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意的笑容,“我还听说那陈二少爷是什么神兽转世?”
姜贞无奈道:“祖母,太爷爷是说过恕哥哥出生前曾梦到过麒麟,不过恕哥哥说只是巧合。”
姜老夫人才不管什么巧合不巧合,她见了陈恕就喜欢,少年站在屋子里,长得那叫一个俊朗,听说陈恕还特别会读书,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这样的好儿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她攥着姜贞的手,凑近低声问道:“陈家可有说何时让你们成亲?”
方妈妈在一边大惊失色,完了,时间太久,她忘了同姜老夫人解释这件事了!
姜贞则是一脸茫然,问道:“祖母,您说什么呢?我同谁成亲?”
姜老夫人拧眉道:“你这孩子,还能是谁,就是那陈二少爷啊!你们不是自幼定了亲的,那婚书……我还亲手交给方妈妈了!”
方妈妈低着头没接话。
姜贞听不懂祖母在说什么,她怎么会同陈恕定有娃娃亲?还有婚书?她怎么从未见过?
祖孙二人都看向方妈妈。
“老夫人,小姐……这事吧,其实是个误会。”方妈妈艰难道。
她从箱子里翻出那张婚书,交到姜贞手上,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我确实按你的吩咐,把这婚书给陈二爷和二夫人看了,他们后来说这婚书不是凭媒写立,无人见证,做不得数。”
姜贞十分震惊,她从来不知道有什么婚书的存在,从方妈妈手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二爷和爹爹的笔迹没错,但这婚书按当朝规矩,也的确没用。
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了,猛地回想起她才来陈家时,有人传她是陈恕的未婚妻,说她是上门来打秋风的,她以为只是下人们无聊的猜测,原来还是有源头的。
还有当初与陈恕第一次在葡萄架下见面时,他说什么“你我婚约,并不作数”这样的话,原来也不是胡话。
姜贞真是哭笑不得。
这事儿也……太荒谬了!
姜老夫人哼了一声,“怎么会不作数?那不是写着我儿和陈二爷的名字吗?当初我还找人看过的,写的就是贞贞和陈家二少爷的婚事!”
姜贞心道姜老夫人或许找的是村子里的老童生读的信,其实乡下定娃娃亲,只需口头约定就行,但有些身份的人家都要有正式的文书才算。
她解释道:“祖母,这婚书真的不作数,您出去可千万不要说出来,我只把二少爷当哥哥。”
姜老夫人试图从姜贞脸上找出一点少女的羞涩,但姜贞提到陈恕,神色十分从容,瞧着是真没有男女之情。
她蹙眉道:“那他对你呢?他若是想娶你,你会如何做?”
姜老夫人记得清楚,当时在路上分别时,陈恕看姜贞的眼神是那样柔和。
她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段佳话,原来不仅这婚书没用,人家二少爷是动心了,傻孙女还把别人当哥哥呢。
姜贞闻言从榻上跳下来,瞪大了眼道:“祖母,您别乱说!恕哥哥怎么会那样想!”
陈恕娶她?
姜贞眼前立马浮现出他皱眉看着她写字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她真是不敢想。
姜老夫人炙热的眼神直直看着姜贞,“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未嫁他未娶,你怎知他心中没你?”
她看着孙女浑身不自在的模样,笑了笑道:“再有,贞贞,你敢摸着你的心说,半点也不喜欢他吗?”
姜贞愣在原地。
她总觉得祖母这话不对,她敬佩恕哥哥学问好,欣赏他品性端正,也心疼他没有人偏爱,但这些都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她笃定地道:“祖母,您再别说了,我与恕哥哥是绝无可能的。”
她才不要嫁给陈恕,每日管着她,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想想都要疯了!
姜老夫人微微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
姜贞将祖母安顿好了后,便觉得一切顺心,等年底不上女学之后,她就搬出去和祖母与方妈妈一起住。
姜老太太那边有她雇的仆妇照顾,姜贞每日去铺子上,也会去看望祖母。
渐渐进入酷暑时节,铺子里从前卖的胭脂便不太适宜,姜贞这些日子都常去铺子上,与工人们研究新品。
江氏的胭脂铺里都是女工,姜贞接手后也没有改变这个规矩,女子生而不易,能够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也不用回家看男人的脸色。
“小掌柜,您看这样的花露加在胭脂里可能行?”姜贞才进到工坊里,就有一个圆脸的年轻女子迎上来。
姜贞见到是她,还有些惊讶。
这圆脸女子是她上的月才招的人,街坊都叫她乌娘子,家中以前就是做胭脂生意的,因此很会做胭脂,听说是嫁了个落魄秀才,为了给丈夫凑束脩才出来做活。
姜贞欣赏她做胭脂的手艺,但乌娘子平日只闷头干活,很少说话,脸上也时常带着苦涩。
乌娘子有些忐忑地看着姜贞。
姜贞轻嗅了一下,又将花露倒在琉璃杯中对着光看了看,满意道:“很好,芬芳扑鼻,却不显甜腻,质地澄澈,可以加在胭脂里。”
乌娘子被她夸奖,先是一愣,而后腼腆一笑。
姜贞正与她说着话,一个女工忽然跑进来,冲着乌娘子喊道:“不好了!乌娘子!你相公在外面闹事呢!你快去看看吧!”
乌娘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姜贞走出去,胭脂铺里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碎了一地,一个浑身酒气的书生正在吵闹,惹来门外一群路人围观。
见到姜贞出来,那书生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丫头片子!我要见你们掌柜!让他出来,不然我就把这铺子给砸了!”
姜贞不说话,随手抄来一只花瓶摔在那书生脚下,清脆的一声响,那书生吓了一跳,再不敢说话了。
“我就是这里的掌柜,你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在我这里滋事,不怕我将你扭送官府吗?”姜贞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书生愣了片刻,而后仰天大笑道:“官府?你可知道我可是有功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