向外透露基地半个字,否则军事法庭见。
那队长将宁骞二人送到山下最近的一个镇子。然后一脚油门,扬起一堆尘灰离去。
虽说是最近的镇子,其实离大山基地怕有四个钟头的路程。
下了车,潘麻子掩住鼻子抱怨:“你说这人,开车真暴脾气,搞那么多灰尘。”
宁骞松了口气,四处瞧着这个西南边陲小镇。
镇子很小,一条坑坑洼洼的沙土路贯穿整个小镇,一眼就能望到头;镇子也很破旧,一副上世纪风格的建筑。
宁骞心里默算着从昨天被擒到离开基地刚好一天。现在天色将晚,只能在小镇上将就一晚。。
“麻子,找个旅馆,明天再回学校。”宁骞背起登山包,走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
潘麻子从后面跟赶上,说:“宁骞,你说这次算不算一次奇遇?”
宁骞呵呵一笑,说:“算吧!”
其实对于宁骞,他内心更疑惑是什么冲撞了他。
宁骞和潘麻子站在一个三层楼的旅馆前,外墙斑驳,霓虹招牌也掉了半个字,变成明发旅官。
褪色对开的红褐色木门上镶嵌着七彩磨砂玻璃。进门后的小厅左边摆着一个木纹柜台。
一个涂着艳妆,身穿红色连衣裙的胖女人,倚在柜台上嗑着瓜子。
她瞟了一眼进来的宁骞和潘麻子,吐出瓜子壳,“住宿一人一百!”
这旅馆看着不甚讲究,马赛克小瓷片地板掉了许多块,黄色的漆墙皮也已泛碱起皮。
“来个标间。”宁骞掏出两百块钱。
女人接过钱,稍客气说:“身份证给我。”
登记完信息,女人往柜面扔出一串钥匙,又磕起瓜子:“二楼拐角最里间204!”
两人踩着木楼梯咯吱咯吱地上了楼,楼梯口处有一个公共浴室和卫生间,洗手池的白瓷砖上沾着一大片黄白色的水垢,水龙头正嘀嗒漏着水。
204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宁骞打开门,一股尘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只有两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台老旧的电风扇。幸好床上的床单被褥看起来尚且白净。
“这什么破旅馆!”潘麻子大声抱怨着。他家境殷实,在外吃住都是高标准水平。
“好了,有得住就行了!”宁骞劝说。
二人草草收拾一下,也没出去找吃的,背包里还有干粮,他们将就填了下肚子。
在山道上颠簸半天,潘麻子早就招架不住,很快就躺在床上鼾声大作。
宁骞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给手机充电,可墙上的插座却没有电。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潘麻子,感到百无聊赖,于是也和衣上床闭目养神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电风扇嗡嗡的声音。
不知不觉,宁骞沉睡过去。
睡梦中,一团耀眼的白光直冲宁骞而来,钻进他的身体里。
此时,床上的宁骞浑身燥热,全身不由地颤抖。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床单。
宁骞从惊恐中醒来,心里惶惶不安,到底昨天那团白光是不是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一拭额头,满是汗水。
潘麻子还在打着鼾,风扇也在呼呼吹着凉风。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宁骞,却听见外面嘀嗒嘀嗒的滴水声。他不由心中烦乱,于是起床要去外面关掉水龙头,顺带洗把脸。
外面走廊的白炽灯发出昏暗的黄光。宁骞洗完脸,用洗手台墙上那面污渍斑斑的镜子照看着自己,水珠正顺着额角的发梢滴下来。
猛地,宁骞感觉不对劲。204房间离这洗手台少说也有十多米,房间又关着门,即使再安静,他也不可能听到水滴声。
正疑惑间,楼下传来前台那胖女人的声音。
“二楼204,两个小年轻,像学生。”
“干得不错,等会回来,好好犒劳犒劳你。”一个男人贱笑。
“去你的!给,钥匙给你。”胖女人啐了一口。
宁骞一惊,敢情这是一个黑店。他赶快蹑手蹑脚跑回房间反锁上门。
“麻子,醒醒!”宁骞压低声音叫麻子,还晃着他的胳膊。
潘麻子哼唧了一下,又翻身睡去。
情况紧急,宁骞顾不上那么多。两巴掌扇在潘麻子脸上。
“谁?干嘛?”潘麻子陡然坐起来,眼皮还耷拉着呓语。
“快走,这是个黑店!”宁骞一拉潘麻子低吼。
潘麻子这才睡意全消,慌乱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跳窗!”宁骞推开玻璃窗往下一瞧。
这个房间刚好临街,楼层也不高,往下跳估计问题不大。
宁骞先将两人的登山包从窗户扔下去。潘麻子也已经穿好鞋。
“麻子!你先跳,我垫后!”宁骞拉过潘麻子。
潘麻子往下一瞧,腿就开始有点哆嗦。
“我不敢,太……太高了!”潘麻子哆嗦着。
这时,房门那传来开锁声,接着又是疯狂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宁骞见情况紧急,一把将潘麻子推上窗台,不顾潘麻子喊叫,猛地将他推下去。
门外的人见开不了锁,同时也听到潘麻子的喊叫声,便开始重重地撞门。
掉下楼的潘麻子刚好摔在登山包上,有背包缓冲,麻子并没有受伤。
宁骞跃上窗台,攀着窗边跳下去。三米高的楼,对经常户外活动的宁骞来说,不成问题。
宁骞刚落地,房门就被撞开。
他赶忙拉起潘麻子,拾起背包就往镇外跑。
楼上窗户那有两个男人趴在窗户边,不知道在喊着什么。
潘麻子被宁骞拉着,跑得踉踉跄跄,还不忘骂:“我丢,都什么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