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和刺客交流了一番,发现这个刺客的意思是,他们这帮刺杀魔王的人互不认识,都只是在城堡外即将进行刺杀活动时遇上的志同道合的人,身后没有组织,刺杀行动完全出自本人意愿。而且那些刺客也不是同一时间来到的,有时间先后,但是之前都是去一个没一个,后来去一个能回一个的情况出现在差不多一个月前,也就是魔王离开,剑如虹顶替的时间。
冷牧:“……”
所以,之前一直有刺客,并不是出现了刺客魔王才离开的?
那也就是说,自己一直无知无觉,就是因为魔王暗地里保护了自己把刺客解决了?而因为自己命令剑如虹必须晚上休息,所以才让这些刺客有机可趁,来过的刺客能保住命,也是因为自己对剑如虹的要求?
她不理解,既然城堡一直都有刺客,那魔王怎么会突然说有人类聚集起来反抗他,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呢?
唔……好烦,她一点都不想思考这种貌似很复杂的事。
反正与她无关,不想了。
冷牧揉揉额角,问刺客别的问题转移注意。
“那你是为什么要刺杀魔王?魔王和你个人有仇?”
刺客恨恨地说:“当然!都是因为他!我才会家破人亡,无法在社会立足!”
“哦?”冷牧来了兴趣,身子前倾,“展开说说?”
刺客直眉瞪眼地控诉魔王的“累累罪状”。
“我父亲,就是因为得知魔王统治人类、压榨人类,才会加入反抗魔王的组织,然后……”
冷牧点点头:“然后这个组织就被魔王连锅端了?”
刺客讪讪:“不是……那是个骗子组织,我父亲发现被骗后,举报了他们,结果因为人家上头有人把自己关了进去,终身。”
“……”
所以……这和魔王有关系?
许是看出冷牧脸上的质问,刺客连忙继续说。
刺客:“还有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因为父亲被抓,坚信是魔王用了手段,恨极生畏,反而加入了一个崇拜魔王的组织,将魔王奉为信仰,最后为了能供养魔王,散尽家财,导致她饿死冻死在一个冬日,而我也成了没有家的孤儿。”
“……”
要冷牧说,这也不是魔王的错。但是她隐约能理解一点刺客的想法。
冷牧:“所以,你是因为成为孤儿,童年悲惨坎坷,才……”
“我二十多岁工作稳定了,我妈才没的。”
冷牧:“……”
刺客接着道:“但是因为魔王统治了世界,世界动荡不稳定,导致公司裁员,我就失业了,之后再没找到工作——这都是魔王害得!”
冷牧:“……告辞。”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种人,她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担心自己血压不够高。
他的生活是被魔王害成这样的吗?客观地讲,不是;主观地讲,不是。
在这个刺客的叙述中,魔王比起一个施暴者,更像一个被无辜牵连的人,因为无法影响力巨大,就被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借口,尽管他只是待在遥远的城堡里什么都没做——可以存疑,只是目前来看魔王真的什么都没做——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不好的事都能被冠以魔王之名,甚至是母鸡不下蛋都可以说是魔王的错。
可是这跟魔王本人有关系吗?难道不是随意使用魔王当借口的人的错吗?
魔王自私冷漠,会无聊到画纸片人陪自己玩,但他可没卑劣到杀人取乐。强大如他,一个响指就能改变地心引力,何苦要这样不厌其烦地一次一次处理反抗他的人?
换做是她,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对总对自己寻衅闹事的家伙,或许当时就给他们灭族了吧?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省多少事儿啊!
想到这儿,冷牧忽然对魔王有了新的看法。
或许他只是小时候没人引导,所以才长残了的?再怎么说,一个有力量的人能克制力量不主动伤害他人,而只是漠视,似乎可能大概……可以理解?
那么,如果她真的能反攻略魔王,走进魔王的内心,是不是也能说服他,不要漠视纸片人的生命,尊重包括自己在内的纸片人呢?
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冷牧没有抱有太大希望。
总之,魔王不在的日子,她想再多也没用。反正等魔王回来了,继续她原来的反攻略计划就行。
之前冷牧已经和剑如虹说好了跟他学习剑术,所以第二天开始,她就热情地找剑如虹教导。
剑如虹:“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客,首先要打好基础——体能要好。”
于是冷牧每天早上晚上都要绕城堡跑两圈,锻炼体力和耐力;接着,开始一个时辰的扎马步,练底盘;然后,开始举重练习,提高臂力;最后,背诵剑诀等,培养战斗精神与剑意。
此时冷牧就不由得想起每天的爬楼梯活动。
感谢每天几千级的爬楼梯活动,让她的体能多少得到了锻炼,至少不像最初刚来城堡那会儿是个弱鸡,起码现在能咬牙撑过剑如虹的训练。
剑如虹是天下第一剑客,所以训练起来一点不放水,不会因为冷牧的身份就降低要求。每当冷牧因为训练太苦而叫嚷着要休息要放弃要剑如虹开后门,剑如虹通通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数量不减,且更加关注冷牧练习的质量。
冷牧时常哀怨地看着他,眼神里骂他“魔鬼”的那两个字呼之欲出。
但是剑如虹依然坚定不动摇,不跟冷牧高高在上地讲道理,也不跟她诉苦摆烂说自己的委屈。
剑如虹如此做法,冷牧想抱怨什么也抱怨不出口。她不是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人,当然知道练剑这事到底惠及谁。
所以,即使每天进行高强度训练时会忍不住叫苦叫累大喊放弃,可她睡了一觉第二天仍旧顶着一身酸痛,哭丧着脸跟着剑如虹跑操。
一连练了近一个月,冷牧终于能做到无痛完成日常训练,并且能正常到地里关心瓜果蔬菜。于是剑如虹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自制木剑送给冷牧,表示她现在可以开始练习基础的腕法和眼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