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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2 / 3)

…时书啊,你怎么突然想要改革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了呢?哪怕是你家时绘闹得最凶那会儿,你也没出格的想法啊。”族长翻看着手册,幽幽道。

“……”时书咧咧嘴,轻咳两声,“不是,那个,族长,我觉得动机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屏障的事叭……”

族长无可无不可地轻笑一声,合上书:“时书,你跟我进来。”

时书一愣,只见族长拿着手册转身进了宗祠,犹豫再三,她还是跟了上去。

族长带着她走过族人能接触到的厅堂之后,兜兜转转,来到一间隐蔽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更接近于密室——幽深的道路消失在远方的黑暗处,看不到尽头,道路两侧满壁都是卷宗。只一眼,时书就知道这些是她们没看过的书。

奇怪了,她们精灵一族从不藏私,怎么宗祠里会有这么一间尽是陌生书籍的屋子呢?

时书怀着心事,但仍控制不住自己去碰那些未知的内容。

“想看吗?”老族长微笑。

“……”

时书不言语。

看是想看,但这些明显不给看。

族长眯着眼在左手边的书壁上探寻了一会儿,抽出一本卷宗递给时书,示意她看。

时书受宠若惊,想着兴许有诈不能看,但是自己那双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迫不及待地翻开封面,而自己的两只眼也跟着无视了自己的理智,恨不能黏在书上——但是只看了几行字,她就变了脸色,“啪”的一声合上书,不敢和族长对上视线。

这书……

“这是我们精灵一族隐藏的历史,只有寥寥数人知道。”

族长神色淡然地拂开时书按着书封的手,强行翻开,逼迫她看下去。

时书挣扎:“族长,这……我不能看……”

族长咳了咳:“时书,我老了。不瞒你说,我这副身子骨坚持不了多久,必须得找个继任者。你的辈分、年纪、性子都合适,我希望你能背起保护、延续我们精灵一族的责任……”

“老族长!”时书骇然。

族长摁住了时书的肩:“当然,背负责任的同时,你也享有族长的权力,这里的藏书,记载着维持万千世界运行的秘密,你尽可以查阅,而且——你可以原谅一些错误,譬如,叛逃。”

冷牧写写停停,把太阳都给磨蹭没了才勉强写完了蚕的形态特征。但是天都快黑透了,说去去就回的时书和小黑还没有回来的动静。

冷牧整理好书房的东西,伸个懒腰。

时图问她写完了没,冷牧把写完的一沓纸递给她,让她不信的话自己检查。时图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不了不了,我不能看书……”

话音刚落,她们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祖母?”

“小黑?”

两人快步走出去,却看见带着材料回来的小黑身后跟着一个眼熟的精灵。

“怎么了?”冷牧警惕道,“小黑你惹事了?取材料人家不同意?”

小黑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罐子,表示东西都在了。

他身后的精灵莞尔,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正好顺路——时图,老族长的退位典礼暨新族长的继任仪式一小时后在宗祠进行,你别迟到啊。”

“这么突然?”时图惊叹一句,问她,“新族长是谁?你祖母吗?”

“不是,是你祖母,时书奶奶。”精灵笑了笑,“确实很突然,所以我这不赶着给大家报信去嘛!时间不多了,我先走了啊。”

时图被这突然的消息惊得愣在原地,冷牧在她眼前摆摆手才把魂叫回来。

冷牧:“怎么了?高兴坏了?啊呀,看不出来你祖母这么厉害啊!族长欸!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当官的人近距离接触呢……你俩也真低调,都不提前透露一声。”

时图愣愣的,低头:“我也才知道……”

说着,她便嘀嘀咕咕地牛扭头回去换参加典礼的正式服装了,冷牧听了一耳朵,仿佛在念叨什么“不都说族长选定的继任者是时翠的祖母吗”“祖母又不爱管事怎么会接这个活”云云。

冷牧不理解,当族长位高权重不好吗?怎么看起来时图不大高兴?换成她,能踏上仕途成就一番事业,嘴不得笑歪了?

时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时图马上也要出门——她本来挺好奇,想跟去看看,但这毕竟是人家家族的事,自己一个外人去凑热闹不合适——于是冷牧就拿着材料一个人去厨房炼药了。

“……一株完整的玲珑花,两杯清晨的花露,三根孔雀翎,四条蜘蛛的腿,再与储存魔力的载体共同熬煮十分钟,停,将混合物放进蒸笼蒸半小时,再停,收拢药渣,放在掌心用火烧它,忍耐五分钟即可……”

厨房外的小黑听着屋里的冷牧不停碎碎念,时不时探个头出来让他帮忙拿点什么,由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紧张。

漫长的等待后,小黑估计着该到最后阶段,忽然听见屋里冷牧吃痛的叫声,二话不说推门而入。他扫视一周,见到冷牧抓着手腕站在中心倒嘶冷气,地上是散落的药渣,立刻就明白状况,忙去接了冷水为她冲洗。

冷牧没有接受冷水。

冷牧:“我没想到火焰温度这么高,一时没防备……不要紧,我现在有心理准备了,一定能忍住!”

她一边说一边俯身将散落的药渣拢起来重新放在手上,正要去灶台借火,小黑就抢先一步取了火过来。

冷牧道了声谢,一手药渣,一手火,深吸一口气,迅速引燃药渣——剧烈的疼痛使她下意识就想翻手甩飞一切,但她颤了一下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这点痛……嘶,不算什么!比起被人钳制,随时都会被剥夺生命的恐怖和死亡的痛苦,这点痛……嘶,洒洒水啦!

冷牧担心烧过一次药力不足,特意等到药渣全部燃尽才松手,此时她的手掌通红一片,血痕斑驳。说实话,只是看着恐怖,对冷牧而言,她早痛到极致变为麻木了。

一旁的小黑立即拿出预备好的伤药和绷带,为冷牧的伤口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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