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我不喜欢睡懒觉。”姜玉弩走进屋内,非常熟练地直接跟进厨房,“这不是正好,可以过来给戴丝阿姨帮忙。”
乔戴丝用手背敲姜玉弩脑袋:“就你嘴甜。”
敲完感觉手背底下的头发丝有点润,是一种半干未干的手感。
“洗过头发了?”乔戴丝问,又不等姜玉弩回答,就已经对答案非常笃定,随即她把姜玉弩从厨房推了出去,“楼梯转角的洗漱台边上挂着吹风机,去把头发吹吹干,别一大早就湿着头发到处乱跑,不然万一头疼起来,有你受的。”
戴斯阿姨式的关心,是一种关心也不忘顺便损人一两句的关心。
姜玉弩没怎么反抗地从厨房被赶走,在楼梯转角拎起了乔家的吹风,让吹风机“呜呜”着吹干了头发。
带一身温暖又干燥的气息,姜玉弩重新回到厨房,刚一迈进去,又被指挥在门口站住。
“别进来了。”乔戴丝在灶台前忙活,头也不回道,“早饭是拿昨天剩下的炖汤下面条,你刚洗过的头发容易吸味,免得一会儿满头都是炖汤和面条香,让头发白洗了。”
姜玉弩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回:“炖汤面条味的头发也不错嘛,出门可以馋倒一片路人。”
乔戴丝侧身睨她一眼:“原来你不仅嘴甜,还嘴贫。”
睨完一眼,乔戴丝继续忙活起早饭,但她听得出后方没有脚步声。
姜玉弩还是站在厨房的门口,乖乖听话没继续走进来,却也没有走。
乔戴丝看着灶说:“杵在那儿干嘛呢?”
姜玉弩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停在厨房门边问:“戴丝阿姨,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帮我呢?”
尽管乔伊森母子都是好人,姜玉弩能够从日常相处间感受到乔戴丝的外冷内热,但是从她的视角来看,她觉得乔戴丝给她的照拂有些太多了。
破落街应当是没什么“邻里文化”,如果说是看在她跟对方的儿子关系好,是乔伊森的朋友的份上,那么戴丝阿姨管管她的饭,愿意日常投喂住在对门的孤儿,也已经算仁至义尽,做的足够多了。
乔戴丝明明可以不用管帮忙做身份登记这种事,还费心给姜玉弩编出了一套身份说辞。
姜玉弩没有想明白乔戴丝这么帮她的原因。
戴丝阿姨却说:“就这啊?这点小事情,让你一大早来我这里,站在厨房门口当小门神?”
一般都是姜玉弩让别人不好接话,难得她也被噎一下:“……戴丝阿姨,我觉得这件事不算小了。”
乔戴丝却只是在灶台烟火气里一笑。
笑声非常恣意,听起来是个不容易被生活困住的女人。
“虽然你现在还是个小女孩,小姑娘,小丫头。”戴丝阿姨头也不回说,“但是你可以提前记住这句话——一个女人想要帮另一个她觉得还算不错,身上有某些特质让她欣赏的女人,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理由。”
说完,乔戴丝再侧身瞥姜玉弩一眼。
“你要是个小男孩,我早放你自生自灭去了,这世界上多的是喜欢帮助同性的男人,我恰好是个喜欢帮助同性的女人,女人喜欢帮帮女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