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清那断刃的暗器竟然只是一片软薄的树叶时,整个人如临大敌。下意识的捏紧了牵马的缰绳,惹的马儿一阵仰头嘶鸣。
“我知道你在这里!”
剑客向着周围隔空喊话:“如果想救徐远,就来王府一聚吧!”
阿九在暗处听着。
原来徐远并没有等到天亮再动手,而是趁着凌晨守夜的侍卫困意正浓时潜入了王府进行刺杀。
阿九觉得徐远此举有些多余,毕竟有风灵鹤在,他何时动手,都不成问题!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了!”
司命刚看完王府的直播出来,她告诉阿九:“徐远与风灵鹤被困王府,风灵鹤杀出重围不知所踪,徐远便被擒拿关入大牢。”
风灵鹤能败下阵来?意识到这一点的阿九有些吃惊。
莫非王府,还有高人?
阿九逐渐陷入沉思,对方自知不是阿九对手,喊完话后便骑马离去。
剑客刚走,陈娇娥便带着陈晧琛脸色煞白的从马车上下来。
阿九沉下的思绪因陈娇娥的啜泣而回拢,见她蹲在地上捂面哭泣,想去安慰,却又见陈晧琛在旁,一时陷入两难。
过了许久,等天亮了,陈娇娥哭的口干舌燥,让陈晧琛去马车里拿了水来,阿九才赶忙飞身下了树来到陈娇娥的身边。
陈娇娇抬起泪水湿透的脸来问阿九:“九儿,你爹他会不会死?”
阿九正要开口,便见陈晧琛拿了水袋从马车上下来。
陈娇娥接过儿子递过来的水,轻啜了两口。被阿九扶上马车后就开始呆坐着不说话。
反是陈晧琛,一反常态的询问起阿九来。
“阿姐这是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
阿九:“………”
“我去洗了把脸!”
阿九给自己找了个还算靠谱的借口,谁知对方闻言直接来了句:“刚巧我也想洗漱,还请阿姐带路!”
阿九:“………”
“那个不用!”
阿九用胳膊肘推了推陈娇娥,一连推了几下陈娇娥才反应过来。她一抹脸上未干的泪痕,告诉陈晧琛道:“阿沅,我们回家,回家去洗漱!”
她说完便让车外的马夫掉头。
离家一夜的人再次回来,陈娇娥抬头看着悬挂在屋檐下的匾额,恍若梦中。
阿九却趁着陈娇娥发呆感慨时,抢先一步推门进去。
她先进去,是为了从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刚进了家门的阿九转头就去了王府。
守护王府的侍卫见阿九来者不善,便拦了她的路问道:“来者何人!”
阿九没有说话,剑一挥,护卫的长戢被震成数段。她手中软剑一指,直接杀进了王府。
阿九从大门杀到内院,迎上了前来护驾的守卫。她用剑气将蜂拥而至的侍卫扫开,杀出了一条路来,在后门不远处的山坡上拦下了慌忙撤离的王府一家。
阿九目光扫去人群最前方的男人,正要动手,一群剑客冲出,将阿九拦下!
“放肆!”
为首的男人目光凶狠:“大胆贼人,胆敢擅闯王府!”
“擅……闯……”
阿九冷哼:“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今日的阿九没有蒙面,着一身素青的长裙。
那剑客闻言,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着阿九,然后愣住了。
他们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当日刺杀王爷的人。
就在剑客们面面相窥时,阿九出手了。
她剑锋如柳,每一步都变化莫测,摸不透攻势,如细雨的锋刃落下,眨眼间已有剑客哀声倒地。
阿九第一次下手这么重,防止被伤的剑客再次站起来碍她的眼。
其余人一见,立即如群蜂般向阿九涌来。
阿九凝神聚气,手中快剑配合着身轻如燕的身影,在剑客中穿插格挡。
这群剑客有强有弱,弱的先一步败在阿九的手中,强的也不过是多接了她几招罢了。
阿九声东击西,在群人的惊呼中,已经身法自如的甩开剑客,向簇拥着王爷的护卫攻去,阿九挑开他们手中武器,五指成爪,掐住了王爷的咽喉。
侍卫大惊,欲前不上,阿九便与侍卫展开了敌进我退的对峙。
带头的将军呵斥阿九:“赶紧放人,还能留你个全尸!”
阿九冷笑:“留我全尸?”
她故做无意的瞥了眼手指尖的人质,威胁道:“那就看看是谁留谁全尸!”
她说完手指用力,指甲已见血。
王爷面露痛苦,他身宽体长,却被一个矮俏的女娃娃挟持,本该挺直的腰杆子往后仰着,用以支撑不倒而用力的双腿渐渐有些酸涩。老太妃见状,赶忙让阿九住手,并颤着声音问道:“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阿九面具下的目光一凛:“你得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干了什么!”
老太妃一时哑然,她看去自己的儿子,儿子不张口,阿九只能替他说。
“他欺辱了我弟弟,抓了我阿爹,你说我现在想干什么!”
阿九话一出口,惹的周围一阵唏嘘,一旁的王妃脸色铁青,目光凶狠的瞪了自己夫君一眼。
老太妃白了脸,她颤抖的身子仿佛随时会背过气去,阿九则继续说道:“我阿弟连及笄之年都未到,他可真是下的去手啊!?”
她这话问的咬牙切齿,是质问老太妃,同样也是质问手中挟持的男人。
苟合之事,娈童之风向来屡见不鲜,权贵之间更是玩的花样百出,弄出人命也是常有之事。
但这事可做可不兴说,做出来不觉羞耻下贱,说出来可立马就觉得脸皮臊的慌,从而恼羞成怒的不行。
阿九当着众人吐露出来的这一番话,不仅让老太妃颜面扫地,也让王府蒙了羞。
她赶忙出声制止,让阿九别说了,并妥协道:“你放了我儿子,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