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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四回《五娘生辰惊现血书,君侯……(3 / 4)

此言?”

“你既也说了侯女插手廷尉府事宜,虽未遭人弹劾,但朝中那位老阉贼有你这么个下属,他会不知道侯女插手的这档子事儿是什么吗?”

夜歌轻声嗤笑。

“旧案翻查至今,除了今日叶府风波以外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巡城卫中安插的人手也差点跟人对上,侯女与裴长公子在朝中更是因为此事举步维艰,无数官员从巡逻一事开始,对他们群起而攻之,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推手?”

他看了眼司玉衡被烫得发红发抖的手,面上的笑容更加轻蔑,屋子里没有可以减缓烫伤的药品,唯有外头的满地冰雪,可以缓解司玉衡手上钻心的痛楚。

他挥一挥手就可以让人取来冰雪,但他就不。

“六公子自诩聪慧过人,干什么都给自己留点退路,可是当两面派当到最后总得付出些代价来,不然我们来这一趟,冤没给人平,权还交出去了,多亏啊。”

司玉衡通红的指节上生出了几个水泡,他忍着疼将手紧握成拳,怒极反笑道:“校尉此言也是可笑,侯女能借由翻案的卷宗以及人证,可都是我给她送来的。”

“若没有我这个所谓的‘两面派’,单凭一个刚入政场没多久的裴青,莫说翻案,侯女能不能找到关于听澜公子的一点痕迹都是两说!”

夜歌仍是嗤笑,不紧不慢道:“可旧案的卷宗里又有多少真假,你不是最应该知道吗?”

司玉衡冷冷看去,道:“有何假话,你倒是说来?”

我倒要看看你与那些个陈年的妖魔鬼怪究竟有何干系!

却只见那年轻武将收了笑,一双丹凤眼毫无波澜地盯住了他,一字一句道:“阿秋。”

司玉衡神情微顿。

又是阿秋。

一晚上内听到了两回这个名字了。

“事发当日,阿秋去牢狱看望了她的弟弟,而在她去之前,她曾往听澜公子的房中送了些药,那些药正是兵士搜府时发现的制川乌与制半夏。”

夜歌冷冷道,被他握在手中的陶杯随着他掌心力道的增加,发出了一声微弱的,不堪重负的哀鸣。

“事发后你们找到了她问话,她那时并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便如实相告,所言被你们写进了证词中你们没杀她,也没有篡改过她的话,其用意我不得而知,大抵是因着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奴而已,翻不起风浪你们便也不在乎了。”

“可她为何会去公子房中送药,这个问题你们有去查过吗?”

怎么可能去查呢?

司玉衡心道。

他们当年本就不是为了还谁的清白而去金家,又怎么会仔细查问那些药是因何出现在金听澜房中呢?

夜歌也自然不会等他的答案,他道:“若是你们再去查问一二,你们就会知道,她之所以会去送药,是因为金老家主曾在任上时患了痛风,听澜公子自归家后得知父亲得病,便常寻良方为父治病,即使金老家主与他这个小儿子不和。”

“这在任何人听来都会赞叹其孝心的事,到了你们的嘴里,反成了所谓毒害父兄的罪证,如此用心险恶的毒计,你竟还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妄图算计侯女?”

“巧言令色的贱人!”

陶瓷崩裂的声音在室内突兀的响起,鲜血自掌心上的伤痕中涌出,艳色刺着司玉衡的眼,与这比之更让他惊惧的,是夜歌那双盛着杀意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似含着诸多怨恨,经年日久终于找到能见天日的时候,恨不能即刻冲破束缚,将眼前的恶人吞没。

他为何这么愤怒?他和金听澜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阿夜?

一连三个疑问在司玉衡心中升起,手上的烫伤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夜歌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疑问,嗤笑了一声道:“当年处理听澜公子一案的廷尉大人,似乎不是如今这位吧?”

司玉衡闻言一愣,这般反应更是让夜歌抓到机会了,他乘胜追击道:“当年参与进此案的人可太多了,多到我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何才会如此打压。

而今他们致仕的致仕,升官的升官,想查起来还真是有些困难,但很巧的是侯女手中有一份名单,只肖她一声令下,管你是什么高官名士,通通都得死在她刀下为听澜公子陪葬。”

此言一出,就差把“你猜猜那名单里有没有你这个傻球”写脸上了。

从一开始司玉衡就有疑心过,侯女是否真的像她表现的那般这么放心司玉衡等人,而今夜歌此言更是坐实了他的疑虑,叫他更觉坐立难安。

夜歌则是始终端着笑,那一杯热茶给司玉衡带来的疼痛虽微不足道,但他若在三言两语间把此人逼到了绝境,这可就比被滚水烫还要痛苦几分。

“你心高气傲,自觉身后靠山牢固,是以从不在乎脚下的蝼蚁,便是到了现在问及前朝之事,你也是极尽敷衍,对侯女毫无帮衬不说,还整日想着得利后该怎么脱身。”

“现在被蝼蚁咬了一口,也是该的。”

炉子里的火渐渐熄了,他从边上拎出条帕子,将手边的碎陶片清扫干净,用帕子包好了,才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有侍从应声而来,夜歌将陶片递去,嘱咐对方处理好,随后才回过头看向抓着手腕死盯着他看的司玉衡。

“六公子这么看着我干嘛?从你进门的那一刻——哦不,从你向侯女献上卷宗的那刻,你就该知道侯女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了,还敢耍阴招?要不说你是贱人呢,真是上妆把青黛描红画歪——分不清眉眼高低了。”

司玉衡眼角都抽搐了,“贱人”这两字用在他身上实在是稀奇,气得他连喘气都重了许多,想骂人又不知骂个什么好。

夜歌也不管他,道:“你不乐意一心为侯女谋划,没关系,有的是人会向侯女献忠,案子里有关于你的那些,侯女也会一一讨回来。”

“但与之同样的,方涵那边的差事你也别再想了,一个做事朝秦暮楚的人,不被杀了做弃子,都是看在司氏还有用的份上。”

“不过别担心,夜某先前也说了,一局棋完,府中不会有任何您在这的痕迹,在这之前,六公子且先屈尊在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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