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安分地待在案几一角,像是自己找着了趣味,怀夕摇头笑了笑,便不再管它。
“红参太烈,白参太弱,用什么好呢……”怀夕用笔杆敲了敲脑壳,有些苦恼,转头问猫儿,“阿狸觉得呢?”
小狸花却没功夫答她,头也不抬,两只爪子挥出残影,忙得不可开交。忽然,它纵身一跃,好像抓住了什么,趴着身子死死压着那物。
怀夕也看不太清,只能在它的动作间隙中,窥见一点白色边角。
白色?不对!怀夕忙站起身,上前查看。果然,阿狸的嘴里,正叼着一只白毛蜘蛛!
“阿狸,快放开,这不能吃!”怀夕连忙上手解救小白,猫儿却死不松口,紧紧护住自己的新猎物。
正僵持着,忽然猫儿身子一僵,把白毛蜘蛛吐了出来。
怀夕连忙接过查看,仔细检查一番,见小白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把小白装回小木匣中,给了几条肉虫子安抚,怀夕想了想,还是把匣子放进袖中。
可不能被这小混蛋再嚯嚯了去!
做完这一切,怀夕正打算好好教育阿狸一番,却发现案几上一片狼藉——油纸上的药材混为一堆,砚台被打翻,墨水洒了一桌,纸张四散,而罪魁祸首却咬着一根笔杆,仰着肚子呼呼大睡。
见它这幅模样,怀夕无奈失笑,蹲下身点了点小猫粉嫩的鼻头,暗骂声活该!叫你咬小白,被蛰了吧。
用手轻轻把笔杆抽了出来,猫儿的小粉舌也跟着无意识地溜了出来,怀夕坏心眼地伸手扯了扯,湿湿的,软软的。等玩够了,又好心帮它放了回去,转而捏了捏它的小爪子。四只白手套,两只被墨水染得黑乎乎的,真真是个小花猫!
怀夕叹了口气,打了盆水替它清洗,墨水难去,用了好些皂角才洗净。好在它睡了,不然,又该闹了。
把睡得不知天日的小猫咪抱到一边的软垫上,怀夕这才腾出手里,收拾这一地鸡毛。药材收好归置好,染了墨渍的物品一一擦净,纸张收拢叠成一叠……
忽然,怀夕目光一凝,低头拾起一张药方,上面被阿狸添上了几朵梅花墨印。印记下的这几味药材……
怀夕眼睛一亮,她终于知晓,新药方差在哪儿了!顾不得收拾屋子,怀夕取过研钵,开始配置枯荣咒的解药。
时间从指缝中悄悄流逝,屋外明亮的日头逐渐迷蒙,太阳缓缓从西边落下。怀夕恍若未觉,时而伏案急书,时而摆弄药材,时而凝神苦思,时而捣药研磨。
直至华灯初上,她才从案几上直起腰来,掌心托着的小瓷瓶,闪着熠熠华光。
“看,阿狸,我做出来了!”怀夕回头跟猫儿分享此时喜悦,却发现软垫上空无一猫。
怀夕左右找了找,也没见猫影,估计是药效过了,阿狸自己醒来,偷偷跑掉了。
“不打声招呼就走,是又去哪儿捣蛋了么?”她暗自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