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自觉的软了几分:“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吗?”
陈娇娥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阿九一眼,又对陈晧琛说道:“阿九怎么说也是你姐……你不该……”
陈娇娥话还未说完,陈晧琛寒光凛凛的目光便直掷阿九。
他像是问阿九,又像是问徐家二老:“她真是我姐吗?”
他这话一出口,陈娇娥顿时捂嘴惊目,她质问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了些颤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这话怎么了?”
他崩溃的质问陈娇娥:“街坊邻居谁不说她是个小乞丐,是你们收养回来的小乞丐!”
“然后呢?”
徐远听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想说,正因如此,她就不该让你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对吗??”
这是徐远从陈晧琛的言行举止中得出的结论,并不是陈晧琛的真实想法,故而他没有搭话。
可他眼中那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却刺激到了徐远。
徐远突觉头疼欲裂,他脸色发白的坐在了凳子上,扶额叹息道:“我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陈娇娥在一旁泪目,她不似徐远那般严厉,慈爱的给儿子擦拭唇上角的血迹,哽咽的说:“沅儿,你错了……”
陈浩深闻言,双眼通红的问道:“我错那儿了?”
他见陈娇娥噎了声音,发不出话来,便继续质问道:“到底我和她,谁才是你们亲生的?”
他如此不知悔改,让徐远彻底寒了心,他长叹:“我徐远一生寻脉问诊,救死扶伤无数,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分是非的畜牲!”
陈晧琛面对徐远劈头盖脸的咒骂,却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然后反唇相讥道:“你老救死扶伤了一辈子,那些欺负我的人,有没有看在你曾经救治过他们的份上,放过我一次?”
“徐缚沅!!!”
徐远再次拍桌而起,他瞪眼指着自己的孽子吼道:“你要是个男人,谁惹了你,你就弄谁去,你在这里把一肚子火发泄到家人身上做什么?”
他发泄到家人的身上了吗?
陈晧琛看向徐远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他的神情,似看不到悲伤,只梗着脖子继续刺激着徐远:“你给了我这副女人都不如的身体,却让我去当个男子汉?”
他说完,不等徐远发飙,便推开陈娇娥跑出了药铺。
陈娇娥见儿子跑了出去,让徐远去追,徐远却是臂肘撑着圆木桌子喝道:”追什么追!”
陈娇娥知道他在气头上,便向阿九看去。阿九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药铺。
陈娇娥走上前去,劝道:“回来你少说两句,他纵使有千错万错,也是你的儿子!”
谁知徐远闻言一声冷笑:“一个对强者唯唯诺诺,却对弱者极尽苛责的人,不配当我徐远的儿子!”
陈娇娥柳眉一横,见他油盐不进,当即凶道:“好,那你有种就一刀捅死他!”
她说完气的转身就走,不搭理身后被她呛的哑口无言的徐远。
陈娇娥与徐远不欢而散时,阿九已经追上了陈浩深。
为了不再刺激他,阿九只是暗中跟着,确定他安全的到了私塾,才放下心来。
阿九目光飘忽的盯着私塾上空的成荫绿叶,问司命:“你方才看到了吧!”
司命点了点头,看到了!
阿九背脊的寒意直升脑门,陈晧琛对徐远萌生的恨意让她忧心忡忡。
司命却说这很正常,因为陈晧琛和徐远本就不是一路人!
“徐远这个人啊,见多识广,足智多谋,而且警惕性还很高。这样一个人,就是因为把品格看的比血脉还要重一分,当年才会那么快的接纳你!”
司命好意提醒:“他是情愿打死这个儿子,也不会让他成为品德不端的人!”
阿九闻言,顿觉毛骨悚然,她告诉司命:“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司命没说话,她眼神意味不明,看的阿九心烦意乱。
“有什么话,你一次性说完,别给我大喘气!”
司命摇了摇头,表示她啥也没说,何来大喘气?
阿九:“………”
“算了!”
阿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先把这事放一边!!
阿九起身就走,司命问她:“你干嘛去!”
阿九回她:“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