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晧琛在麻袋里不停的挣扎,一个粗矿的男人抗着他匆匆而行。男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同伙在东张西望提防四周。
“大哥,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长的好标致,卖了给大户人家当娈童,肯定值不少钱!
他说到这里,不禁嘿嘿笑出了声。
“到时候我们兄弟俩,就到青楼里去,好好逍遥一段时日!”
后面的人追着前面人打趣,前面的人冷笑:“钱一定值不少,就是要找个远点的地,免得这小畜生有朝一日得了势,回来找我们麻烦!”
“麻烦?”
后面的人不当回事:“要将来真得了势,还不得感谢我们?”
前人一琢磨,是这么个理。
两人一边调笑一边跨步前行。阿九正要上前,便被司命叫住了。
这货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直播,忍不住了就插上一嘴。
她告诉阿九:“这么快又不长记性了?”
阿九不以为然,司命见她下定决心,便学着陈晧琛的语气说道:“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喜欢男人都不会喜欢你!”
阿九听了,果然停下脚步。
司命挑眉:“不去了?”
阿九:“………”
“不会吧……”
阿九神情复杂的看着司命。
这个二百五,不会真的情愿去做娈童,都不跟自己回家吧?
阿九头疼的扶额,嘴上埋怨道:“我压根就不喜欢他,你说他怎么就不信呢?
司命为陈晧琛不平的时候,不忘打击阿九:“因为好看的总怕丑的惦记!”
阿九:“………”
司命的账是这样算的,如果阿九要强行带走陈晧琛,其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她不想阿九这样做,所以见阿九不说话,就找了个理由道:“你得给他长点记性!”
阿九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想不起哪里怪,就暂时听了司命的话,只是在暗中跟着这两人,并没有急着出手的意思。
直到天渐渐暗了,行走的人坐下来休息,其中一人抓了野兔然后架了火烤着吃。
两人吃饱喝足后,其中一人解开了麻袋,让五花大绑的陈晧琛露出个脑袋来。
吃剩下的骨头上还有些碎肉,男人将陈晧琛嘴里塞的布拿出来,把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食物递了过去。
陈晧琛眼中闪过嫌弃,将头撇去一边。那男人见了,也不气,而是哟呵了一声:“小东西,还挺有骨气的嘛!”
“行,你不吃就饿着!”
他说完给快灭了的篝火添了几根干枝,然后就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躺上睡大觉。
初春才褪去冬的凛冽寒意,但夜中衣着单薄的进入梦乡,还是有些困难。可这两家伙还真是皮糙肉厚,倒下便鼾声如雷!
暗夜上空繁星闪烁,孤高的月在天上悬挂。
阿九突然就品出哪里不对味来了。
她正要上去救人,司命赶紧叫住她:“你干啥?”
阿九说:“救人啊!”
“不是说给教训吗?”
阿九看了眼独自呆在麻袋里瑟瑟发抖,又冷又饿的陈晧琛。对着司命一言不发。
是不是给教训你心里没点数?
司命被阿九看的心虚,便赶忙用眼神示意,让她想去就去。
阿九便趁着绑匪熟睡悄悄的向陈晧琛靠近。
陈晧琛毕竟是个十岁的娃,说不惧不怕是不可能的,可他性子倔,脾气犟,被揍的鼻青脸肿都不服输,更别说饿肚子这种小事了!
甭管怎么着,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阿九看见陈晧琛阖着眼皮在睡觉,心想他可真是心大!
谁知这小子才听到一点风吹草动,立即警惕的睁开眼同阿九来了个四目相对。
阿九:“………”
这小子装的!
陈晧琛被逮住的时候,手中藏了尖锐的石块,就等着坏人放松戒备休息的时候用它割断绳子逃走。
谁知他正割绳子割的起劲,阿九便来了。
陈晧琛心情复杂的看着阿九,阿九将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陈晧琛看去一旁鼾声大噪的两坏人,点了点头。
阿九慢慢摸近,给陈晧琛松了绑,然后拉起他的手打算悄悄的离开。
陈晧琛跟在阿九的身后,注视着她弓腰的背影,目光落在被她牵着的手上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阿九扯了又扯,见他没动静,便回头问他:“怎么了?”
陈晧琛低着头,不让阿九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局促不安。
他尽量平复自己的声音,告诉阿九:“我的玉佩掉了!”
阿九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一听只是个玉佩,当即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回去我再给你买……”
“不行!”
陈晧琛坚持,阿九话未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这是阿父送给我的礼物,对我很重要!”
虽说陈晧琛是徐远亲生的,但徐远一直觉得儿子不够明事理,所以对他的爱也有所保留。
阿九觉得,既然是徐远难得送的礼物,陈晧琛当然会非常珍惜,所以并未多想。
当下就决定替陈晧琛回去寻找玉佩,让陈晧琛先走。
陈晧琛点点头,他走时还不忘提醒阿九:“玉佩可能落在了袋子里。”
阿九闻言,便回首去卷了袋子跑路。谁知她手指还未碰上,便听陈晧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有人要逃跑啦!”
阿九:“………”
又是个白眼狼!
阿九简直服了这净吸白眼狼的体质!
慕容宸均一个,陈晧琛又是一个!
陈晧琛躲进葳蕤的丛木中喊的这一嗓子,成功将睡的鼾声如雷的两恶人给吵醒。
两恶人睁开眼,一个鳄鱼打挺的跳起来后,便与偷袋子的阿九对上了眼。
阿九:“………”
屏幕前吃瓜的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