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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九回《丰年稻下尸骸做肥,荷……(2 / 3)

县惨案的真正源头,他们不敢说到底哪种看着更耸人听闻。

对了,梁硕前面还说,钱财最后都没有回到百姓们手中,再一联想那些赃款最后的去处……

裴青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如果是后者敛财,撺掇一些郡县作乱,动机是什么?这对那些人又有什么好处?

裴青沉思之际,许临又接着问道:“那几日,你们可也听说了县衙发布的消息?”

王老三有些懵:“县衙每天都有很多消息出来,您说的可是……给钱就能做官的那个?”

“正是!”许临有些激动,他继续问道,“你们听到这消息时,是只说了县官,还是直接说的陈云敬?”

“只说了县官。”王老三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有陈家人来谈生意,我还不知道陈云敬是谁,陈云敬来的时候我还问过他呢。”

许临又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但看着有些生气,我们就没讲了。”

有王老三这句话,许临和裴青至少能确定,当时在坊间的传言的确不是直指陈云敬而去,甚至陈云敬会变成“罪魁祸首”的原因,也可能只是因为那个学子指名道姓说了陈云敬的名字,所以那些人才会临时起意,让他变成了整件事的背锅者。

而在后续对其他人进行了堂审后,他们更加笃定了这点。

王老三的审讯还有最后一句,那就是问他们在运输途中,沿途盘查的人是否有向他们索要钱绢。

答案是有,从关县开始就有人拿了,他们也给了。

王老三走江湖多年,最怕的就是因为一些事跟官府对上,但这次运送的是官粮,若是到了雒阳数额对不上,那可是要杀头的!

可言县那位负责盘查的萧游缴说,这些东西都是上面心知肚明的事情,底下人做事情要点赏赐没什么的。

到了雒阳也确实没有人因为钱财的缺少而对他们发难,即使陈云敬被抓到雒阳判刑了,林全在审讯时也未曾追究他们这些事,只专注于问他们陈云敬当时是否在那,说了什么话,半点不提这事是由自己提起的。

上面的那些人和现在这位金县令亦未追问这些,金县令反而还数次慰问,日子虽然苦了点,但好歹能过,王老三也就渐渐地不在乎这些了。

王老三等人的审讯到这里结束,接下来就是死者家属的审讯。

许临等人照例问了他们死者生前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是怎么说服家中人答应自己拿着积蓄去求官职的,大部分人回答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几家人说出了一些县官名字。

裴青一一记下后,又问在这个消息出来前,县衙可有人来找过他们,来让他们办事。

仍是答话的那几家人,他们没有隐瞒的意思,对什么事都是直楞楞的,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他们说,早在案发的几个月前,县衙里就有人来他们家附近查访,一些家里穷困又有多子,尤其是家中有供孩子读书的家庭,有人会给他们钱财,让他们办事情,虽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许诺在事成之后还会有钱给。

这几家人都是穷苦之人,也没什么见识,是以官员们虽给钱财,要办的事情却只跟家里读过书的人讲,一直到案发后孩子没了,他们才知道那些钱财是孩子的买命钱。

而比起后来被人骗走的积蓄,那些买命钱其实都算不得什么。

裴青又问:“林全和金听闲办案的时候没来找你们吗?这样的事情邻里之间怎会不知?”

他们答:“林县令和金县令都没有问,邻里之间也知道,这种事也不好多说,被人传出去了会有麻烦。”

林、金二人没问过,说明这些学子的死和他们家人是否知情一点都不重要,说穿了也就是事先定好的,让猛火油起火的引线而已。

定了陈云敬罪的,自始至终都只是那些似是而非的传闻,和那些沾满了血的金钱白绢。

这么简单粗暴的缘由,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了,其中用心甚至不如裴青预想的那般复杂,连迂回的审问都不用,就这么直楞楞地说出来了。

太直接了,直接得让裴青和许临一下子都有点接受不了,但结合这些贫苦百姓的身份来看,又好像很合理。

裴青问他们为什么就这样答应了,发现孩子被人买命,自己被人利用,为何没有去县衙找人伸冤,丧子之痛就这样放下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给了一笔微博的,没头没尾的买命钱,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放下?

那些百姓们答道:“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然后许尉正和裴尉监就不问了,直接结束了这一轮审讯。

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战乱过去了,搜刮民财的县令下任了,背锅的士族落败了,家里少了一个孩子,也不用再负担烧钱的学业,短暂的伤心过后,却只感觉担子轻了。

新来的县令把丰县变了个样,他们日子仍旧贫穷,却比从前好过了很多,所以在那场大雪里死的十数个学子和普通农人,他们不在乎了。

下一个进来的就是韩里帮扶的那户人家,这家人姓何,死者的名字叫何秧。

与前面那些不同的是,何家人很在乎何秧,但他们两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已无力去上诉,只能过好自己个的日子,就算很好了。

加上韩里的帮助,他们这些年也过得还行,提及亡子时却仍忍不住落泪,直喊儿子命苦,他一去世,老父老母更苦,前儿媳也跟着苦,如果不是韩里的帮助,他们家在灾年中真的活不下去。

许临照例问完了那些话后,得到了跟前面大同小异的回答,最后他还说了一句话:“韩掾属这些时日不方便出行,几位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县衙找人。”

何家人很是惶恐,直说岂敢岂敢,许临也没说别的了,抬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也不知是今日的风太刺骨,还是堂内太暖和,门开的那一瞬间,寒风吹到何家老人的脸上,让他们迟钝了好几年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些。

老何回头望向堂中年轻的廷尉正,问道:“许使君,您方才这么问,是韩掾属出事了,还是……”

许临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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