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憋着气,向那头嘶咬她的狼头上踹去。要不说怎么是妖鬼罗刹的娃呢?即便被掏了魂脉虚弱的不像个样子,硬是把那头狼踢的夹起尾巴,发出尖锐的狗叫声。
“给我弄个快死的壳子,还让我别自暴自弃,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这哪能啊!”
司命见她这么说,立即大惊失色。
“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司命告诉阿九:“魂脉是可以再长出来的,虽然难度系数较高,但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所以……
她得感谢她是吧?
司命这家伙焉坏焉坏,说起话来还能气死个人!
阿九被司命气的胸口疼痛加剧,她用手抚着,感受着手上的粘腻感,低头看去,好家伙一手的血!
阿九开导着自己,不能动气,不能动气,心窝子都被掏了,再气个三长两短出来,还不是自己遭罪?
司命看着阿九有气不能发的憋屈样子,让她不要灰心!
“多少的可能,取决于你个人的天赋与悟性!”
她很看好阿九,说道:“我看好你哦!”
阿九:“………”
看好你妹!
她一修佛的,跟她谈妖鬼道的悟性与天赋,这合适吗?
阿九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被司命这家伙一两句话就挑起来了。
她知道悬,可她现在除了一颗树上吊死,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再悬也要上啊!
阿九心里堵得慌,语气很冲的问道:“然后呢?”
司命见她还想再挣扎下,很是满意。她话腔变得极为严肃,告诉阿九,魔神这一世的坎坷,主要是来源于某个脾气暴躁的鬼君!盯上人家的美貌后,又在人家眼瞎毁容后抛弃了人家。然后找了个容颜和他几分像的替身,与之纠缠中渐生情愫。然后他们便在整日腻腻歪歪,甜甜蜜蜜中私订了终身,将那毁容变丑的魔神忘的一干二净。
魔神就这样在每日的枯等中慢慢心死,然后拔剑自刎了……
司命说完,看着阿九突然勾起的唇角以及她眼角藏不住的笑意,颇为无语的耸拉下眼皮:“你那是什么表情?”
听着别人的不幸,她就那么开心吗?
开心?
何止啊!
但凡能躺下,她都能打几个滚了!
这绝对是阿九对峙以来,听到的最利于她的消息了!
已经死寂的希望从新燃烧了起来,阿九仿佛再次听见了胜利的号角声!
她全身充满了斗志,看的司命忍不住抽抽着嘴角。
她到底在振奋些什么?
在司命的一脸不解中,阿九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她并未因这突然而来的有利形势放松懈慢下来。
因为她清楚,只要有命书这道坎压着,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也是枉然!
有了上辈子血淋淋的教训,这辈子阿九不打算单刀直入,而是剑走偏锋!
既然不能明着改变设定的结局,那她就………
这么一想,阿九便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她拖着艰难的步子在雪地里深一步浅一步跑着,胸口的伤太重,一直奔跑让血没有办法凝固,染红了衣裳。血腥味散开,更是刺激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狼群。
寒冬白雪里食物稀缺,那狼群饥肠辘辘,在满天大雪中遇见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她穷追不舍,势必要将她分食吞入腹中。
阿九如今要做的就是躲避穷追不舍的狼群,跑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犬科动物的软肋就是不能上树!
只要阿九上了树,树下的狼群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阿九来时,胸口的疼痛已近麻木,倒是让她少受了些苦。
就是这血流不止的伤口得不到及时的处理,阿九因失血过多,脑袋已经开始晕晕沉沉,双腿也不受控制的直打起哆嗦来。
阿九已经明显感觉到,她踩在雪地上的步履有些发飘了。
不过好在,树林已在眼前。
阿九一把抓住树干,在灰狼跃起,长满獠牙的大口直扑而来时,双脚一蹬,窜到了树上。
狼的獠牙只来得及咬掉阿九的一只破鞋。
然后它们只能成群结队的在树下徘徊,望着树上的食物干瞪眼。
阿九双手死死抱住树干,剧烈奔跑的热气消散后,汗水侵湿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在冷风中惊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
阿九冷的浑身发抖,而后一股晕眩伴随着恶心直冲咽喉。
阿九低头,看了看紧贴着树杆的胸口,血如泉涌般还在不停往外冒着。
糟糕了!
阿九直呼不妙,因为她现在不仅双眼犯黑,手脚也跟着提不上劲。
她怕再这样下去,她非的双眼一抹黑掉下去不可!
阿九在树上绞尽脑汁的想对策,甚至鼓足了力气向下大吼着企图驱赶狼群。
可是人们都常说万物有灵,狼群似乎察觉到了阿九正处在强弩之末。因此面对阿九外强中干的吓唬声,并未表现出没吓到的样子,而是往周围巡视了一刻,便蹲下身子趴在雪地里守株待兔。
阿九:“………”
狗东西!!
阿九见狼群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
微弱的气息从口中呼出,血还在流着,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鲜红粘稠的液体顺着粗糙的树干往下淌着,很快在树脚下的雪地上晕开了一大块触目惊心的红。
狼群暂时也吃不到阿九,树上的小女孩比它们预想中的还要顽强。
但血的味道又太过于诱人,接二连三的,便有狼爬过来,对着雪上的血闻了闻,接着张开口啃食起来。
前面的狼带头,后面的狼有样学样,以至于最后还因为食物不够,而出现抢夺打架的情况。
阿九在树上看着狼群为尝一口自己的血而打的嗷嗷直叫,顿觉瘆的慌。
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